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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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7 章第九十七章</p>

    既然有了买马的法子 , 自然是越快买越好 ! 昭宁辞别了顾思鹤 , 派了个女使回去传话 , 家中众人甚至连哥哥都出去找门路了 , 祖父去拜访他的同窗 ,</p>

    父亲去拜见他的同科好友 , 现在兵部任职 , 只是六部权力中空 , 恐怕都不得用 。 传话回去后 , 至少他们不会像无头苍蝇般求路无门了 。</p>

    而她则立刻去了谢氏药行筹集银钱 。</p>

    葛掌柜和徐敬早已在药行的账房中等她 , 十万余两 , 还要在五日内冶齐 , 对于谢氏药行来说也并不容易 。</p>

    葛掌柜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道 :“ 如今整个药行账面上有四万六十余贯 , 您说至少要备下十二万贯 , 怕是要将今年买入的田产地契都抵出去 , 还要将西边的五家药行押给承顺银号 …...“</p>

    昭宁手里也是一把算盘 , 她现在算盘打得极好 , 纤长的手指快速拨弄珠玉般的算盘 , 核对着葛掌柜的话 :“ 应还差两万贯 , 外地的药行抵出去也来不及 , 今儿夏新进的三批药材抵给其余药行 , 能暂时解燃眉之急 , 你现在便去筹得这些银子吧 , 换成交子 , 明日便送去府上 。“</p>

    葛掌柜领命 , 带着四五个管事四下去筹措银钱 , 昭宁也松了口气 , 这般应该能解决四千匹兵马之事 。</p>

    可是父亲买马的文书有误 , 枢密院中的官吏以此不放 , 非要卡死父亲 ,</p>

    马的折损越来越多 , 到最后仍然是岌岌可危的 。 该如何解决仍然是难事 。</p>

    她沉思了许久 , 道 :“ 实在是不行 , 最后便去敲登闻鼓又何妨 1 “</p>

    登闻鼓是的告御状的鼓 , 凡言朝政得失 、 军情机密 、 理雪冤滥 、 陈乞恩赏均可敲登闻鼓 , 上呈天命 。 但御状可是轻易能敲的 , 敲击登闻鼓必为冢情本人 , 且还要受鞭答之刑 , 徐敬听后吓了一跳 。</p>

    “ 娘子您可切莫冲动 , 那登闻鼓若敲了 , 人是要受大苦的 ! “ 又道 ,“ 何况我听说这些时日 , 各地大事不断 , 君上勤于政事 , 边塞换将 , 四川闸匪 ,</p>

    登闻鼓院已是有半个月未开了 , 恐怕娘子去敲登闻鼓 , 最终也还是告不成这御状 。“</p>

    陀宁轻轻一叹 , 她也知道 。</p>

    即便是敲了登闻鼓 , 还要经登闻鼓院 , 经登闻检院 , 并不能直接上奏陈情 , 否则天下人屹非都要去敲鼓了 。</p>

    何况庆熙大帝如今是日理万机 , 忙于朝政 , 比如李家满门皆斩 , 门生党羽皆被牵连 , 由此肃清了朝野 。 比如收复西北 , 灭国银夏后 , 派兵驻戌 ,</p>

    党项人也被赶往了草原深处 。</p>

    当年太 / 祖建国后 , 边陲就一直饱受银夏和契丹的侵扰 , 失了幽云十六州 , 太上皇在位时 , 更是让银夏占据了西北诸府 , 幸而庆熙大帝继位 , 收复失地灭国银夏 , 如今的大乾朝兵强马壮 , 更有了泱泱大国之气 。</p>

    她道 :“ 罢了 , 君上日理万机 , 国事已忙而无暇 , 登闻鼓暂时不开也无妨 。</p>

    徐敬知道大娘子一向是对君上极神拜 , 药行的书柜里还有大娘子买来的君上的传记呢 。 他笑道 :“ 您果真是神敬君上 ! “</p>

    昭宁心想他们是不知道 , 君上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 , 日后甚至达成了自太宗以来的百年夙愿 , 驱逐了契丹人 , 收复了燕云十六州 , 只可惜不知为何在归途中意外逝世了 , 才使得契丹人卷土重来 , 国破罹难 , 大乾朝退居临安新都 。 赵瑾和顾思鹤联手 , 也不过是稳固临安不破而已 。</p>

    她甚至还知道 , 现在朝野中 , 也存在着对君上的非议之声 。 别说他们了 , 就是前世最后 , 觉得是君上穷兵命武 , 以兴兵之举导致败国 , 痛骂于他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 赵瑾分明最为神敬君上 , 那时候他身为摄政王 , 却也并不阻止这些骂声 , 甚至是放纵 , 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p>

