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卧龙泉与山煮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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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叫上伙计随着打更人的锣鼓声一路出了城,又是登越王台又是取卧龙泉的,体力耗了大半,这会子瞌睡上来了。半睡半醒之际叶蓁蓁被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扰了轻眠,声音在马车外停了下来,好似在问些什么,听不真切。
叶蓁蓁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先把脸递了出去,迷迷瞪瞪地皱着眉头轻哼:“嗯?”
马背上的人闻声望向她,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脸。
粉团子一样的小脸稚气未脱,眉峰微蹙眼皮耷拉着,一副困到极致的模样,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便又问了一遍:“姑娘可知越州州府怎么走?”
“越州州府?”马车里又伸出一颗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柳依依为自己的脑袋寻了个空位,上下打量着问路人。
两个蓑衣人,被斗笠挡着看不清模样,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
柳依依词藻匮乏,脑子里只浮现了四个大字:“黑白无常”。
月黑风高夜呀~两人高头大马腰间别着大刀,不像来问路的倒像来索命的。
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抖着手指了指前方道:“喏,过了前面岔路口便是官道,沿着官道直走别拐弯就到城门了。”一边说一边暗暗祈求这两人快些离开。
叶蓁蓁一直闭着眼睛打瞌睡,不知对面的问路人盯着她瞧了许久。
她恍惚间听见了柳依依的声音,加上寒风一吹脑袋中的薄雾被吹散了,迷蒙着眼嘟嘟囔囔说了句:“我们也进城。”
言下之意是大家顺路,要跟便跟着吧。
叶蓁蓁说完又睡了过去,脑袋搭在车窗外垂着,颇有些吓人,柳依依赶紧把自家小姐流落在外的头捡了进来。
“小姐你可别说话了,多吓人啊!”
“白无常”见此无奈地摇头轻笑,一回头跟“黑无常”朝官道方向去了,柳依依这才松了口气。
她胆儿小,自小听娘说不可轻易与不相熟的人结伴同行。
马车一路平稳驶进了城,天才刚破晓。
沿着府河穿过安定坊吉祥巷,经过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屋舍,好些做早点的铺子已经升起了炊烟,河道上划过运货的乌篷船,“咚”地一声响起船头靠岸的声音。
马车继续向前,跨过柯桥拐进清河坊,到了月下楼侧门终于停了下来。
“少东家回来了!”门房等的焦急,见人来了面露喜色叫唤起来。
原来马车里昏睡的女子叶蓁蓁是月下楼酒肆的少东家,车夫则是叶府管家,人唤叶伯。
叶蓁蓁叮嘱着柳依依让后厨把羊肉煮上,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阵风似的奔进了楼里补觉,伙计们则将板车上的泉水一坛坛码在冰窖旁。
月下楼原是叶蓁蓁娘亲在打理,但这些年她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入秋小产后更是缠绵病榻,酒肆的一干事务少不得要女儿帮衬着。
酒肆事务繁杂,有时忙得不可开交叶蓁蓁便直接宿在月下楼,她娘默许了,这倒是方便了她时常半夜偷摸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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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临街的商铺不知卖出了多少屉胡饼糖粥灌浆馒头,卖肉卖菜小贩的担子渐空,乌篷船来来回回运送了几船河虾海鲜,叶蓁蓁才从被窝里拱起了身。
她一起身便有四个丫环捧着洗漱物件等候在一旁。
其中一个捧着一盆清水,上面飘着零散花瓣。另外三个端上温热的帕子净面净手,手面分开,帕子一次一换。
几道帕子擦拭后将手包起来浸入新换的花露中,冷热调的正好,由手及身,泡一会儿疲乏渐消,身子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