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15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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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因为四哥的话一愣。


    这件事,其他皇子,都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拿住了灵答应,不就是拿住了太子爷的一个把柄?都会答应。但是……


    “四哥,能行吗?”胤祥在知道太子有了杀心后,对于祸水东引很不忍心。


    “十三爷,您又误会了。”邬思道笑了。“这事本来和自己没有因果,如果动手伤了人命有伤天和,没有哪位爷会动手。三爷、八爷都是明白人儿。他们更知道,灵答应活着才是把柄,死无对证,还谈什么‘把柄’二字?他们会将灵答应营救出来,找个空宅子藏起来,太子那里报个暴疾而亡。”


    胤祥一听,瞪大了眼睛。


    看看四哥,大约明白四哥的那句“爱怎么办怎么办……”,可他更不乐意了。


    “四哥,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只要密一点,只要不给走漏了风声,就是一个手里的大把柄。何不我来操办?”


    四爷面色已经平静了下来,淡然笑笑说道:“听其自然就好。三哥想要这张牌,八弟恐怕也要拿这张牌,这不是你光明正大的性子能办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去。”


    胤祥听着这里,才是明白,为什么刚邬思道说“不管如何,轮不到十三爷来办……”站起身来,笑道:“那四哥,我们还能总不插手这样的事情?您看,三哥和八哥争斗的,都利用算命道人了。下一步就是??”后头的“巫蛊之术”胤祥没有说出来,但他很是担心。


    “不会有。”四爷很是笃定。“这次算命的出现,倒也算是好事,警醒了所有人。”眯眼思考:“鄂尔泰怎么去了慎刑司?”


    “这也是我担心的。四哥,邬先生。”胤祥坐下来端起来茶杯用了几口,眼里都是担忧。“鄂尔泰本来在宫里做侍卫,老老实实的,还常常被欺负,因为他不大合群,别人聚会喝酒,他一个人在宿舍看书学习。也就是去年,皇父在西部巡视八旗学院,要当场考试。鄂尔泰恰好跟着,说:‘皇上,我也想考试。’皇父一听很是高兴侍卫们里出来读书苗子,要他考试,考试很好,就给调到内务府做员外郎了,管着皇庄田租,很好的差事。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年就给调到慎刑司了。就月初的事情。”


    邬思道眼睛一亮:“内务府有权有钱。慎刑司是有权无名,做得好得罪人,做的不好连银子也没有。邬某认为,皇上要培养鄂尔泰。”


    “那为什么要鄂尔泰管着关押灵答应?都知道他和四哥的关系。”胤祥烦恼地扑棱脑门。


    “难道汗阿玛故意送灵答应这个把柄给我们?”胤祥因为自己的猜测,瞪大了眼睛,看看四哥,又看看邬思道,眼睛越来越亮。


    四爷“啪”地给他脑门一巴掌,忒是无奈。


    邬思道豪迈大笑。


    “十三爷,所以,谁都明知道灵答应拿在手里是一个大把柄,四爷和你也不能拿。”邬思道差点就要怀疑老皇帝的用心了,难道真看重了八爷?摇摇头:“如果我们拿住了灵答应,这就是监守自盗。这不是十三爷的为人,也不是四爷的为人。”


    胤祥:“!!”


    发现四哥兀自悠哉哉地品茶,胤祥憋气的在屋子里转圈圈。老父亲到底要做什么?自己差点进了太子的套儿,还差点害了四哥!原来这是老父亲给四哥下的一个诱饵套儿!


    “……四哥,三哥和八哥也都能想到的话,他们会不会也避开?”胤祥满心希望,这件事谁也不办。要太子一个人折腾!


    “不会。”


    “那鄂尔泰要是不给他们办那?”胤祥更郁闷了,一张脸阴沉沉的。“四哥,鄂尔泰的为人,一定不会答应的。”


    “这个问题嘛,等着吧。可能回来找你,或者找四哥。也可能通过一些手段,调走鄂尔泰。且看着。”


    胤祥:“……”


    三个人的沉默中,胤祥最为愤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愤怒。


    他已经隐约地知道,四哥其实很是冷清的。太子和其他兄弟们的所作所为,四哥的忍让的只是关于国家大事,皇家颜面的。这样的私事,他压根不想费心。


    他也大约知道,四哥身边的邬思道更是冷酷无情的。算计人心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那?家国天下为重,或者那颗还有情意的私心藏的深深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了。这才是四哥看重的原因。


    胤祥不去管这两个的悠闲品茶,下棋说话。闷头坐下来,自己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愤怒的不光是太子,还有汗阿玛。要放出来灵答应给人争,争就要儿子们公平地争,又是将四哥直接排斥在外!


    门口传来一阵噔噔的小孩子脚步声,四爷对着门口的大胖猫招招手,大胖猫“喵喵”叫着进来,跳进来他的膝盖上。门后又冒出来两个小脑袋,喊着:“阿玛!十三叔!”扭着小屁股跑进来直奔阿玛。


    四爷“噗嗤”笑了出来。


    胤祥也乐了:“都和弘晖一样,一看四哥抱着猫儿,就闹腾。”


    “阿玛!十三叔!”两个胖孩子跑到阿玛的怀里,争着要爬阿玛的膝盖。后头又有两个大点儿的胖娃娃,穿个大红鲤鱼的肚兜,直奔胤祥:“十三叔,抱抱呀。想十三叔呀。”


    胤祥一弯腰一个胳膊抱起来一个,笑呵呵的:“好,十三叔听到你们说想十三叔,可高兴了。十三爷想你们呀。”


    “嘻嘻哈哈啾啾。”这头亲亲抱抱,接着又有两个再大点儿的胖孩子进来,大眼睛骨碌骨碌一转,扑向正乐呵呵笑着的邬思道:“老师好,老师,今天有没有想我们呀?”


