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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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声 。</p>他播开车帘 , 看到外面</p>
是他的贴身侍从 。 顾思鹤皱了眉 , 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 果然听此人语气有些焦急道 : “ 世子爷 …... 出事了 ! “</p>
而谢家新宅中 , 一早见雨停了 , 晨曦柔和的橘光洒满庭院 , 昭宁便准备立刻去谢氏药行与葛掌柜商量 , 眼看着父亲需要交马的日期一日日近了 ,</p>
还有不足五天 , 昭宁自然心急 。</p>
但待她换了身衣祺 , 正准备出门 , 繁星却带了一张名帖进来 , 并告诉</p>
她说 :“ 大娘子 , 这是门房刚收到的帖子 , 名帖的主人传了话进来 , 说在咱们宅院旁不远的青柳酒舍中等您 ! “</p>
如今蚀魏氏管家 , 但门房 、 帐设司 、 厨房等处 , 都还是原来的人 , 都仍听令于昭宁 。 但魏氏正准备将帐设司的人替换成她的心腹 , 祖父也默许了 , 毕竟日后他还指着大房 , 绝不会驳了魏氏这些想法 。 昭宁却留了个心眼 , 打算每处选一两个不起眼的 , 平日装作不与她往来 , 留作钉子 。 哪日魏氏想要作妖 , 她也提前知道 。</p>
若是一般之人 , 如此关口 , 昭宁自然是不会去见的 。 可是一看这张名帖 , 陀宁立刻决定赴约 。</p>
她将名帖收了起来道 :“ 立刻备马车 ! “</p>
青柳酒舍 , 是开在东秀替子拐角的一家酒舍 。 一般正店酒楼才有酿酒的资格 , 这家青柳酒舍却也有 , 它们家的青柳酒最是出名 , 时常有人慕名来喝 。</p>
昭宁戴着幕篱下马车的时候 , 看到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 停在了酒舍外的柳树下 。 蚀马车不起眼 , 可那两个守在马车边的护卫 , 却一看就是极厉害的练家子 。</p>
这时候走上来一个圆脸细眼睦的小厮 , 像是已经等了她一会儿 , 对她行礼道 :“ 大娘子 , 我家郎君在上面等您 , 您跟我来 ! “</p>
昭宁跟着他上了酒舍的二楼 , 只见酒舍二楼入口已被又两个护卫守着 , 不许人进出 , 那圆脸的小厮也站在外 , 对她府手一请 , 自己却并不进去 。</p>
昭宁进了二楼之中 , 这青柳酒舍她只是路过看到过 , 却从未上来过 。</p>
只见上面略放了四五套桌椅 , 修了木栏杆 , 木栏杆外是垂柳遮挡 , 细碎的日光透出垂柳照进来 , 能看到东秀巷子 、 榆林替子鳞次柑比的屋宇 。 风景明媚 , 却又不怕有人窥伺 。 而她的目光一移 , 看到了一个着玄色斗篷的身影 ,</p>
正立在栏杆旁 , 不是许久未见的顾思鹤还能是谁 !</p>
听到了她的声音 , 他转过头看她 , 仍是狭长的下巴 , 清俊的眉眼 , 眼尾一颗殷红小疳 , 可却比她印象中更清瘦冷峻了几分 , 眉宇间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肃冷之气 。 人没有从前那般白皖 , 大概是在边疆晒黑了些 。</p>
顾思鹤道 :“ 你还不过来 , 杵在那里做什么 。 “</p>
…... 性子是还没有变的 。</p>
昭宁走了过去 , 却发现他披那拌风下竟是朱色的曲领具服 , 配以玉革带 …... 他竟是刚从朝中回来 , 连衣裹都没有换 , 就来见她了 !</p>
她问道 : “ 世子爷 , 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 这般着急 7 “</p>
他来见她一向花样甚多 , 不会暴露自己身份 , 这般直接用自己的名帖请她出来 , 是从没有的 。</p>
顾思鹤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她 , 可是在家中罹难之时 , 在他于边疆荒漠凛洪的寒风中时 , 却时常想到她 。 现在终于又看到了她 。</p>
谢昭宁穿着件月白色嵌边的斗篷 , 上面绣了几丛兰草 , 梳了最简单的环髻 , 耳坠是白玉雕刻的花苞 , 在粟边轻轻地晁动 , 衬得她肤色莹润 , 波光激溃的眼瞳映着秋日的天光 , 是正待破冰而出的惊艳 。</p>
他是从不会欣赏到女子之美的人 , 可是此刻 , 他看着谢昭宁 , 却突然觉得心怦然跳动起来 , 竟一时不敢直视妇 , 别开了目光 。 顿了顿 , 才郑重地道 : “ 自然是来谢你的 , 若非是你当初告知我那八个字 , 我家不知要遭遇何等罹难 。 你于我们家 , 有救族的大恩 。 我过了这般久才来 , 是在清理家中那些残余的叛徒 , 希望你不要见怪 。“</p>
其实昭宁猜到 , 他大概是来谢自己的 , 但是她以为像顾思鹤这般的人 , 即便是谢也不会直说 , 但却没想到 , 他既没有气她 , 也没有绕弯 , 而是径直的 , 郑重地说了这些谢过她的话 。 一时倒是让她心生感动了 。 她也看着顾思鹤 , 他虽然也不再复当年那般的闲散从容了 , 可现在他父亲 、 祖父没有自缢 , 他也没有遮受膝刑 , 也不是她前世看到的那个几乎快要没有人气 , 当真如厉鬼阎罗一样的顾思鹤 。</p>
