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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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谁,怎、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齐遁惊了,眼前这人面目狼狈浮肿,他不管看多少遍,都不曾记得见过他。

    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响起,在匈奴人的弯刀划下脖子之前,崔敦白的兵及时赶到,把三人团团围住。

    那个匈奴人一看不妙,立刻把温珣从地上拉起来,还未站稳,期生从斜里刺出,匈奴人忙把身体一偏,举刀格挡,温珣顺势跌入期生的怀里。

    “少爷!”期生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他的公子会变成这般模样,急忙抱住他。

    温珣痛得拧眉,胸前一片血迹和尘渍,晃了晃头,想吐又发晕,腰腹胸膛连着一片刺骨的疼,几乎痛死过去,又偏不想在齐遁面前输了这份气势,身体大半靠在期生的身上,傲然抬头,指着个子更瘦小的齐遁道:“把他杀了。”

    十几个士兵齐刷刷把手上的刀剑指向中心的两人,只有三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地拔刀。

    齐遁张开手臂,慌地挡在另一个匈奴人身前,一脸正气地质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跟踪我们,莫名其妙地冲上来打我,现如今还要我们的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一个被匈奴买通的奸细,跟本公子讲要循大祺王法?”温珣看着一身匈奴打扮的人,鼻尖轻哼一声,眼里露出狠色,“还犹豫甚,没听到我的话么,把他杀了。”

    齐遁惊慌地转头,用匈奴话问身后的人,“渠顿,他要杀我们,怎么办?”

    温珣一个鲤鱼打挺,从期生的怀里挣扎起来,胸腔断裂的肋骨似乎戳到了肺,疼得他脸都扭曲了,连连咳嗽起来。

    渠顿,匈奴的单于,竟然偷偷潜入胡州城!

    温珣咬牙,怒叫道:“把他们两个,全杀了!快!咳咳……噗!”

    “少爷!”期生大惊失色。

    渠顿冷漠轻蔑的眼里闪过喷溅的血红。

    在吐出的鲜血中,温珣半阖的眼中似乎照映到了渠顿脸上的兴致盎然,还有嘴角一丝残虐。

    深深地看了温珣一眼,渠顿抽出腰间的弯刀,把齐遁拉到一边,冲向那几个犹豫举刀的士兵。

    “啊!渠顿,别。”齐遁曲起手肘捂住头,惊叫连连。

    刀光划过,一片血色,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一众士兵哗然,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渠顿拉着齐遁的手,冲出包围圈,往街道上飞奔离开。

    “愣着做甚,还不快追!”期生怒喝道。

    士兵们这才回神,连忙追了上去,一时间街道里只剩下主仆二人。

    期生感到身体一重,温珣彻底晕了过去。

    疼……

    很疼……

    临死前刀剑棍棒加在手脚上的钻心之痛,野兽生生撕裂血肉的刻骨之恨,还有齐遁冻得通红的鼻眼,那高高在上、充满怜悯悲切看着他的眼神,他通通记得。

    “得饶人处且饶人,二哥服侍过殿下七年,以色侍人虽让世人不齿,可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父亲母亲也一直惦念着他。还望看在温府的面子上,饶过他这条命吧,相信他日后定会醒悟,无颜回到京城。”

    那一刻,温珣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人丑陋的嘴脸撕烂,可他只能在雪地中扭曲挣扎。

    齐遁轻飘飘一句“以色侍人”,把他钉在娈宠之流,他从来没有这般无耻的弟弟。此刻他只剩吊着的一口气,齐遁这是不愿背上杀死他的名声,要让他在这里活活冻死。

    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不远处的家将,希望他们能举起手中的剑,朝他的心刺下去。

    可那人把头扭向齐遁,拱手道:“齐公子心善,我等惭愧。”

    “既然齐公子这般说,那咱们就别咄咄逼人了。”

    “五皇……不,温公子,还望这顿棍棒能把你打醒,以后端正做人,莫要再行这等不齿之事。”

    “当初不要脸地贴上去,又非要装清高,王爷从未喜欢过他,反倒被他害得半生艰难,他若有一丝愧疚,该知怎么做。”声音逐渐远离,仍然能听到有人在抱怨。

    “清行,别说了……”

    他张张嘴,想为自己说句话,却无力发声。

    “公子,你醒了。”

    温珣艰难地转头,瞧见期生兴奋的脸庞,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公子别乱动,小的去叫大夫过来。”

    期生欢喜地跑出房门,把驿馆一众人都惊了。

    温珣揉揉额头,才发现左手甚痛,半条手臂裹着纱布,他才回忆起,昨晚他决然挥开渠顿的弯刀时,手臂也被弯刀划伤,之后打人的时候,竟然未觉任何疼痛,果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盯着手臂上的纱布,思绪不由飘到昨晚鹰鼻薄唇的年轻人身上。

    渠顿,话本中比他还悲惨的人物,苦恋齐遁多年而不得,作为他的刀,当他的垫脚石,最后却在齐遁的美男计之下惨死。

    他的脑海里不断翻腾着梦里前世齐遁口中的“以色侍人”,心中不觉感到好笑,那些人的担心真的多余,自己的“色”,在他府中当幕僚一年,成亲七年,一次也未入过周戢的眼。

    倒是齐遁之“色”,迷倒了一众显赫人物,渠顿,一个匈奴单于,都说他是疯子,可疯子也曾为了一个人,倾尽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但最后,齐遁记着的,永远只有一直在伤害他的周戢。

    若情能由己,想舍便舍,想弃便弃,那这世间,该少了多少痴男怨女。

    他自己,不过也只是个痴妄人。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处响起,一声门轴转动,下一刻,他见到宁微焦急带喜的脸。

    “感觉如何,可还能动?”他紧握着温珣的手,只有手心里的一点温度,还证明这人还活着。

    “你怎来了?”温珣有气无力道,一开口,又忍不住想咳嗽,“不是在恪州么?”

    “前日便回来了,一来就听闻你受重伤,已经昏迷几天的消息。”宁微表情微带嫌弃,“之前谁说自己是个文弱书生来着,脾气这么暴,可是要抢将军的饭碗。”

    温珣不满道:“书生文弱,可也有傲骨,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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