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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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浸出完全不一样的气息。然后穗岁才明白,那股清幽好闻的香味,是禾山自己的体香。禾山身上的气息与冬日潮湿的海风一样冷,却是天下叫她最觉得安心的味道。
此刻穗岁心跳得越来越快,吵嚷着盖过了禾山与她说话的声音。穗岁只觉得那股气息随着禾山的靠近愈发浓郁,把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她从幽牢中带出的那萦绕在心头的阴冷腥臭,一下子就消散开来。
化在了他递过来的手中。
“来,我扶你去休息。”
穗岁看不清禾山的手,可那苍白的手背上根根分明的青筋早就刻在了她脑海中,在她自己还没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理出一点对现状的判断,就已经把手递了过去。
直到把穗岁扶到床边坐好,禾山垫着穗岁小臂的手才松开——他搀得小心又得体,保持着刚好的分寸,动作很稳,却又不会让人产生其他的心思。
可是穗岁现在心里快被“其他的心思”撑满了。
禾山松开手是想要坐到穗岁身边替她继续压制药性,却不料刚坐下就被穗岁扑了个满怀,一时双手举在空中,都不知道落在哪里。
“穗岁……”感受着怀中烫得超出寻常的体温,与剧烈到要跃出胸膛展现给他看的心跳,禾山无奈道,“听话,坐好。”
“把灵力全都传给我,你死了,我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穗岁非但不听,察觉到她环着的人脊背僵硬,甚至把手收得更紧。
她才看清禾山今日穿的,是她缝制的那件竹青色的长袍。也不知道是衣服缎般质感本身的冷,还是禾山体内散发出的凉意,穗岁将脸贴在禾山胸口,只觉得这温度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舒适非凡。
穗岁原本还想与禾山抗争两句,却被这沁入心脾的冷觉舒适得说不出话。但这番降温还不够,她还想贴得更紧一点,只要能压下她心头的躁动,便不用禾山损耗自己的灵力。
他的头发就不用变白,身体也不会因为她的缘故更加虚弱。
穗岁此刻脑海中不再有其它的东西,只想着离禾山再进一些,离那让她舒适的凉意再近一些,于是手不受控地去拽禾山的衣襟,将外袍扯松后仍觉得隔着里衣还不够,便又伸手去拉那雪白的内衫。
直到她越扯越向下,眼见着要向大带的结摸索而去,方才一直稳如磐石、任由穗岁乱来的禾山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下面的动作。
他竟用一只手就钳住她的两个手腕。穗岁茫然地想,为何看着这么瘦弱的人,手却像是擒着削山摧海的力量呢。
“穗岁。”禾山沉声喊了一句,另一只手伸到胸前去理方才被她搅乱的衣襟。他原本的温和一旦敛去,整个人庄严又冰冷。
突然,有两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为什么连你也不肯救我。”穗岁的眼睛原本就红,此刻被泪水一盈,更像要滴血一般,“禾山,你还是嫌弃我。”
禾山气得有些想笑,觉得此刻被药物扰了心智的穗岁真像个讨不到甜食就胡搅蛮缠的孩子,又着实看着可怜,语气便稍微软了些:“怎么不救。你坐好,我给你传功。”
“你不是问过我有什么向神所求吗?”
当时她没有回答禾山的问题。
“我有所求。”穗岁吸了吸鼻子,语气颤抖,“禾山,我想要你。”
说完这句话,四周一下子静悄悄得只留穗岁一个人不稳的呼吸声。
像是过了有上千年那么久,禾山重重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上对穗岁的禁锢。
然后穗岁就听到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那你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