这就已经很好了 , 她改变了很</p>
多事 , 让这些人都越来越好 , 这让她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很有意义 。</p>
昭宁笑道 : “ 若要说谢 , 还是应我先谢你 , 毕竟是你给了我半瓶万金丸 , 救我母亲在先 。 那句话自然只是报答 , 所以世子爷不必多谢 , 也不必因此心怀感念 , 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p>
顾思鹤听她这般说 , 却是挑眉道 :“ 如何谢 , 是否心怀感念都是我的事 。 而我救你母亲 , 却是我愿意为之 。 这是两件不同的事 , 不可相互消抵 。</p>
你可也别想消抵了 ! “</p>
昭宁无奈 , 两句话他又回了原型 , 她哪里想消抵了 !</p>
她道 :“ 听说世子爷如今终于承袭了官职 , 前些日子也肃清家族之事 ,</p>
恭喜世子爷了 ! 只是我家中还有事 , 恐怕一时不能再陪世子爷聊下去 , 要先告辞了 。“</p>
不过是出来的路上 , 顺道来见见顾思鹤 , 昭宁主要目的还是去找葛掌柜等商议家中的难题 。</p>
她说着正准备走 , 却听顾思鹤直接道 :“ 谢昭宁 , 你家中是不是出事了 7</p>
昭宁脚步微顿 , 父亲遇到危难之事 , 家中都尽量隐瞒未曾外治 , 知道的人并不多 。 但是顾思鹤会知道 , 她并不奇怪 , 顾家曾经是什么地位 , 他家本来就在枢蝈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 更何况他还是顾思鹤 。</p>
可是他知道的这么快 , 来得也这么快 , 还是出乎谢昭宁的意料 。 她转过身看他 , 才明白为何他连上朝的朝服都没有换 , 只是拨了件斗篷就径直来拖她了 , 原来是知道她家出事了 , 特意来找她 !</p>
昭宁正要开口说话 , 就听顾思鹤道 :“ 你不要着急 , 我来就是来帮你的 。 你东告诉我 , 你们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1 “</p>
他指了指桌子 , 示意她坐下来说 。</p>
昭宁犹豫了一瞬 , 她此前并未想过找顾家帮忙 , 但是这样的事 , 谢家这样的文官家庭的确没有人脉可用 , 又是如此危机关头 , 她也就没有推拒宰气了 , 将父亲遭遥之事筒略说了道 。“...... 当务之急便是寻至少四十匹西北马 。 此前父亲和伯父已经问询了汴京马市 , 更远些的也问过 , 至多能凑到三四百匹 , 已经极难了 ! “</p>
西北马本就少见 , 又要短时内凑出这么多来 , 这两天谢家人无不奔走帮忙 , 皆无好的结果 。</p>
顾思鹤只沉吟了片刻 , 难怪谢家的人没招子 , 昭宁也没想出办法来 。</p>
这样的事若非常年与西北打交道之人 , 又有何人能有办法 , 他道 :“ 若是问了旁人 , 定是没有办法 。 我倒是的确有办法 , 我们家认识一个在夏州养西北马的胡商 , 此人手下蓉有万匹西北马 , 只是他爱马 , 旁人极难从他那里买马来 , 但他早年在概场交易时被我父亲所救 , 若是我开口为你们引荐 , 他定是愿意卖给你马的 1 “</p>
谢家已为马之事愁了两日 , 听他如此说 , 昭宁哪有不高兴的 ! 若非顾思鹤 , 旁人定是不知这般的渠道 , 更别说购买了 。</p>
她眼神一亮看着他 :“ 当真 ?“</p>
顾思鹤话一转 :“ 只是若他卖马 , 银钱甚贵 , 恐怕要十万余两 。 你谢家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银钱来 7“</p>
这个昭宁早已考虑过了 , 虽然谢氏药行富庶 , 这几月在她的经营下也越发兴盛 , 可账面流通的银钱不过三 、 四万两 , 但若是将她这段时日购置的田产地契皆抵出去 , 便能凑出这笔钱来 。 到时候将病马治好再卖出去 , 蛎不能全部抵了这费用 , 但亏空也就是一两万两银子之间 , 为了救父亲 , 救全家人 , 这点损耗自然不算什么 。 昭宁甚至该抵的东西她都已准备好了 , 一切只等待有马可买罢了 。</p>
晖宁便道 :“ 这个你无需担忧 , 我都已经备下了 。 缺的不过是卖马的途径 1 “</p>
顾思鹤本是想问她 , 若是没有这么多银钱 , 他可以凑给她 。 这样巨额的一笔银钱 , 就是对顾家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 不曾想她竟有 , 谢家虽官位不高 , 富庶却是真 , 倒是他多虑了 !</p>
顾思鹤又道 :“ 不过买马一事我能帮你 , 但是枢密院那边 , 自父亲被免后 , 如今几个副使都与我家不和 , 也无法为你疏通 。 自然 , 我还是会试一试的 。</p>
晖宁知道顾思鹤此人 , 向来有话直说 。 她也不愿顾思鹤为难 :“ 你帮我买马一事 , 我已是感激不尽 。 枢密院的事我们也在想法子 , 总是有路可走的 , 朗朗乾坤 , 绝不止被这等宵小这般逼迫 。“</p>
她心里松快了许多 , 买马是当务之急 , 虽然后面的事更重要 , 但若没有马 , 后面的事就是解决了也无用 。 她望着顾思鹤 , 笑容灿烂 :“ 多谢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