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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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心中发沉,手指一僵,她认识火铳,知道与木仓的原理相同,见过怎么开,却没有精通到看一眼就知道是真木仓还是工艺品,或者里面是满夹还是空夹,但她不愿再耽搁时间与他争一时口舌之快,也不愿去赌,她本也没有完全指望他们会投鼠忌器完全听她的话,只要他们还顾忌她手里的人质,她就可以脱身。
她心中清明,但此时刻却不能露了怯,右手持木仓,左手取出腰间金簪抵在一直沉默不言的官员颈上,微一用力便挟持着他往外走,目光警惕,语气冷酷:“有没有用,你大可以派人动手一试。”
即便她手握杀器挟持着他的臣子,宗渊也有无数种方法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将她制服,可对这个身处逆境屡屡却能找到生机自救的女子,竟让他少有心生不忍。
拿下她,或是杀了她,或是如她所愿放了她,都不过是他一念之事,对一个不知名姓,不知底细的女子心生不忍,这是他多少年没有过的念头了。
她虽冷静机敏,但也还有着少年冲动,面容皎美眉眼未开眸带倔色,身量婀娜纤纤玉质,
这样一个自强不息,也不过及笄之龄的似玉女子,已屡遭难数,她现下虽胆大妄为挟持一朝四品,但气息干净绝不会敢行凶杀人,如她所说,她只是求个脱身而已,
于公于私,当日行一善,遂她之愿放她离开吧。
即便这个女子或许独特,但今日他在她身上耗费的时间,也够多了。
屋中刀尖相向的侍卫奇怪的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但即便如此,安若仍不敢掉以轻心,在与那男子即将擦身而过时,她忽然瞳孔放大,心跳如雷,如遭重击,身形顿住,僵在原地,
手中的火铳咚声掉落,轻如鸿毛的尖簪也抓握不住叮声脱落,甚至连人质脱手都没有反应,
只是瞬息之间,她仿佛置身熔炉,血液皮肉火灼滚烫,黑亮坚韧的双眼覆着朦胧水汽,苍白的脸上艳红满面,头中一片昏沉,耳中尽是嗡鸣,
一股尖锐猛烈的痒意更是自脚底迅速蹿入四肢百骸直达神魂,让她瞬间站立不住栽倒在地,身体碰撞的痛感瞬间压过了极致的痒意,让她短暂得以清明,已经到了唇舌的喘息及时被强压在喉,远去的听觉感知也在瞬间回笼,
火铳和尖簪就在抬手可触之地,安若想要去捡却发现身体绵软根本抬不起手来,脸上尽是晶莹剔透的细汗,殷红如血的唇紧抿着,下颌紧绷,可见其内已是牙关紧咬,时清时混的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火铳尖簪,手指抖如筛糠般一点一点攀过去,再极其缓慢的挪回来,紧紧抱在怀中,
只是这般简单的动作,安若已是浑如水洗,身体与灵魂深处无尽的痒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身体,侵蚀着她的意志,倒在地上的身体无法控制的不停战栗,她将喘息与呻吟关在喉中,可闷哼声却无法控制频频传出。
变故发生的实在突然,上一刻这个女子还如盔甲加身上阵对敌的战士,下一刻,她便轰然倒地,威胁尽失。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喊叫一声,虽不知她出了何事,但只看她瞬间汗如雨下抖如筛糠,便可以想见她此刻在承受极大痛楚,
一个女子,如此年轻,本应享尽宠爱不知人间疾苦生如繁花的女子,却能有此忍性毅力,便她方才持枪对峙言语锋锐,也值得人心生敬意。
陆铎胸中翻腾,眼神明灭,只失神片刻便欲叫人将其拿下。
宗渊却抬手制止,且提步近前,竟在蜷成一团的女子身前,屈身蹲下。
安若眼前已经模糊,但一直以来的危机如悬在她头顶的刀,即便此刻已经神志不清,她也仍记得还处在危险之中,
她不知道试了多少次,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趴着,到坐在地上,可却仍无法维持平衡身形摇晃,她能感觉到身前有阴影笼罩,下意识要握木仓防备,可她身上汗如雨下,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手心黏腻,冰凉的木仓身上也被握的一片湿滑,无力的无双只是做出简单的抓握动作,便逼得她险些崩溃。
“退--后!”
“主子小心--”
对天子刀兵相向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可宗渊并不以为意,对她手中歪斜举着随时会掉的火铳不置一顾,
他看着她,衣衫湿透,摇摇欲坠,气息灼热馥郁,发丝濡湿凌乱披散,脸颊朱唇艳如海棠,双眸晃晃极力睁大,却朦胧潋滟尽是水汽,娇艳又脆弱,再是可怜不过。
她如掉入陷阱拼命挣脱的小兽,想尽办法终于攀到洞口,却不知猎人狡诈早已留了后手。
她本可以成功的,可惜了。
他眼眸微垂,微覆薄茧的修长指腹接住她纤纤下颌处滴落的晶莹,滚烫一瞬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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