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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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则在另一侧,冷冷地望着他。“无渡峰,谢照卿。”他缓缓吐出一句话,“十五天后弦月,再见分晓。”
傅及不解:“十五日?”
“养好你的伤。还有,”谢照卿手腕一甩,他惯用的短刀便径直钉入傅及脚下的那块屋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等困兽之斗,不可学。”
傅及一愣,就见谢照卿转身跃入巷中,消失不见。
真怪,明明是冲着要他们命来的,如今却草草收场,不知能捞到什么好处。
傅及思量着,还是选择将那把短刀拔起,只是那一瞬间,瓦片就碎了好几片。傅及望着快成粉末的碎瓦,四肢百骸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果然,还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傅及疼得直冒虚汗,下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直接滚下去,还好施未及时赶到,扶了他一把。
“二师兄,你没事吧?”施未见他遍体鳞伤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傅及摇摇头:“没事,都皮外伤。”
“这还叫皮外伤?非打得你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才叫内伤是吧?”施未嘴欠,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臭毛病,这两年在家里三位“长辈”的教导下好些了,可有时候仍然管不住,说完,他自个儿就开始后悔了,蹲下身,“来来来,我背你。”
“就几步远。”傅及不愿意,施未没辙,就只能扶着他。
进了屋才发现,曹若愚也受了伤,但远没有傅及严重,施未指着他说:“瞧见没,这才叫皮外伤。”
“我这是受内伤了。”曹若愚闻言,立马捂着胸口哎哟起来,文恪哭笑不得:“那怎么办?我给你揉揉?”
曹若愚头一歪:“也行。”
“去你的。”
几人哄笑,死里逃生的压抑感冲淡不少。傅及被扶着坐到了文恪旁边,对方简单查看了下他的伤势,就知道他面对的敌人有多么棘手。
“你撞上他们领头的了?”
“嗯。”
傅及将那把短刀放在桌上,那刀柄上刻着一个遒劲有力的“卿”字。他看着,颇有些闷闷不乐:“无渡峰,谢照卿。”
“啊?”文恪愣住了,“无渡峰?”
“怎么了?很厉害吗?”曹若愚一听就不对,赶忙凑了过来,文恪先给傅及一颗褐色丹药,让他慢慢服下,接着让人把上衣脱了,好清理伤口。趁着这个间隙,他解释道:“无渡峰只存在于八百年前,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人烟了。”
“啊?”这回,师兄弟几个都发出了惊叹。
文恪一边给傅及清理伤口,一边说道:“古籍上记载,八百年前,仙道昌隆,修仙者不计其数,其中尤以三处为甚,其中一处便是无渡峰。”
“还有两处呢?”
曹若愚很喜欢听故事,追着问,文恪想了想:“另外两处是翎雀宫与潜鳞山,不过都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天下分合,山河换面,早就不是当年了。”
“哦哦。”曹若愚认真点点头,文恪又道:“你们不觉得很蹊跷吗?一个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地方,居然再度出现了。”
“是很离奇。”傅及又看了眼那把短刀,锐利刀锋还残留着自己干涸的血迹,斑驳又惊心,让今晚这个曲折的故事达到了某种巅峰。
“他还说,要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献给他的主人。”
傅及喃喃着,曹若愚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变态!二师兄你以后千万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很危险!”
“啊?”傅及感觉今晚最大的冲击,可能来自于自己的师弟。
最离谱的是,文恪居然也同意了,哪怕他的理由说出来是那么的靠谱:“确实,你伤得这么重,得时时看着才行。”
傅及张张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所有人都在用眼神示意他,接受这个现实。
傅及:“……好。”
适当的妥协也是必要的,这样有利于大家的团结。
傅及最终被打上厚厚的石膏,然后被师弟们左右护送回房。
“咦,小师弟呢?”
快到房门了,傅及才想起来这件事,施未道:“小师弟好着呢,他跟那个我们捞上来的水鬼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
“二师兄你别担心,我和三师兄会时时去看的。”
曹若愚学会了抢答。
“哦,那??”
“客栈里其他人都没事,那群人并没有要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施未紧随其后,再次回答了傅及的问题。
“哦,好。”傅及想想,好像没别的话要问了。
然后他就安然躺在了床上,两个师弟拉着被角给他掖掖好,傅及头有点晕:“那个??”
“是要喝水吗,二师兄?”
傅及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曹若愚立刻找来一壶热茶,给他倒上。傅及喝了大半杯,又缓缓躺下了。
“那??”
“是要小解吗,二??”
“不是,你们,”傅及忍不住了,“你们好奇怪啊,怎么感觉我好像马上要魂归西天了似的?”
“二师兄,你本来就伤得重,我们伺候伺候你也是应该的。”施未郑重其事地说着,曹若愚也跟着附和:“对对对,那些人还要挖你眼睛,实在是太变态了,师父要是知道,得多伤心啊。”
“那不是没得手吗?”
“得手了那还得了?”施未的声音顿时拔高,傅及哭笑不得,赶鸭子似的赶着他们:“去去去,我睡了,别烦。”
“你睡你睡,我跟三师兄轮流守着你和小师弟。”
曹若愚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险胜对面一筹,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傅及只好应下:“好好好,行行行,睡了啊,谁把我吵醒我跟谁急。”
“你放心睡。”施未点点头,傅及头晕得不行,眼睛一闭,就假装自己昏了过去。
半晌,曹若愚和施未出了房门,曹若愚心虚地问:“三师兄,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八百年前留下来的鬼呀?”
“八百年的鬼?那阎王爷也太失职了。”施未揽过他的肩,“坚强点,小若愚,你修道的人,还怕鬼呢?”
曹若愚摇摇头:“就是怕嘛,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点。”
“哈哈,呆子。”施未拍拍他的后脑勺,“我的傻师弟快快开窍哦。”
穹顶之下,月光被一团乌云笼罩,夜色更为深沉。一抹紫色的身影藏在屋檐之下,静静地望着走廊中路过的两个人。听声音,她知晓其中一个是给了豆豆包子的人。
“看样子没事。”
她若有所思,如此,她明早应当就能带钱先生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