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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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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看着她梨花带雨模样，一口郁气从心口顶上喉头，淡淡回一句“无事”，而后便就目不斜视离开。张枣儿又追上去，到她身前打开门，含羞笑一下，“姐姐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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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压下那股不知名邪火，可舌尖动动，怎么都说不出和她友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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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看眼自己脚尖，没理旁边的人，掀了帘子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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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也跟出去，瞧着她背影，又四处打量下院子，目光在东偏房停留许久，这才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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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午饭都是杨氏做，她冬日爱喝汤，锅上面放个竹屉蒸馒头。有时还会再切点小菜，蒸几个白萝卜或是红薯，抹着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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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来也想就这么弄弄，张枣儿倒是抢着干了起来。她笑着把杨氏劝走，撸着袖子洗菜杀鱼，又抢过琬宜手里碗筷，“姐姐歇着去，这事枣儿来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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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看着空荡荡手心，唇不自觉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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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过去拍拍她的肩，眼神示意她出去。琬宜懂得，在布巾上擦擦手，出门看见蹲在篱笆旁喂鸡的杨氏。她也过去蹲在杨氏旁边，手指掐一粒黏在盆沿儿上的苞谷揉搓，神色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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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高兴了？”杨氏笑着看她一眼，“看着蔫哒哒的，霜打茄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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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琬宜听在耳朵里，一点提不起劲儿来。她脸颊在膝上蹭一蹭，呼出一口气，这才开口，“姨母，那个张姑娘……我怎么总觉着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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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觉得。”杨氏伸手摸摸面前啄食的母鸡头顶，点点头，“表面看着纯良不谙世事，内地里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她那个眼神，我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她说完，把盆扔在地上，拧眉骂一句，“我当初定她家的亲事，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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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咬唇，听见杨氏又说，“长一张好嘴，看着柔柔弱弱的，眼珠一转什么都能给你说出花儿来。进门就跟我解释，说退亲只是因着误会，爹娘做主，由不得她，她是不愿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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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冷哼，“我还不知道她那点儿花花肠子？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些，觉着我们家上不得台面，擎等着被哪家官老爷相中，抬到府里去做姨太太。这不，梦醒了，又想吃回头草了，巴巴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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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偏头，问，“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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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哥哥好赌贪色，前段时间不知道惹着哪家不该惹的人了，跑到官老爷那告一顿状，打的半死不活，判了流放。”杨氏撑着膝盖站起来，拍拍手上碎屑，“爹娘气急攻心，双双去了，就剩她一个。”说完，杨氏又强调一句，“这都是张枣儿自己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