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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也起来，“那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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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谢安回来再说。”杨氏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劝一句，“现在总不能拿着扫帚赶人走，这事还是得看谢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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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点头。可即便明白过来这事的前因后果，抬眼看见厨房中忙碌身影，再想起那一口一句的谢安哥哥，还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嘴里发酸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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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走远，琬宜慢吞吞跟在后面，抬脚踢远一粒小石子，从唇缝里吐出他的名字，“谢安。”顿一下，她搓搓脸颊，恨恨骂一句，“你要是敢留下她，咱俩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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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有一手好厨艺，煎鱼炖菜肉丸汤摆一桌子，香味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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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左戳戳右看看，没一点食欲。杨氏也不想吃，对付几口就放了筷子，张枣儿抢着自己洗碗，杨氏懒得瞧见她，就先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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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就剩她俩，阿黄和琬宜同仇敌忾，面前摆着金黄鱼尾巴，它趴琬宜脚边，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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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瞧着它半天，轻笑着问一句，“姐姐，它怎么不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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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往地上瞟一眼，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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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依旧在笑，也不多问，视线又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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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膈应，不想吃她做的东西，拿着早上杨氏蒸的红薯一点点剥皮，指头纤细白皙，嫩葱白儿一样。她皮肤天生就好，在家里虽然也做活，但用水都是温的，平日里也用心思保养，并不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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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低头看眼自己的，眼皮耷拉一下，又含笑抬头，“姐姐，你怎么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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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吃着。”琬宜咬一口，香甜软糯，她咽下，又掰下一块，喂给地上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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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胳膊枕在桌上，温声问，“怎么不吃我做的菜？”她沉默一瞬，笑开，“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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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听见她笑声，抬头，对上张枣儿的眼睛。水润杏眼，不知是否是她错觉，总觉得里面藏着另外锋芒。果不其然，下一句，张枣儿便就含着刺儿，“姐姐，你是不是怕晚上谢安哥哥回来，会留下我？然后，久而久之，你在这家里就没位置了，要被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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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被气笑，把手里东西扔进碗里，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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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无辜看着她，“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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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和你争。”琬宜弯身抱起阿黄，“和你吵架没意思，打架更没意思。”她回头，“咱们等着，等谢安回来，看谁会被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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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枣儿笑，站到她身边，下巴往东偏房扬了扬，“你是不是忘了，要不是我那时退亲，现在那屋子里住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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