    邬思道乐的合不拢嘴,拢着他们在怀里:“老师想你们。今天是不是还要读书?”


    “要。早日读书,和大哥一起去无逸斋哦。”


    “好~~”面对爱学习的孩子,邬思道总是满心的热情。


    四爷陪着孩子们玩耍读书,听着孩子们嫩嫩的小嗓门摇头晃脑地背《千字文》,自己在一边练习大字。晚些再领着孩子们去看看刚满月的八闺女。离家近十个月,别说没有看着出生的八闺女,就是看花花草草都亲切得很。


    胤祥回来府里,找来一些好友喝酒聚会,丫鬟小厮们跟着伺候分菜倒酒,胤祥无意中将这件事说了只言片语,好友们没有听懂,他府里的间谍们早就关注昨天太子前来的事情,很快便传话给了太子爷、大爷、三爷、六爷、七爷、八爷、九爷……。


    胤祥满心希望,他们哪一个都不要掺和进来。却又莫名的,因为四哥那句“不会”,心里头越发没有信心。


    傍晚时分,他在正院暖阁里抱着一岁大的胖儿子弘?逗着,还是心不在焉。十三福晋正在看账本,偶尔一抬头发现了,示意嬷嬷抱着弘?出去,丫鬟们也都出去,起身上前问他:“爷,你怎么了?”


    胤祥胳膊一伸,拥着福晋靠在炕上,满心惆怅:“有件事,我希望三哥和八哥都不参与。任何兄弟都不参与。但是,四哥说不会,他们一定会参与,还会争起来。”


    十三福晋“吞儿”笑了,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爷,您呀,幸亏没有参与进去。”


    “为什么?”胤祥纳闷了。“难道爷都想不明白,你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十三福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因为生育后一年依旧略发胖的脸孔也白净的发光。“爷,我小时候,阿玛管着都察院,我跟着见多了别人的争斗。爷,人之间的争斗是必然。四哥要你不参与,是担心你被卷进去。”


    “为什么是必然?”胤祥眼望虚空,满是伤心。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一定要争斗的你死我活?


    “爷,三哥不争,担心八哥争了立功劳了。八哥不争,担心三哥争了立功劳了。”十三福晋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蹭他宽厚的胸膛,口齿缠绵。“爷,你是侠义的性子。凡事有四哥护着。四哥给争出来一片清净的天空。三哥和八哥,不自己争,能怎么办?国家大事我不懂,但我管着家,我能要丫鬟们之间不争?还是能要小厮们之间不争?争,有时候也是好事。”


    胤祥微微的惊讶,低头看着福晋,不敢置信道:“没想到福晋还有这份见识。”


    “哼!”十三福晋给他胸口一拳头:“我怎么就没有见识?去了南边儿,见多了江南才女,看不起北京人是不是?”


    “哪能那?”胤祥大呼冤枉,提起来就一肚子苦水。“我们去南边儿,你以为是做什么的?那真是游山玩水的。四哥的眼里心里,地里的一道沟渠,山里的一段山泉,都比秦淮河上的花魁好看。”


    “咯咯咯咯!”十三福晋大为痛快地笑,耳朵上的蝶恋花明珠耳?一晃一晃:“我就知道。十四弟妹还担心那。四嫂说,你现在担心,等十四弟回来你又心疼了,可不能怪你们四哥管的严格。咯咯咯咯~~”


    胤祥:“……”


    搂紧了笑起来花枝乱颤的福晋,胤祥无奈地跟着笑:“十四弟这次是真的受苦了。一路上不光没有花魁耍,还跟着四哥上山下海的。”摇摇头:“也是难得了,要他真正地见识了生活是什么样子,省得他天天抱怨汗阿玛不带着他出门。”


    “可我怎么听说,十四弟今儿,又去八哥家里了?”十三福晋说着话,贴着他的耳朵嘀咕嘀咕。


    胤祥越听眉心皱巴的越紧。


    十三福晋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爷,这些事情,你的性子一定做不来。刑部一些过去的案子都给翻出来了,大牢里头一些人拿钱顶替有钱人蹲大牢的,也都给找出来了。事情都瞒着那,悄悄地办了。但我们都有听说一点儿,还听说皇上对八哥发了老大的火气,隆科多带着人去封了南城的几个戏楼,……。八嫂闺女的满月宴上,太子殿下来了,你没见到,差点打起来。八哥还抱病了不上朝了。”


    刑部之争,八哥对上太子,输了!输的很惨。果然,当初四哥就说中了。胤祥大约知道,八哥早有准备,关键势力都提前保护起来了。


    胤祥跟着南下,虽然是他点起来的火引子,但他一路上没有刻意去打听过程,苏北灾情严重事情多,也顾不上打听。此刻听福晋说起来,心里琢磨着,哪天去春兰楼看看老刘,是不是进了大牢了。不放心地问道:“没有牵扯到你们吧?”


    “没有……”十三福晋安抚地握住他的大手,目光里有感激和庆幸。“凡事四嫂都护着我们,六嫂、十四弟妹,我,都跟着四嫂的步子走,家外头的事情都不管,安生的很。只是……”


    “只是什么?”胤祥盯着福晋的眼睛。


    “只是,也多亏了太子妃嫂嫂。”十三福晋叹息:“太子妃嫂嫂是好的,从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们处我们的。四嫂每次提起来太子妃嫂嫂,都伤心着。好在,弘?这两年去无逸斋进学了,身体都好。三格格也孝顺得很。”


    胤祥听着,一时也是伤感。他就不明白,太子妃嫂嫂这么好,太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的那?他难道是真的中邪了不成?他要是早先听了四哥的劝,一心照顾好一大家子,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更不会发生,今天灵答应的事情!


