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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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羡慕嫉妒,甚至,恨过一个人?岑思若有。
从5岁被母亲王娜丢在乡下不闻不问开始,她跌跌撞撞地长到13岁,母亲终于熬走原配,可以顺理成章地带她跨进岑家大门了。
离开落后小村庄那天,外婆特地带她去理了头发,别上一对漂亮的蝴蝶发卡,再换上一条新裙子,还让她穿上新买的花边袜子,和时下最流行的粉色水晶凉鞋。
很久不见母亲,她紧张兮兮地抱着台诺基亚手机,站在村口等。
怕母亲认不出归家的路,更怕她认不出她。
一辆黑色捷豹驶过泥泞山路,在她跟前停下。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气派的车子,眼都看直了,甚至没注意溅到身上的泥点子。
随即就见后座降下车窗,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不悦地蹙着细眉,鄙夷地啐了句“真是个鬼地方”,转脸问她:
“喂,认不认识岑思若这个人?听说他们家搬了新房,你知不知道怎么走?”
“妈……妈……”岑思若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发出这个音的,只记得心跳声好大,震得她耳朵都是疼的。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漂亮脸蛋,拿那双凌厉眼眸,上下扫视她一番,最后在她胸脯前稍一停顿,便冷哼一声,戴回墨镜,斥道:
“不知羞。”
那时,她还年幼懵懂,外婆也封建保守。
乡下教育资源落后,压根没有正儿八经的性教育课程。
她不知道女孩子到了十来岁,第二性征开始发育,更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内衣”。
刚被接到鹏市的那段时间,于她而言,无疑是种折磨。
听不懂白话,无法跟人正常沟通是一回事。
母亲嫌她又土又黑,又矮又胖,说她满脸的痘痘比癞蛤丨蟆还令人作呕。
家中一旦来了客人,她就急慌慌地将她锁在卧室里,不给出门。
深怕外人知道,她王娜竟有个这么跌份的女儿。
第一次见左枝,是在一个艳阳天。
转学到市一中七1班的第一天,她忐忑不安地跟在班主任身后,前往三楼的教室。
身后有女生在说话:
“我转你的新闻,你看了没?就老头猥亵小女生的那个。那女生跟我们差不多大吧?要不是她外婆带她去报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猥亵了……好无知啊。”
岑思若渐渐放慢了脚步。
校内的桂花已经开了,馥郁花香飘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她听母亲的话,穿了身短袖连衣裙过来,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战。
另一女生搭腔:“那个新闻啊,我知道。那老头都可以当女生的爷爷了。哼,他就不怕遭报应,自个儿的孙女也被人猥亵哦?”
“真奇怪,为什么他的报应是孙女被人猥亵,而不是他被人猥亵凌虐?既是他种的因,那就该由他自吞恶果。”
第三个女生的声音一出,如清凌凌的溪水淌过雨后山林,又似一缕料峭清风拂过雾蒙蒙的山岗。
岑思若醍醐灌顶,脚像被钉住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一楼和二楼的连接处,有一面偌大的衣冠镜。
她侧目看镜子。
镜中映出一个含胸驼背的矮胖身影,齐耳发,大脸盘,怕被人看到满脸红肿的痘痘,特地戴一副口罩进行遮挡。
这个人是她。
是一个叫“岑思若”的人。
而她斜后方,还有一道渐行渐近的人影。
那个人……
那个人……
她的眼睛越瞪越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不管过多久,她都忘不了初见左枝时,那惊鸿一瞥。
鹏市最常见的黑白色秋冬校服穿在她身上,比t台上的时装模特还好看。
身形高挑纤瘦,面容清媚昳丽。
美得很有攻击性的一张脸,不可逼视,又叫人舍不得挪眼。
她把左手插在外套兜里,右手拿着一盒酸牛奶,红唇微露几颗贝齿,懒懒地叼着一根长直的吸管。
只在拐角与她擦肩而过时,在镜中与她对视一秒,便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继续上楼。
盈满桂花香的空气里,掠过一阵清甜淡雅的香风。
来不及细嗅,她耳畔落下一句松懒悦耳的“老师好”,以及班主任从鼻间轻轻哼出一声“嗯”。
见她要走远,班主任恍然想起什么,叫住她:
“班长,这个是我们班的转学生,你先带她到班上……座位的话,让卢佩仪坐后面,她跟你同桌。”
她认真地听,点点头,应了声“好”。
班主任面带微笑地拍拍她的肩膀,踩着中跟鞋,折进二楼的教师办公室。
“左枝,我的名字。”她说,从高她两级的台阶走下来,直到与她同站一处,两人面面相觑。
她在发愣,眼珠却忍不住追着她转。
“帮忙拿一下。”左枝把手中的酸牛奶递给她。
岑思若不明所以地接住,然后就看到她动手脱外套,里面是一件蓝白色的夏季短袖校服。
“你叫什么?”问着,左枝把外套塞她手里,拿回那一盒酸牛奶,嘬一口,抬脚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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