    昭宁凝神想了想道 : “ 倒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 “</p>

    徐敬有些疑惑 , 大娘子说什么法子 ? 陀宁却突然道 :“ 徐先生 , 我们上次药行买铺面被阻拦一事 , 我记得你曾告诉我 , 你派人监视到了蒋家名下那何氏药行和顺天府尹的户曹往来 ! 是他买通了户曹来为难我们 , 可是如此 7“</p>

    徐先生点了点头 , 当时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 只是后来大娘子解决了问题 , 便没有再查下去了 。 毕竟商告官 , 商总是会吃亏的 , 何况他并无证据在手 。 昭宁又问 : “ 你既然曾监视到他们往来 , 可能按图索骥找到证据 , 比如往来的文书 , 所送之礼 , 看到的人证 , 皆是证据 ! “</p>

    徐先生眼睦微微一亮 , 他终于知道大娘子想做什么了 , 大</p>

    娘子要找到蒋家官商勾结 , 贿赂朝臣的证据 。 以此为由反威胁蒋家 。</p>

    而且当时他派了人去监视 , 人证是已经齐全了的 , 若是能搜到物证 ,</p>

    自然就坐实了 。 坐实了的事情放到蒋家面前 , 蒋家自然只能败退 !</p>

    徐敬立刻站了起来 , 他道 :“ 小的明白大娘子的意思了 , 小的马上就去吩咐 ! “</p>

    终于有了法子 , 且这法子她还有七八成的把握 ! 昭宁颉首让他立刻就去查 。 蒋家是极想对付谢家 , 但他如今正是势盛 , 还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p>

    如果被这样的事缠了身 , 即便是王家也会嫌弃于他 ! 她们不能一直被动防守 , 还是得主动进攻才是上策 !</p>

    因为有了曙光在前 , 她终于松了口气 。</p>

    徐先生带着两个小厮出门去查 , 与擦开账房的帘幕进来的红螺错身而</p>

    红螺手里托着一盐热腾腾的杏仁茶 , 轻轻放在昭宁面前道 :“ 大娘子 ,</p>

    您与掌柜们商议半天了 , 总得先润润口再说 。“</p>

    因为心中终于落了块大石头 , 昭宁也端起红螺端来的杏仁茶喝了口 ,</p>

    拾起头时 , 才发现外面日头已经开始西沉了 , 樵色的夕阳披在如鱼鳞般的屋顶瓦片上 , 映出柔和的余晖 , 原来已经商议了这么久 ! 红螺继续禀报道 : “ 大娘子 , 方才沈先生身边的吉庆来药铺外留了话 , 说要您明天记得过去学樱 ,</p>

    他有要紧的东西给您 。“</p>

    晖宁觉得奇怪 , 每月逢三是学棋的日子 , 这她自然是记得的 , 师父怎的还突然派了吉庆来提醒她呢 , 还说有要紧东西给她 , 师父有什么东西要给她 ?</p>

    不过师父既然吩咐了 , 她过去就是了 。 她还想看看师父这些日子温书到什么程度了 , 已经入秋了 , 省试可是越来越近了 。</p>

    晖宁道 : “ 知道了 , 你明日让车夫一早备好马车吧 。“</p>

    红螺说完了此话 , 却没有出去 , 而是俯下身 , 在昭宁耳边低语道 :“ 另外 , 大娘子 , 那天您让我探查 , 赵郎君来家中的目的 , 我有眉目了 ! “</p>

    晖宁自然还记得这件事 , 赵瑾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 她怀疑他目的不善 。</p>

    她示意红螺说下去 。</p>

    红螺道 :“ 奴婢打听过 , 说是赵郎君好像是来抓捕什么人的 , 本来具体是什么人奴婢也不知道 , 赵郎君的人口风紧得很 。 但是奴婢方才 , 看到个眼熟的面孔在周围出现 , 是那日在响们家中出现过的皇城司之人 。 听说他们在查找药行附近 , 外地所来 , 武功在身的男子 。 大娘子 , 您说他们究竟在查什么人 2</p>

    昭宁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 突然站了起来 , 她想到了前些日子 , 葛掌柜</p>

    告诉她的罗山会一事 。 莫不成赵瑾是奉了上令 , 在这周围搜寻罗山会之人的 ?</p>

    是了 , 寻常盗匪的事情怎足以让皇城司副指挥使出动呢 , 赵瑾定是为了查反贼才来此 …... 听他们的描述 , 找的人倒是极像师父 。 难道 , 师父当真与罗山会之人有关 ?</p>