    千头万绪的在胤祥心头翻涌,胤祥抱着福晋,一时沉默。十三福晋也不说话。安静中,门外传来弘?“哇哇哇”大哭的声音:“阿玛……额涅……阿玛……额涅……”


    十三福晋一听,条件反射地就要起身。


    胤祥按住她不动弹,等嬷嬷抱着弘?进来暖阁,胤祥瞅着干打雷不下雨的胖儿子,好暇以整地严肃着脸问:“弘?有什么事情?”


    “阿玛,哥哥,哥哥!”弘?的小胖手指着外头,看见阿玛笑了,开心地拍手:“阿玛,额涅,哥哥。”


    胤祥一乐。


    十三福晋反应过来,看着墙上自鸣钟的时间,赶紧爬起来:“爷,到了去接小花生和弘暾下学的时候了。”


    胤祥下来炕,口中说道:“爷和你一起去。”从嬷嬷怀里抱过来胖儿子,捏捏他的胖脸蛋儿:“有事情喊阿玛额涅,不要哇哇哇哭。”


    “啊!啊!”弘?以为阿玛和他玩儿,小胖手抓住阿玛的大拇指就亲亲咬咬。胤祥一乐,抱着他亲亲一口饱满的小脑门,父子两个的笑声传遍小院子,满心都是为人父亲的欢乐和骄傲。


    小夫妻两个带着弘?,坐着马车去宫里。路上遇到四爷和四福晋,六爷和六福晋,十四爷和十四福晋……一起进了宫,正好遇到无逸斋下学,大小孩子们小鸟儿一样飞奔出来课室,口中欢呼着:“阿玛!额涅!”


    “跑慢点儿!”“扶着弟弟,弟弟摔跤了。”……当父母的眼睛盯着每一个孩子,等孩子们跑到跟前儿,听他们声音清脆地请安,一起乐呵呵地笑着。


    四爷和四福晋领着弟弟弟妹们,孩子们,去宁寿宫请安,去承乾宫请安,去永和宫和储秀宫请安……。转了一圈,回来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康熙和孙子孙女们亲亲笑笑,一抬眼,瞅着这几家子大人孩子暗自满意,老四夫妻做好榜样,几个弟弟家里也都是好的。


    当然,康熙面对孙子孙女们一派和蔼,面对儿子们就端着老父亲的架子。


    “老四和老十三、老十四回来了,休息两天,去衙门办差。老十三去户部,老十四去工部,都跟着你们四哥学习着。”


    !!!


    老父亲一句话卸下来他们的兵权,可小哥俩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当着哥哥嫂子福晋孩子们的面儿,孝顺地答应着:“汗阿玛放心,我们一定跟着四哥好生学习。”


    “嗯。”康熙微微的惊讶,瞅着老十三和老十四的气质变化,就连老十四都沉淀下来些许的模样,老怀大慰,脸上却是嫌弃的取笑儿:“朕还以为你们要拒绝,打算着要你们再休养到明年。”


    !!!


    有这样的父亲吗?!


    哥俩不敢吱声。暗自庆幸刚答应了老父亲给他们安排的差事,没有要自己闲着到明年。


    四家人领着各自的孩子们,回来家里,用饭洗漱沐浴游泳讲故事做功课,一天的傍晚就过去了。


    四爷回来了,弘晖放下了承担一大家子的心事,呼呼的睡的好似小猪崽。四福晋也放了心,靠着四哥的肩膀,闭眼就睡。一个府邸的人都放松很多,睡得香甜。


    四爷听着外头更夫打更的声音,望着窗外四月里圆圆胖胖的大月亮,思虑了一会儿事情,困意上来,也睡了过去。


    三爷府上,诚亲王胤祉等家人都睡了,来到书房和幕僚们见面,互相请安后各自落座。


    胤祉看着送茶上来退下去的小厮身影,一低头,看着在坐的诸位:“事情都听说了吧?老十三放出来风声,说起来太子的一件事。具体的事情,暂且不明白。”


    众人都惊讶,陈梦雷第一个道:“三爷,这件事,十三爷不接受,是不是有什么妨碍?”


    “是啊三爷,十三爷那么聪明的人,背后还有四爷那。他不接受,是不是说明这件事有坑?”


    “三爷,我们要不要再继续观望?”


    胤祉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眉心紧皱:“我原本是动心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犹豫。”目光扫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绂。


    李绂,江西人。少时孤贫,好学,自幼聪颖,读书经目成诵,有神童之称,十岁能诗,十二岁即与里中诸先生结诗社。家贫甚,曾大风雪中手拿三百钱独身寻兄于汉阳,匝月,走三千里。康熙四十四年举江西乡试第一,康熙四十七年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编修,迁侍讲学士、日讲起居注,武科会试正。学宗陆象山,大清文坛新兴起的陆王心学继承人。


    三十出头,身形清瘦,一身青色长袍标准的书生斯文模样,按照他的资历,本没有先说话的资格,只是他为人聪敏善于观察总结,颇受胤祉信重。


    此刻李绂迎着三爷的目光,眼神变得凝重,犹豫了一会儿,吞吐道:“三爷,目前还没有查清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认为,此事不好参与。因为我们都知道四爷的为人,他抛出来的鱼饵,不可能简单。”


    胤祉纳闷儿:“怎么说?”


    李绂道:“三爷,我最近在细细地研究四爷的行事风格。四爷做了很多大事,人都说四爷一心挂念家国天下,过于心软耿直。其实不然。四爷的能力毋庸置疑。四爷的威信更是高。这才是四爷能办成事情的根本。”


    胤祉听得笑出来,瞅着在座的人眼里的惊疑,笑道:“难为你想的周到,你们的四爷呀,……”摇摇头。“我大约明白了,只是我担心的是,如果这件事落到八弟手里,恐怕生出来风波,……”


    一个蒙古长袍打扮的年轻人,突然发言道:“前一段时间,三爷说再修一部大书,还修吗?”


