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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之所以会惊诧,是因为台上,曹德顺穿的并不是唱戏专用的皇帝戏服,而是绣了九爪的龙袍。

    也不是戏服所用的暗黄色,而是真正的明亮的黄色龙袍。

    曹德顺穿着龙袍,脚上是高高的黑色缎面靴子,摆了个经典的唱腔缕胡子造型,高唱,“离晋都暗藏国宝,朕游天下暗查民情,龙凤车撵多快乐……”

    曹德顺脑子里有轻柔的声音呢喃回荡,“大人,您是真正的九五之尊呢。”

    双目鼓出来,仿佛看见一道白光,他穿着金色的龙袍,站在雕龙刻凤的玉阶之上,下跪之人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

    曹德顺大喊,“我是九五之尊,你们都要跪我,拜我!”

    “跪我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话都能诛九族了!

    疯了疯了!

    曹德顺自己美梦做的爽,一众宾客鸦雀无声,额上冒出豆大的汗。

    曹德顺这个谋逆之罪跑不了,他们给这种人送重礼,被定个从党之罪都是一句话的事,还没地方辩驳去。

    命都要吓没了!

    种人刚想跑,却见梁欢带了一队人马走了进来,朝台上的曹德顺大吼一声,“曹大人私造龙袍,意图谋反,即刻将人拿下!”

    高大的士兵俱都穿着统一的甲胄,走路间甲胄发出刺耳的叩击声,配着明晃晃的长刀,乌泱泱的一片,瞬间将所有人包围起来。

    台上的曹德顺双目动了动,整个人轰然倒下去。

    气绝身亡。

    一众宾客吓的几乎要晕过去。

    军队立刻封锁了现场,所有人被搜身检查,盘问。

    曹宝旺人还躺在床上,舒服的享受丫鬟的投喂,人就被官兵从被子里拖出来,锁进了大牢。

    来参加宴席的富户和官员,以为自己要进大牢,谁知道,盘问结束,梁欢轻松就将他们放了。

    感动的都想哭。

    还是梁大人宽宏大量,值得跟。

    那曹德顺,什么玩意!

    沈颂拽着明淳的胳膊,“大伯,怎么人人都能走,就我要去牢里?”

    沈莆迈进一步,俯身,在他耳边,低声,“当然是要族人都知道,贪生怕死,背叛我沈莆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沈莆的声音很低,沈颂听在耳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沈莆冷笑一声,“我便叫你做一只明白鬼吧。”

    “离群孤雁飞不远,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祖训你都忘干净了吧。”

    “沈家若是一盘散沙,我身后若都是叛徒,你以为,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下回记得,别自作聪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颂脑中电光火石。

    为什么他能那么顺利的说服他爷爷,上头明明有出众的嫡子,这件事却轻易交给他做。

    为什么他轻易就搜寻到绝色美姬,进口洋货烟丝。

    一切本身,就是局!

    他本身就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沈颂还想开口谩骂质问,沈莆一挥手,官差已经用帕子捂上他的嘴,将人拖走。

    留下一串不甘的呜呜声远去。

    沈莆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大概曹德顺永远也不会想到,那舞姬,正是郑太守的女儿。

    最初,曹宝旺强抢民女,那民女是个烈性的,一纸诉状将曹宝旺告到太守府衙,郑太守依法给曹宝旺上棍行。

    这样一个好官,却被曹家害的,九岁以上男子阖家流放,女子皆被冲入教坊私。

    沈莆那个时候就意识到,曹德顺这个人的龇牙必报。那时候就出钱将人买下,藏起来。

    也算是他自吃苦果。

    沈莆走向梁欢。

    “怎么突然就死了?”他问,“便宜他了,还没叫他尝尝做阶下囚的滋味。”

    沈莆说的是曹德顺。

    梁欢回:“乐极生悲吧。”