    联想到此前的事 , 警如那盒来历不明的万金丸 , 师父那密道 , 又警如师父那日无故的发病 ! 昭宁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 不行 , 若此事是真 , 师父恐怕会有危险 , 她决定现在就去师父那里一赵 !</p>

    她念头几转 , 告诉红螺 :“ 备马车 , 我们立刻去沈先生的小院 1 “</p>

    红螺听了吩咐立刻就要去 , 但昭宁想了想 , 又将她喊住 : “ 罢了 , 我们先不去小院 , 我们去药王庙 ! “</p>

    红螺有些疑惑 , 都这么晚了 , 太阳都要沉了 , 大娘子去药王庙做什么 ?</p>

    但大娘子做事 , 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 红螺并不多问 。 马车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的 , 她拿了大娘子的幕篇过来 , 匆匆送大娘子上了马车 。</p>

    迎着落日的余晖 , 踏着凉凉的青石砖路 , 马车嘱嘱跑到了药王庙外 ,</p>

    此时已经并没有什么香容了 。</p>

    晖宁一向是不需人扶的 , 她自己下了马车 , 吩咐红螺 :“ 不必在此等我 , 你先回药行去 , 待我好了自回来找你 ! “</p>

    红螺一惊 , 不在外面等着娘子 , 这她如何能放心 ! 她道 :“ 大娘子 , 您还是让奴婢陪您 …...“</p>

    但是陀宁有事要去做 , 哪里要她陪着 , 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 , 而她幕篱一戴 , 已经径直朝寺庙中走去了 。 红螺犹豫片刻 , 还是觉得听娘子的话吧 , 上了马车 , 吩咐车夫赶着车回谢氏药行等娘子 。</p>

    晰宁穿过了药王庙的大殿 , 穿过了已经泛黄的香樟树林 , 甚至还看到了正在与香容讲经书的觉慧大师 , 她也没有打扰他 , 匆匆从他身侧</p>

    走过 。 觉慧大会正绘声绘色地描绘寺庙修建的历史 , 还对香容们说 :“ 本庙还立有圣人的金身像 , 圣人庇佑咱们国家风调雨顺 , 修得精致又俊美 , 诸位既神敬圣人 , 亦可前去上香 1 “</p>

    所谓圣人 , 亦是君上的称谓 。 看来这些香客也十分神敬君上 , 一会儿也要去偏殿拜君上的金身像 。 昭宁听到不由加快了脚步 。</p>

    她很快就到了偏殿前 , 看到了庆熙大帝那尊慈悲而高大的金身像 , 还</p>

    是依着习惯 , 对着大帝岫敬地拜了拜 , 才走到金身像后打开了密道 。</p>

    不错 , 她是想通过这条密道去师父的小院中 。 以前都是走小院正门入 , 现在她打算从这条密道而入 , 悄悄看看师父每日究竟在做什么 ! 师父说过 , 若是她来 , 而他不在家中时 , 她可以走这条密道去他的院中等他 。</p>

    石门在身后合上 , 昭宁进入密道后便取下了幕篇 , 快步穿过密道 , 走了约莫半炼香的时间 , 前方透出些许的光亮 , 便看到了上次的石阶 。 这时候她放缓了脚步 , 轻而慢地上了石阶 。 一道石门亿立眼前 , 隐约的响动从门外传进来 , 她怕开门的动静会惊动师父 , 先暂时没有开门 , 而是透过石门的缝隙朝院中看去 , 看师父是否在院中 。</p>

    外面天色已略睿了 , 但仍看得清楚 。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屋檐之下 , 身影端然 , 肩宽臂长 。 夕阳的余光照着他英俊的侧脸 , 略显柔和的嘴唇 , 不是师父还能是谁 ! 师父正拿着火折子 , 点亮她上次布置的那盐花灯 ,</p>

    他手掌宽大 , 可指节修长好看 , 手背经络微鼓 , 是极有力量而不显的手 。 屋内却还暗着 , 似乎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模样 。</p>

    纵然知道石门厚重 , 陀宁还是将呼吸放得极轻 , 几乎细成一条线 。 这是她年少时特地练过的本事 , 凭借这个本事 , 她跟踪过大舅舅好几回 , 都没有被他发现过 。</p>

    师父回过了身 , 这时候 , 昭宁看到他背后站着个身着玄罗短衣 , 腰间配了把弯刀 , 面容冷厉 , 生着短胡茬之人 。 不光是他 , 师父身后的暗处 , 似乎还站着四五人 , 只是石门的缝隙太小 , 她此时并不能看清全貌 。 只是见着这些人好像在商议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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