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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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响却如一把利刃劈在脑中,自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压抑着的愤懑再拦不住趁隙挣脱爆发。她倏地抬起头,眼眸灼亮却又浸满冰寒,那一瞬散发的厉色竟是叫周腾跃愣怔一瞬。
“你问我是何人,那我倒要问问你是何人,若你只是一寻常百姓,今日我不问自行搭借你车确是有错在先,你想报官也好私了也罢直说便是,不必扯这些自以为是咄咄逼人的欲加之罪!而你开口闭口一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可挥使南江律法之姿,如此傲然无恐你可是南江官员?!你若是,你身为一地父母官员理应爱民如子面面俱到替百姓张目做主!”
“你说我口说无凭?方才半路停车你手下护卫已经将那为非作歹之人抓获你稍加盘问便能知道真假,犯法作恶之人就在你眼皮底下,你不去审讯追究,反而危言恐吓于我这个受害者!若非被逼无奈你以为我愿意深夜无屋可睡,若非事急从权,你以为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藏身车底?不要说什么为何不光明正大主动求救,如你现在这般表现,你以为你会良心发现施以援手吗?!”
“为人你斤斤计较自以为是自视甚高,什么行凶未遂,简直可笑之极!为官你失职失责任由歹人作恶迫害无辜百姓枉为一方父母!”
安若怒火中烧直直逼视着他,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你看我年岁几何,你看这天下可是太平!南江城内繁华锦灿歌舞升平,如此太平盛世我本应无忧无虑不识世道险恶,此时此刻我本应安居一屋高枕无忧,可我却因你疏忽怠政,陷入你南江锦绣璀璨之下藏污纳垢之地!”
“你但凡尽职尽责那南江城门就不会形同虚设,任由作奸犯科者随意出入迫害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我此刻出现在此,就是你失职失责的罪证!你本该羞愧无颜愧对于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或站或坐在富丽精雅堂厅众人,因她陡然爆发的铿锵之语陷入沉寂,周腾跃作为被她言锋直指的对象,更被震得哑口无言头脑空白,直至头侧被一冰凉之物抵住,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冷汗瞬息滴落。
“大胆!”
陆铎这方猛然回神,厉喝一声,人已迈步上前挡在前方,堂中侍卫也同时回神抽刀直指。
宗渊站起身抬手一挥,陆铎虽觉不妥,却不敢违他之意,虽是让开却紧紧跟在身侧,全神贯注万分警惕。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既然猜到他是官身,可知挟持官员,该当何罪。”
忽然响起的儒雅嗓音,令安若倏然抬眼望去,她知道这堂中一侧有人坐着,却不及多加留意,站在三步之外的男子身形高大,气宇轩昂,俊美儒雅,极其出众,此刻刀兵尽出他却优雅从容,比之身旁惊慌狼狈的无名官员,风姿犹胜不知数倍。
但安若无意欣赏男色,她站在桌边手握火铳牢牢抵在汗流不止的官员头上,无视被刀锋所指,与他镇定对视,不答反问:“你既然开口,可是做的了主。”
因她的话落,堂中气氛陡然凝肃,宗渊却只泰然自若的看着她,微微颔首:“自然,你欲如何。”
安若虽有人质在手,但神经已是极度紧绷,此刻于她来说,脱身为最重要之事,至于这人为什么能做一个官员的主,又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冲动之下走到这一步,她只能前行,没有后悔路可走。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我要一匹马,再放我出城,脱身之后我自会放人。”
安若迎上他的目光,食指扣上扳机,冷静说道:“我只求脱身无意伤人,此事后我被通缉,后果我自会承担。你可以敷衍我,也可以派人偷袭我,我一人势单力薄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你应该知道,刀再快也没有木仓快,除非你的人可以一击将我杀死,否则我受伤之时,就是这位大人丧命之时。”
火铳木仓乃是番邦近日刚刚奉贡,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她一个被陷青楼的女子不仅知道是什么,还知道怎么用,
却是一腔孤勇,宁拼死而不愿乞怜。
安若急于脱身,没有时间等他考虑,且她忽然想到离开红宵阁时张娘子说的子时之期应就是毒药发作的时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若不能尽快脱身,到时毒药发作,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以她现在挟持一城官员的胆大包天之举,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就算事后被追杀通缉,她也不后悔。
“人质在我手里,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筹码,也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两分-一杯茶的时辰之内将我要的马准备好,若再阻拦,就先用他一只手来换吧。”
陆铎暗吸口气,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辨。
宗渊却忽然轻笑了声,深邃的眼眸睨了眼她握着火铳木仓的手,淡淡道:“你确定你手中的火铳,可能用?”
只此一言,堂中一触即发的气氛陡然翻转,主动权亦瞬息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