    梁欢详细在折子上写了案件的审问结果,命差事快马加鞭送到京都。

    曹德顺的侍妾招供,曹德顺私下里自封国仗,认为自己是皇帝的半个爹,是这永州的皇帝,私下里叫人做了这龙袍,常在家中秘密穿,连睡觉的寝衣都绣了龙。

    上监察御史第一天便鱼肉商户,强取沈家嫡女,得意忘形,当众扮天子唱戏,不巧过量服用了沈颂孝敬的西洋烟丝,脑子出现幻觉,当众穿了私制的龙袍,唱出了心底的真话。

    私制龙袍本身就是死罪,何况曹德顺还当众穿了唱戏,戏曲中,明显是将自己当做皇帝的。

    办个婚事,还撒钱让百姓磕头,只有天子皇家才能普天同庆,这些都是佐证,足够曹家满门抄斩了。

    沈莆这边召开了家祠,将沈家一族三百多男丁全部召来,狠狠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背叛家族的下场是什么,家人的意义,就是死生不相负,这才是家族长兴之兆。

    沈轻烟得知朱家的下场,第一件事,就是去大牢“照顾”曹宝旺。

    沈轻烟吩咐李子抱了一根手臂粗的大棍子,逆着遮光,曹宝旺看见那棍子,喉头滚动了一下,人就朝后退。

    沈轻烟:“别怕,也就打断你两只胳膊,嗯~“

    ”再加两条退吧,忍忍啊。”

    “就是撕心裂肺的疼而已。”

    曹宝旺听的心脏发颤,然后,牢房里就传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案子送到京都,皇帝亲封的御史,监察百官,第一天,自己犯了无数死罪,内阁都替皇帝臊的慌,一致意见,废雪昭仪,立即处死。

    皇帝推倒了桌子,“雪衣是朕最心爱的女子,你们怎么能逼朕处死最心爱的妃子!”

    太后听闻此时,震怒不已,命人将曹雪衣缢死,关键时刻,皇帝匆匆赶来。

    皇帝厉声质问太后,“曹家是曹家,雪衣是朕的女人,同曹家没有任何关系,母后怎可私自对雪衣动手,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母亲不觉得自己太心狠手辣了吗。”

    太后气的手指都抖,“妖妃!你为了这个女子连江山都不顾了!”

    曹雪衣含泪,“陛下,都是嫔妾的错,莫要为了嫔妾,辱没了您一世英名。”

    话毕,曹雪衣起身,朝铜柱一撞,额头像熟透的西瓜,溅出鲜血。

    皇帝抱着曹雪衣,心疼不止,是雪衣让他重新年轻,感受到情爱。

    大喊,“没有你,朕要这江山何用!”

    他是这江山之主,怎么能连爱情都没有!

    皇帝当场下旨,雪昭仪除曹姓,赐国姓陆,升贤妃。

    一时间,全朝哗然!

    “赐国姓,封妃了?”顾思璐微微错愕。

    “是,”顾父说:“京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梁大人亦忧心,语公子本来都已经快到家了,又匆匆折回京都探消息了。”

    顾思璐从鼻尖哼了一声,“曹雪衣如今倒是风光了。”

    默了默,又说:“将兄长支出去吧。”

    顾父问:“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如今,曹雪衣盛宠,你如果进宫,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顾思璐不甚在意,声音清淡,“考虑清楚了,那曹雪衣能都能做到的事,女儿也能做到。”

    顾父垂下头,提起狼嚎,道:“为父打算将润儿支到南山书院去教书,南山书院的陈山长,有个女儿,很是不错,为父会抽个合适的机会,将他们的婚事定下。”

    屋子里静默下去,落针可闻。

    许久。

    顾思璐说:“陈姑娘素有贤惠美名,女儿见过,是个妥帖的女子,爹爹做主吧。”

    顾思璐退出去,顾父一垂眸,看见地砖上,几滴鲜红的血,成水滴形状。

    顾父眼中闪过厌恶。

    起身,开了门出书房。

    “叫人来将书房打扫一遍,每个地方带都要清理擦拭。”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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