    “你说的是《律历渊源》?”胤祉点点头:“修。正要邀请当今的一些天文数学大家们,汗阿玛也已经同意了。当今数学世家天才梅珏成、大教育家陈厚耀、何国宗等人,都来参加。天文、礼法、数学、乐理等等,都包括在内。”


    年轻人皱眉。陈梦雷问道:“明安图,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明安图端正坐姿,庄重道:“嗷嘎,你们认识吗?他的数学天赋在我之上。他前几天见到大皇帝,和大皇帝推荐了我,要我进钦天监。还有一个选择,跟着他一心研究数学和机械。”


    众人都惊住。


    “……这是大好事啊明安图。”胤祉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与有荣焉的笑意饱满:“明安图,嗷嘎的数学天赋,是我们都知道的。如今蒙古和满洲出来不少科学家,其中嗷嘎是最为突出的几个。你有他的青睐,这是长生天的眷顾。我这里的编书,以后你有空来看看,大家一起研讨交流即可。”


    明安图很是感动,站起来一手放在胸前行蒙古礼仪道:“三爷之情,明安图铭记于心。”


    众人一看,纷纷给明安图道喜。


    明安图开心地笑。


    胤祉也开心地笑。


    李绂将所有人的笑儿都看在眼里,也是开心地笑。


    目前国家在政治上空前的统一,多民族大和平的好时代,不光是江南文坛天才辈出,边境地区也是。江南出现王锡阐、梅文鼎等等数学大家,满洲蒙古也相继出现水利工具家麟庆、数学家博启、嗷嘎等各种天才。各民族间的经济文化的联系交流不断扩大和深入,反过来进一步促进了整个经济的更进一步发展,其中包括对边疆地区的开发。全大清的农业、纺织业、矿冶业、陶瓷业……都飞速进步。


    更有康熙、四爷等等个人原因。朝廷一方面重视传统科学技术,同时也颇热心于学习和运用科学技术,学习且传播数学、天文学、人体解剖、机械学、地理测绘学以及制炮术等。如今大清科技比西方更好了,更是加大研究力度。尤为重视培育科学技术人才。朝廷多次下令,挑选各地区优秀子弟送到国子监和八旗学院、钦天监去学习算学和天文学等自然科学。还有四爷领着的工部,传说中大清神秘的研究部门??嗷嘎待的地方。


    明安图就是于十年前,作为蒙古正白旗,巴彦部落普通牧民家里的孩子,被选为神童,跟随康熙当年的全国地理测绘队伍行走大江南北,如今长大了,也锻炼出来了。


    如此千年没有的大统一,大和平,大时代,大机遇,是龙是孔雀普通人都可以奋斗,机会多多,希望肉眼可见,李绂只要略想想就激动万分。


    他听着众人讨论的话题,已经变成了今年的恩科选才,用了一口茶,缓一缓激荡的情绪,总结道:“三爷,四爷为人如此,他抛出来的鱼饵,一定很大,很诱惑人。但四爷自己不要,吾等总是心里不安。不管八爷等人怎么操办,我们暂且等候看看。今年的恩科,具体事情都定下来了吗?”


    “都定下来了。”胤祉放松了姿势,悠闲地用着茶,清秀斯文的面孔在茶其袅袅中有一点朦胧。“今年的恩科很重要,是汗阿玛为了皇太后的大寿特意办的。”


    “皇上至诚至孝啊。”“皇上是天下为人子者的楷模。”“……”众人纷纷感慨皇上的孝顺,皇太后有福气,大清子民有福气……胤祉听着,脸上的笑容越发加大,细长眼里也有了真意。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聊到十三爷进户部,十四爷进工部,都是纷纷感叹,尽管还有点意犹未尽,但熄灯时间到了,纷纷寒暄着行礼散去,胤祉一个人,站在回廊下,感受夜风吹着面颊,望着夜幕中的大月亮微微一笑。


    十三弟进去户部,十四弟进去工部,汗阿玛好一手太极,一方面收回来兵权,一方面也是告诉这些日子告状老十三和老十四的地方官员们:朕知道他们顽皮,收回来他们的兵权作为惩罚了。但这是朕的儿子,朕护着。你们不是告状吗?朕就是要老十三和老十四跟着活阎王老四管着你们。


    太子、老八他们,不知道多开心那,毕竟是老十三和老十四丢的是兵权啊。


    胤祉承认,他也开心。


    至于老十三抛出来的鱼饵,幕僚们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涉及皇家**,他不好和这些人说。他刚听了这些人的建议,发热的脑袋也稍稍降低了温度。但是这件事,他一定要参与的。


    眼见着这段时间,太子和自己联合起来打压老八有了成果,老八的势力下去大半儿。总不能要灵答应落到老八的手里,给老八王八翻身。


    更何况,自己这个太子党,手里也应该掌握着太子的一点把柄,将来才好安稳。左思右想,胤祉都觉得,他应该参与。他有了决定,一块心事放下来,慢悠悠地踱步回来书房,亲近的小厮何和睦上前两步,躬身问道:“三爷,今晚上,还去侧福晋的院子吗?”


    胤祉一眯眼。


    侧福晋瓜尔佳氏,他去年冬天刚迎娶进门的。家世、人品、学问、相貌、身材……都颇得胤祉的喜欢。


    “福晋睡了吗?”


    “睡了。”


    “侧福晋院子里还亮灯?”


