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小姑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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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慕容辞没有直接应下她的请求，江应惜也兀自欢喜了许久，又翻了几页账簿后，就开始催促着慕容辞给她寻骑射的老师。

    慕容辞看着面前撒娇的江应惜有些无奈，心想不久前才给她请了两位先生，如今又要再找两位，府里越来越热闹了不说，她的这位“夫人”都快养成姑娘了。

    她微阖着眼，将棋谱盖在脸上，任由江应惜在她跟前卖乖，一会儿奉茶，一会儿捶肩，贴着她的耳畔道，“大人你放心，我不会落下课业的。吕芙先生都说我聪颖，一点就透，那我定然也能学好骑射的。到那时教旁人一看，慕容夫人能文又能武，多给大人长脸呀。”

    慕容辞仿佛是被她吐息间的热气熏红了耳廓，立刻坐直了起来，斜睨了一眼江应惜后，才慢慢说道，“知道了，定给你找位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说着，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江应惜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案桌后，提笔之时又突然问道，“大人，可要把那笔出账的名目补上？付两匹一等瘦马……”

    话还未说完，正喝着茶的慕容辞猛地被呛到了，连声咳了许久。江应惜连忙到她背后轻拍着帮她顺气，还未问怎么了，慕容辞已经摆着手说，“不用，我知道就行了，你歇一会儿吧。”

    “哦。”江应惜答应着，却又闲不住，得了允许后就在书房里四处翻看起来。

    这间是慕容辞用的书房，墙边的置物架摆满了书册和竹简，画缸里也是全大大小小的卷轴。她粗略地扫视而过，见大多是兵法谋略之书，下意识转身看了窗下的慕容辞一眼。

    一身青袍，长发用一支白玉簪绾在脑后，只耳边垂下了两缕碎发，打扮十分随意。再看躲在浅浅日光后的秀逸面庞，眉飞入鬓，凤眸敛光，一双薄唇的形状比女儿家都好看。此刻人正懒散地卧在软榻上，修长白皙的指尖压着微黄的纸页，半晌才翻动一下。窗外的光照在棋谱的黑白子上，等着覆盖着圆润指盖的手指慢慢滑过。

    这样的人物，分明像极了吟诗作赋春花秋月的书生，却原来是沙场点兵坐镇后方的军师呀。

    她感慨着，也取出了一本兵法细细读了起来，没多久就看入迷了，连慕容辞何时站在她身后的也未察觉。

    而慕容辞正看着她翻开一页上的“进美女淫声以惑之”一言陷入困惑中，她难得主动问询了系统，[江应惜为何还不放弃美人计，难道她今后正是以此计让明成瑀上钩的？]

    系统在江应惜和明成瑀一事上言语格外吝啬，多一个字都不肯说，只回了一句，[无可奉告。]

    慕容辞也不恼它，暗自琢磨着踱步出了书房。

    次日一早，东府果然浩浩荡荡地来了不少人。几人在前院的花厅喝了杯茶后，慕容辞就把慕容韬叫去了偏厅，将满厅女眷留给了江应惜招待。

    慕容韬胆战心惊地跟在慕容辞的身后，往日他还总能没大没小地随口胡诌玩笑，这会儿却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躲进墙角里。

    慕容辞让他坐在对首后，就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犹如实物的视线让慕容韬如坐针毡，片刻后，他终于撑不住了，掩面道，“四哥，我已知错了，往后做事一定会斟酌再三。我在顺天府的那些时日，也多谢四哥让人关照，不然我也不知能不能撑过来。总之，我一定会洗清革面，不会再丢我们慕容家脸面的。”

    慕容辞听完后稍感满意地点点头，她倒不在乎丢不丢慕容家的脸，但慕容韬进了一遭顺天府后，身上的浪荡和不着调被洗涤了不少，让她看着顺眼多了。于是她的语气也和缓了几分，说道，“你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但旨意不可抗，即使给你在京里找了差事也不是官身，做不长久。”

    慕容韬也明白这个道理，并不强求，只道，“我知道我没本事，这么多年始终荒唐度日，若不是会投胎生在了钟鸣鼎食之家，恐怕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四哥不用再为我烦恼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把慕容辞看笑了，她转身从檀木香几上拿过一封漆好的书信，放在了两人中间的茶桌上，说道，“也不是没有，端看你愿不愿意。

    四皇子如今驻守北城难免要与番邦交集，身边正缺个熟悉番语的主簿，我记得你曾学过，若是愿意这封就是你的举荐信，若是不愿只当我未曾提起过。”

    慕容韬从小就好混迹在市坊热闹处，当年被州桥下一对卖身的外族少女迷了魂，不仅将人买下安置在府外，还特地找人学了番语。要不是后来被慕容印知晓后强行将两个外族送走，他只怕年纪轻轻就要成为牡丹花下魂了。

    当下提起此事时，慕容韬更觉汗颜，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慕容辞话中之意，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说如果远离京城去了辽北之地，我就能做官了？那我自然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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