被满门抄斩的宠妃(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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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略无停顿,继续说道:“此外,再从卫队中选拔出一队骁骑,一应待遇更厚两成。普通卫兵的银饷一应比照军中便是了。”

    此般抛费极多,便是再多银钱在手也不够几月花的。乔苓难免生出几分顾虑,可一想到先前茅草棚子里那番景象,便再无异议了。

    徽昭又说道:“待此间事成,我等便从犊和县借道,绕往班稷军帐所在之处,劫掠班稷粮草兵,断了他们的后勤。”

    如今两军交战已成定局,避无可避。徽昭远离主战场,又须得暂避朝廷锋芒,对战局的影响极其有限。

    上伐后勤,次伐军心,再次伐兵。若可直接切断班稷的粮草供应,胜算便可再多几分。

    他们眼下还算钱粮充足,可军队是个无底洞,器械、兵员、战马、医疗……哪样都是烧钱。若能因粮于敌,以战养战,军食也可充足几分。

    乔苓先前哭得太凶,再开口时隐约还有几分哽咽:“班稷粮草被断,人饥马乏,难免做困兽之斗……”

    徽昭闻言整肃了面色,说道:“嫂嫂所虑,亦我所虑。如今西北军的整体实力虽不弱于班稷,可此次班稷骤然发兵,西北军仓促应战,难免战备不足,马乱人慌,反倒不易得胜。”

    “既然寻常法门极难左右战局,不如铤而走险,逼得班稷不得不在最坏的情境下出兵。届时我再率领卫队驰援西北,若筹谋得当,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乔苓一惊,忙倾身拜下,流着泪说道:“君侯大义,何以轻生至此!”

    一旦徽昭率领卫队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以臣谋主,罪犯谋逆。

    届时甚至无需朝廷罗织罪名,西北军中将领便会亲手将她斩于中军帐下。

    徽昭将乔苓扶起,字句掷地有声:“诸位先生当日几乎舍命,才救我于冷宫之中。嫂嫂等人先前亦为我颇费筹谋。若无诸君,便无今日之我。我如何敢不惜身,反倒自投罗网?”

    乔苓微微松了口气,不解道道:“那君侯何必……”

    徽昭沉默片刻,眼皮微微低垂,说道:“帝德不修,代之何如?”

    乔苓愕然。

    徽昭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说道:“我之前总想着持筹握算,一定要到胜券稳操才肯放手一搏。先前那几回看着凶险,却全然不是毫无把握的。”

    “唯有这一次——”

    “如今胜算不到两筹,却俨然到了不得不起事的时候了。”

    误国之诛,人臣之奸,莫重欺君之罪。乱臣贼子,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徽昭将目光投向桌上绘好的天下舆图和战局图,目光渐渐沉凝下去,说道:“我等目光所不及处,有太多人间惨象了。”

    人吞树皮犹如蝗虫过境。死前饱腹,口呼观音。易子相食,以骨为薪。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

    寥寥数语,天下鬼哭。

    说什么都太轻飘了。

    “君子有所不为而有所为。如今或许不是起事的最好时机,可如今黎庶涂炭,民不聊生,若我等依旧作壁上观,日后如何有颜面面对天下万民?”

    徽昭的目光逐渐变得锋利冷锐,说道:“时势不够就去造势,筹码不够便再去筹谋!时机从来都是人试出来的,不是空等来的!”

    将过去两年积攒下的所有筹码,摆上牌局,拚尽气力去谋求一个更好的结果。

    不图庙堂高坐,只求安土息民。

    乔苓为之默然。

    片刻后,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深深拜下,说道:“君侯只管放手去做。妾等既然决意跟随君侯,自然为君侯马首是瞻。”

    ……

    先前两国决意和谈,班稷大军自然不好继续陈兵朔方、五原二郡。班稷可汗为表诚意,主动下令让他们退回支就城中了。

    自五原郡北出数百里,越石门障,得至光禄城,又西北得至支就县。自支就城往西北近百里,便到了头曼城,这是前朝匈奴头曼单于的王庭。

    班稷是在匈奴旧址上建国的,可汗王庭便也坐落在头曼城附近。

    班稷可汗自觉见欺与大庆,如何愤怒自不消说。他即位时日尚短,又没上过几回战场,对军旅之事颇有些经验不足,又有叶护亲王在旁煽风点火,班稷可汗惊怒之下,竟几乎派出了班稷所有精锐之师,力求一举而尽全功。

    班稷此次来势汹汹,若不能赶在班稷大军兵临西北诸郡之前,将其大举来犯的消息传递给西北守军,雍州的处境便极危险了。

    雍州北方诸郡地广,若自沙陵县往五原守将处送信,少说也得半月日程。徽昭恐日久生变,少不得要亲自往光禄城走一趟。

    班稷使臣一来一回报信,再加上大军路上开拔所抛费的时日,可供筹谋的时间至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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