    “亮着。”


    胤祉点点头。和三福晋老夫老妻了,儿子弘晟都要娶媳妇了,老夫老妻都是家人一样,还是侧福晋年轻有趣儿。他刚要说“去侧福晋院子……”忽然想起来,今天四弟四弟妹领着几个弟弟弟妹挨个宫请安,还去乾清宫请安的事情。


    “挑着灯,去福晋院子里。”说着话,抬脚就朝外走。


    何和睦一愣,忙挑着一盏长形宫灯快走几步,到前头领路。


    胤祉到了三福晋的院子,三福晋听到动静,刚要睡着被吵醒了,很是不乐意地翻书坐起来,眼睛不适应灯火半眯眼也没看他,声音模糊道:“爷也不早点儿,这都什么时候了。”


    胤祉一噎:“刚到熄灯时候。就你睡得早。”


    三福晋白眼一翻:“我明儿还要送孩子们去进学,还要给长辈们请安。爷明儿倒是没有早朝那。要不爷和我一起送孩子去上学?”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胤祉伸胳膊要丫鬟帮忙脱衣服,瞅着丫鬟白净的年轻脸堂,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府里的丫鬟,多大送出府嫁人?”


    “随她们的意。”三福晋躺下来,拉好被子闭目养神。


    “怎么能随意?我听说四弟府上给丫鬟们选夫婿,都是尽心的很。丫鬟们回去家里,年纪也大了,自己哪里知道怎么选?”


    “四弟府上也不光是四弟妹操心。都是四弟命人先选好的。爷上下嘴皮子一碰挺轻松,爷的门下有合适的年轻人,先送来一个名单?”


    “送就送。”胤祉拖着拖鞋进去里间洗漱。几个丫鬟齐齐脸红心跳地看着福晋,其中一个大胆的,小声问道:“福晋?”


    三福晋睁开眼睛看着她们,慈爱地笑:“你们三爷有心,就受着。将来记得这份情就成。”


    “哎!”


    丫鬟们答应着,蹲身行礼,脸上都红了。


    虽然作为三福晋的丫鬟身份好,可出府的时候毕竟年纪大了,同龄的儿郎们大都娶妻了。再说了,出来多年和娘家感情也不深了,自己找夫婿,哪里知道怎么找?有三爷给做媒,总不会差了。有三爷做媒,这就是体面,跟那皇上给官儿们赐婚指婚一样,出嫁了腰杆子也是硬的,一辈子抬头做人。


    三福晋也为丫鬟们的际遇高兴。


    等胤祉洗漱完毕回来,夫妻两个躺在被窝里,熄了灯,床幔拉起来,三福晋难得的露出来一丝一缕少女般的温柔。


    胤祉:“……”胤祉不明白福晋怎么吃错药了,但福晋的温柔可是好久不见了,当下就享受起来,老夫老妻的蜜里调油一回。


    诚亲王的府邸甜蜜愉快地熄了灯,廉郡王的府邸,依旧愁云惨雾地灯火通明。


    前头书房暖阁里烟雾缭绕,两个大罗汉床上躺了四个人,最好认的黑胖脸胤?歪在炕上,最喜欢的水烟枪也不想吸了,放回身边小桌子上,伸手捂嘴打个哈欠,看一眼犹自吞云吐雾的八哥,哑着嗓子问他:“八哥,你不困?”


    “八哥有事情,想不通。”胤?半躺在炕上,吸一口水烟枪,眼前火花四溅,他晦暗的脸上也有了光亮。


    胤?再打一个哈欠:“八哥,你都窝家里多久了?四哥、十三弟、十四弟回来了,约好了明天晚上去四哥家里聚一聚。你可不能不去。”


    “八哥为什么不去?”胤?来了兴趣,停下吸水烟枪的动作,看向三个哥哥。


    炮仗胤俄嚷嚷:“还不是老十三临走折腾的档案一事,老十三那个机灵鬼儿,将有关太子和八哥的案卷档案都找了出来,太子和八哥打擂台,太子毕竟是太子,八哥被汗阿玛好一顿臭骂,下头的门人被折腾掉一大半儿,气得躺了几个月。”


    胤?:“……”咳咳咳。四哥和老十三折腾的事情害了八哥,胤?小小的尴尬。


    屋子里暂时的安静。可胤?一琢磨,心气儿也不顺了,不甘地问:“汗阿玛没有骂太子?”


    “要是骂了太子,我们也不会这样郁闷。”胤俄烦恼地给自己的烟袋锅子添加烟叶:“汗阿玛说八哥管着刑部,没有管好。得嘞,全是八哥的错儿。八哥最近情绪低落,一直不大愿意出门儿。”


    “那怎么能行?”胤?一皱眉,抬眼看向萎靡的八哥。“八哥,你该出门就出门。那些档案都是过去的老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着!”猛不丁胤?一拍大腿,愤怒道:“就是这么回事儿。那大都是五年前、十年前的老案子,怎么算也算不到八哥头上。但是汗阿玛偏要说八哥管着刑部面上光,里子一塌糊涂。”


    咳咳咳。


    胤?也觉得,八哥之前将刑部管的,太面上光了,光可鉴人了,鉴到自己了不是?当然,他性子再直也知道这话不能说。


    “八哥,你也别多想。汗阿玛还要你管着刑部,这就是认可了您的能力。你看我,我这一回来,老十三一个不会算乘法口诀的,去了户部。我去了工部。嘿!我们汗阿玛啊,谁知道他怎么安排的那?”


    胤俄接口:“这话儿对。我们汗阿玛管着兄弟们,是谁擅长做什么,他偏不要这个人去做。”吸一口烟,吐了一口云雾,眯着眼睛享受又幸福地道:“幸亏我们几个,有四哥安排了差事。八哥本来在理藩院好好的,被汗阿玛几次折腾的,嘿,掉进刑部的旋涡里头了。”


    “说起来这个事情……”胤?有了精神,下来罗汉床,自己穿靴子,振振有词:“我总觉得,汗阿玛当初要八哥管广善库,就是钓鱼那。将八哥从理藩院调出来,嘿,当时我们还一心嫉妒八哥。”


    胤俄嘿嘿笑,拿眼睛瞅着胤?:“十四弟,是不是汗阿玛这次又钓鱼老十三?”


    胤?一愣。倒是胤?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老十三不会算术,但是呀,他有歪才。你们且等着看。”


    “嘿!我就不信了!”胤?站起来,一脸的不信邪:“人都说户部好,哪里知道工部的好?十四弟你在工部好好干。工部不比户部差。工部什么样子,进了工部才知道!”


    “这倒也是。”胤俄放下烟枪,下来罗汉床穿靴子:“四哥管着的工部,如今那真是鲤鱼跳龙门了。”


    “谁要我们四哥有点石成金的手那。”胤?又颓丧了,猛吸烟枪,一圈又一圈烟雾吐出来。


    胤?看不惯了,吐糟道:“八哥,你赶紧地起来,去洗漱沐浴,否则你这一身烟味儿,八嫂又不给你抱闺女。”


    提起来闺女,胤?顾不得他的烦恼三千了,忙不迭地放下烟枪爬下来罗汉床,一边穿靴子一边抱怨:“你们八嫂就是拧巴,喝醉了不能抱闺女,吸烟了不能抱闺女,我为了闺女,还要天天熏香变成香喷喷的。”


    胤?也放下烟枪下来罗汉床穿靴子,无语道:“八哥你就尽情甜蜜地抱怨吧。等小侄女长大了,要嫁人了,你想抱怨也抱怨不上了。”


    “嗷!”胤?嘶吼一嗓子,捂着胸口,无法承受那份痛苦:“我闺女要是嫁人了,我一定跟着去。不行,我要我闺女不嫁人,将来家里招女婿上门。”说着话,五官都扭曲了。


    几个弟弟都笑话他。胤?道:“你看四哥那么多闺女,还想要闺女。四哥就不怕将来送闺女出嫁的痛苦,天天盼着四嫂这一胎是闺女那。”


    胤?无奈道:“你们不知道四哥得知四嫂再次有孕的显摆,和我们说,这一胎,一定是闺女。下雨淋也淋到闺女了。”


    胤俄挥挥手嚷嚷:“那能一样吗?四哥是喜欢闺女。八哥就这么一个闺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胤?听着更难过了,伤心道:“我和你们八嫂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一个闺女,我能不疼着吗?我一想想她一天天长大,长大了就嫁人,我的一颗心啊,疼的能去哭孝陵。”说着话,五官扭曲变形。


    “先开花再结果。八嫂的下一胎是阿哥,八哥你娶了儿媳妇就能缓过来了这股劲了。”胤?大大咧咧的穿披风。“对了,还忘记了一件正经事。老十三抛出来的鱼饵,八哥你到底咬不咬鱼钩?”


    “我能不咬吗?我不咬钩,三哥等着咬钩那。”胤?说着话,脸上带出来怒色:“我们的四哥就喜欢这样的阳谋,你明知道他在祸水东引,偏偏你不得不接着。”


    “也不能说是祸水东引。”胤?皱眉道:“看管关押的人,是四哥原来的手下鄂尔泰,四哥能监守自盗吗?”


    “九哥这话对。”胤?立即接上,胤?要是不第一个开口,他反而不好给四哥辩白。“这次幸亏是四哥忍住了。四哥要是没忍住如此诱惑,这就是上了汗阿玛的套儿了。四哥恼怒太子的算计,将鱼饵抛出来给我们,也是我们占便宜了。”


    “很是。很是。”胤俄重重点头,不认同地看着八哥:“八哥,你有时候就是想的太悲观太消极。四哥抛出来鱼饵,你要不接着,就不接着。怎么能说四哥祸水东引?拿住了……就是拿住太子的一个大把柄,多好的事情?”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们。不和你们说。”胤?自己知道,他这两辈子的怨气了,习惯了抱怨,改不了了。


    胤?送三个弟弟离开,自己去书房快速洗漱沐浴,折腾的自己干干净净香喷喷的,着急地迈着大步来到后院的正院,果然正院里灯火亮着,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的。


    胤?还没进来,就听到一屋子的笑声,其中福晋的声音最大最响亮。


    他进来一看,一眼看见福晋怀里的那个大红襁褓,襁褓里的白胖小娃娃,和行礼的众人点头叫“起”,几步走到福晋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闺女。


    小娃娃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目光好奇地追着八福晋手里的拨浪鼓,时不时的笑一声儿,手脚一起舞动。八爷的一颗心软成一汪春水。


    “吃奶了吗?”八爷抬手要戳戳脸蛋儿,没舍得,改为握握女儿的小胖手,放在手心里,感受这香香软软的一小团儿的重量。


    八福晋一身素净的棉旗袍,素净的盘头发钗指甲套等等都没佩戴,整个人看着却是比以往彩绣辉煌的打扮更为亮丽,眉眼带笑,绵绵慈母心洋溢周身,眼里心里只有怀里的小娃娃。


    “刚吃完一顿那。”八福晋将拨浪鼓给他,自己抱着女儿亲亲女儿的脸蛋儿笑着:“本来该睡了的,今天白天在四嫂家里玩得开心,下午睡了一觉,如今倒是不好睡了。”


    八爷听着心痒痒,平时他白天没有空,晚上回来闺女不是吃就是睡,将拨浪鼓给身边的奶嬷嬷,低声道:“给我抱抱。”


    “你小心一点儿。”八福晋抬眼细细的看他一眼,确定他身上合乎标准的干净,小心翼翼地将闺女递给他。


    胤?忙抱住了,跟抱着稀世珍宝一般抱在怀里,听着女儿“咿咿呀呀”的说话,他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回应着。


    “福晋你看,闺女的眉眼,像不像爷?”


    “像你~~”八福晋在活动酸胀的胳膊,不想搭理他。“将来我们闺女呀,能随了她祖母,那才是大福气那。爷您呀,就是没有随了母亲的好长相。”


    八爷心里一痛,一挑眉不乐意道:“打小儿四哥就说爷长得不够好看,福晋你也嫌弃爷长得不像母亲。爷长得哪里不好?”对着怀里咬着手指头流口水的闺女欢笑道:“闺女放心,长成什么模样,都是阿玛的好闺女。”


    “啊呜!”小娃娃伸出来手,拉出来一条透明的口水线,八爷也不嫌弃,一低头:“来,和阿玛亲亲啾啾。”高兴地亲亲闺女的胖脸颊,小娃娃尖叫一声,高兴地糊了阿玛一脸的口水。


    八福晋看着他们的动静,埋汰地看他一眼:“四哥说的哪里不对?昨儿母亲抱着孩子,也说,千万不要长得像爷那。”


    “咻”的一声,八爷胸口中了一箭,血淋淋的。


    “闺女你说,你最喜欢谁,将来我们就长得像谁。”八爷恼了,亲亲女儿的小脑门一口,不甘心地问。小娃娃给他吐一口口水,喜得八爷笑出来一口大白牙。


    “你还别说。”八福晋歪在罗汉床上,小丫鬟给她锤着肩膀,斜眼看他:“我们闺女呀,最喜欢四嫂。到了四嫂的怀里就不舍得出来。”


    高兴到一半的八爷:“……”


    不敢置信的看着怀里手舞足蹈的闺女,明明这五官眉眼都像自己啊。八爷不甘心地回头看福晋。


    八福晋接过来婆子手里下奶的奶汤,在汤碗里瞄他一眼:“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两个母亲都说,我们闺女将来要是有四嫂的福气,我呀,那才是做梦都能笑醒那。”


    “!!!”合计着,福晋嫁给自己,还不满意?八爷脸黑了。


    八福晋用着奶汤,冷哼一声:“明儿我要抱着闺女早起去宫里请安,爷明儿没有早朝,今晚上抱着闺女睡吧。”


    八爷一听,顿时顾不得生气了,美美地抱着胖闺女求亲啾啾:“闺女,阿玛今晚带着你哦。”


    “记得,给她想一个名儿。”八福晋喝完奶汤,起身要去休息。


    “放心,我这不是定不下来吗?粮食有关的名儿都给用的差不多了。九弟新生的闺女,直接叫小海鲜烩饭。我们闺女能吗?”八爷表示,他要给闺女取一个惊天动地的好名儿。


    八福晋走到暖阁门口停住脚步,数着道:“碧潭飘雪、不知春、平水珠茶、江山绿牡丹……茶名儿也都用了,西瓜、苹果、菠萝、榴莲……水果也用了。看来,还真的只能取四个字、五个字的。”


    “我好好琢磨,你先去休息。”八爷一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闺女可爱地打哈欠,眉开眼笑:“闺女放心,阿玛一定给你想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儿。”


    八福晋因为他的傻样子,笑着自己去睡觉。


    八爷抱着闺女歪在罗汉床上,按照时辰要嬷嬷给女儿吃奶,尿尿了换尿布,换肚兜,困了抱着睡觉觉,还要不停地琢磨女儿的名字,身心疲惫,却是瞅着女儿蜷着小身体睡的香甜的模样,心里美的冒泡儿。


    毓庆宫里,最后一盏灯火熄灭,顾问行悄手悄脚的走到太子爷的床前,躬身问道:“太子殿下,弘?阿哥用了药,睡着了。太子妃和三格格守着,您要去看看吗?”


    “……”


    好一会儿,顾问行等来的只有沉默。这要他的情绪万分压抑。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连弘?阿哥都能狠心不管不问。思及来做毓庆宫总管的时候,皇上的嘱咐,顾问行深呼吸一口气。


    门口有小太监来报:“太子殿下,高三变回来了。”


    太子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要他进来回话。”


    “?!”


    顾问行打千儿行礼;“奴才告退。”起身,恭敬地后退着离开了??虽然他是一个太监,但他从来不认为一个太监就该什么都听主子的,即使不能劝说,那也不能为虎作伥。


    高三变进来的时候见到顾问行,忙行礼:“见过总管。”


    顾问行淡淡的一声:“嗯。”过去了。


    高三变眯眼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一会儿,小碎步进来,打千儿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在床上躺着平整,呼吸几不可闻。在黑暗里,宛若一尊躺着的石头。


    “老三、老八府上都怎么样?”


    “估计,三爷和八爷,都打定主意,要行动了。”


    “慎刑司那边怎么样?”


    “奴才去问了,鄂尔泰说,太子爷可以去地牢探望。他已经请示过了。但是其他的,他只忠于职守。”


    “好一个老四!”


    太子的声音嘶嘶的阴森沙哑,好似夜里探头的一条饥饿的蛇,要择人而噬。


    高三变退出去了。


    顾问行也退出去了。


    夜风透着窗户,吹动杏黄色床幔,太子闭上眼。


    第二天,是请安日子。皇家儿媳妇们领着儿女们进宫,八福晋没生之前每次挺着大肚子进宫,都好像挺着一枚将军勋章,如今孩子生了,却又顾不得炫耀了,担心女儿的将来,一心要女儿和长辈们打好关系。


    路上遇到了,一起结伴进宫。在宫门口一下来马车,兴奋地和妯娌们寒暄着。


    “嫂子们,弟妹们,今晚上去四嫂家里聚会?都去吧?”


    “去。”十四福晋高声答应着,对孩子们挥手:“去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玩。”接着对八福晋怀里的胖侄女伸胳膊抱着,响亮地亲一口脸颊,一抬头,眉眼带笑:“我家爷这次出门,没有带一个美人儿回来,我呀,可开心了。”


    众人都哈哈哈哈笑。五福晋问:“你不心疼十四弟出去一年没有人伺候?”


    “我本来心疼来着,你不知道我家爷和我哭诉的,可我听着听着听得烦了,就说‘四哥十三哥怎么就不埋怨?就你埋怨?’他就和我吵吵上了,我才不惯着他的牛脾气,昨天晚上回来,我们又打了一架。”


    妯娌们都哈哈哈笑,四福晋一手扶着大的吓人的大肚子,一手指着她无奈地笑:“我就说你要心疼,没说错吧?”


    众人又是一阵痛快大笑。


    六福晋神神秘秘地走近小声道:“四嫂,我家爷说,四哥带回来一个美貌丫鬟,有这回事吗?”


    “有~~”四福晋搭着两个嬷嬷的手,跟着妯娌们一路走在大理石甬道上,孩子们跟在后头打打闹闹的,一片喧哗。春日晴朗的天气,太阳光暖融融的落在人身上,酥酥麻麻的舒坦。


    一行人到了宁寿宫,皇太后光是听着小孩子们咚咚咚的脚步声,就一脸的笑儿。


    “给皇太后/老祖宗请安。”


    孙媳妇们孙子孙女们一起请安,皇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忙道:“快起来快坐下来。老四媳妇,你身子重,慢点儿。”


    “谢皇太后/老祖宗。”孙媳妇们孙子孙女们一起起身,顺着长幼次序坐下来了,两个嬷嬷扶着四福晋坐到特意准备好的软椅子上,宫女们陆续端上来准备好的茶点,挨个小茶几摆上,小孩子叽叽喳喳的,顿时一个大殿都热闹起来。


    皇太后瞧着四福晋面色红润,没有孕斑点等等,暗自点头,拢着两个跑到跟前的小娃娃笑着,对孙媳妇们说道:“前几天一直下雨,这两天天气晴了,尤其今儿太阳好,皇庄里新送上来的地衣,摊了鸡蛋饼,都尝尝。”


    三福晋最喜欢这一口,闻着香气早就馋了,拿雕花象牙小筷子夹着用了一口,赞不绝口:“好吃。”


    四福晋看一眼孩子们,弘晖、弘时和小糯米、小米粒照顾弟弟妹妹们,瞅着碟子里白白圆圆的好似月亮的白色糕点,嗅着香气,笑道:“皇太后,这是什么?”


    “这呀,是老四在南海带回来的方子做的马来椰丝糕,说是有蛋糕的味道、也有棕榈糖的味道,你们尝尝看。”


    四福晋看着,觉得一定好吃,可她没有一点食欲。妯娌们纷纷尝试,果然清香好用。四福晋自己捏着一块外皮金黄酥脆的甘蔗虾,蘸着梅子酱,吃的挺好。


    十三福晋一眼看到了,大笑:“四嫂,你还是喜欢吃酸的。”


    四福晋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皇太后先笑了:“能吃就吃。阿哥格格我都喜欢,老四要是有意见,我打他。”


    众人都哈哈哈大笑,孩子们不明白“酸儿辣女”,跟着笑哈哈的笑。四福晋扶着额头,面对小碟子里自己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半的酸酱,一手摸着大肚子道:“皇太后您不知道,我家爷,哎……”


    要不说过日子就是这样求而不得?自己当年求儿子求的疯魔,差点丢了一条命。如今四福晋求闺女求的虔诚。大福晋笑笑,看一圈妯娌们,因为一场圈禁开始显露苍老的面容露出来一抹温柔,问道:“皇太后,太子妃弟妹没来?”


    “昨儿弘?贪吃了几口西瓜,拉肚子,她守着一夜,今早才休息一会儿。我要她好生休息。”皇太后叹息,又看向这些孙媳妇们:“南方的一些点心吃食,那什么‘光环’,你们用着都要小心。南方热,我们这冷,不一样的体质不能乱吃。”


    弘晖蹙着小眉头说道:“老祖宗,那是‘Halo-halo’?老祖宗,阿玛和额涅不给我们吃。老祖宗~~我们去看看弘?弟弟呀?”


    皇太后因为弘晖对弘?的关心,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爱:“待会儿去。他刚休息一会儿。”


    “哎。”弘晖答应着,一转身板着胖脸和弟弟妹妹解释:“就是我们昨天要吃的Halo-halo,就像玻璃杯里的小天堂,里面装满了美味的甜品,香蕉、椰奶、西瓜、芒果等等!看着好吃,不能吃哦。冷东西吃了会肚子痛痛,喝苦苦的药汁哦。我们待会儿去看弘?哦。”


    “好哦!”弟弟妹妹们乖乖答应着,一脸恐惧,药汁苦苦的,他们都知道。家里有谁生病了喝药汁,他们好奇,四福晋都会要他们尝一口,渐渐地,都记住了那味道,坚决不喝。为了不喝,乖乖地听话穿暖和吃暖和的。


    在座的妯娌们看着弘晖大哥哥的模样,都看四福晋。九福晋快言快语:“四哥四嫂教育孩子,那真是用心。昨儿我家孩子也要吃Halo-halo,越拦着越是要吃,不给吃就哭。气得我大吼一顿。”


    九福晋跟前的几个孩子一起低头互相做鬼脸。九福晋瞧着一个个还是生气。


    其他妯娌齐齐笑,八福晋看着嬷嬷怀里睡着的胖闺女,兴奋地一击掌:“我知道了,以后教育孩子就这样,要他们自己记住教训。记住药汁苦苦,可不就是听话了?”


    胖闺女睡得流口水,其他的孩子们互相看着,有点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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