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羊羔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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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处衙门也只派了人轮值，一干大小事务，皆留至节后

    再办。

    秦放鹤果然在汪扶风和姜夫人面前来了一把换装，夫妻二人齐上阵，反复斟酌，最终选定套。

    一套当日穿着去，另一套带着备用，以防弄脏弄湿。

    汪扶风看了看，点点头，想起来什么，姜夫人道：“以前老师不是给过我一顶绞丝珍珠冠？”

    姜夫人叫人去查看库房簿子，前后约莫刻钟，就人捧了一个雕漆嵌宝匣子来。

    打开一看，里头果然一顶小冠。

    冠底以金丝拧成莲花形，镶嵌小儿指肚大小的白珠，稍微一动便颤巍巍的，很好地压住了黄金本色带来的浮夸和沉闷。

    秦放鹤看了，便些惊讶。

    瞅瞅珍珠冠，再瞅瞅胡须老长的汪扶风。

    挺活泼啊。

    汪扶风：“……看什么，为师也年轻的时候！”

    只是如今年纪大了，不便佩戴而！

    还是很喜欢的！

    不是你小子争气，才不舍得给你！

    姜夫人亲自取出珍珠冠，往秦放鹤头上比了比，满意地点头，“不错，就这个吧。”

    好衣裳也好冠来配，这珍珠冠稍显华贵，正是大节时候戴的。

    是董阁老钦赐，寓意很好。

    仔细检查过后，姜夫人命人取了珍珠匣子来，将里头十多种珍珠一一比，最终选定一种跟原本冠上差不多颜色和大小的。

    “许多年不戴，那珍珠都些泛黄了，”她汪扶风道，“不过倒也来得及，叫下头的人紧着换过也就是了。”

    汪扶风捻须而笑，“夫人考虑得甚是周全。”

    珍珠不同于金银玉器，时间久了就不好看了，留着也是白瞎了。

    难得翻箱倒柜，姜夫人也些来了兴致，挑了些珍珠出来，或是缀在衣裳上，或是打钗子、簪子，来日宴时给小辈们的表礼就很合适。

    再几天就是年，汪扶风做主给秦放鹤放了假，逼着他出去耍。

    秦放鹤想着，师父师娘自己这样好，偏自己眼下无以为报，不如亲自下厨做几个菜，多少是个心意。

    主意定，秦放鹤先去厨房里看过，样香料可能不大够了，便带了钱袋，出门采买。

    顺便也去跟孔姿清和齐振业他们说一声。

    孔姿清倒还好，人家正经爹娘都在，阖家团圆。

    倒是齐振业，撇家舍业的，自己偏不能与他一共守岁。

    秦放鹤难得点内疚，可谁到了齐家却发现，齐振业正带着赵沛和几个不认识的文人喝酒吃肉，划拳行令，好不快活。

    秦放鹤：“……”

    好小子，你这日子挺逍遥啊！

    秦放鹤转身就走，然后被人七手八脚拖回去，无奈也跟着闹了一回。

    在场除了赵沛之，都没见过秦放鹤，却也曾读过他的文章，此时互通姓名，也很是热络。

    齐振业主动说：“这几位都离家甚远，过年饿们便一同守岁了。”

    难得还一位老乡，可暂解乡愁。

    赵沛爱喝酒，酒量却很一般，没几个回合就给人放倒了，横在榻上还嘟嘟囔囔诗，被众人笑了一回。

    秦放鹤心道，酒助诗兴，你们也别笑，他估计是真能得出来！

    稍后各自散了，秦放鹤才单独同齐振业说起在汪府过年的事。

    齐振业此早预料，也不惊讶，说了一场，方才散了。

    文人私下聚少不得喝酒，古代酒大多度数不高，基本都在十度以下，十几二十度的就算烈酒了。

    齐振业买的是大米和羊肉酿造而成的羊羔酒，是一款比较名也比较贵的酒水，反复过滤过，很清澈也很香。坊间普通酒也不过四十文一斤，但羊羔酒却八、九十文，度数也偏高，差不多能十二度的样子。

    秦放鹤坚持没喝，但席间众人兴奋过头，觥筹交错酒液四溅，多少也染了些酒气在身上，就想散散味儿再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不觉走到一家茶馆前时，忽听人喊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瞧，竟是周幼青。

    才几天不见，秦放鹤就发现周幼青的气色都好似好了许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笑着朝周幼青行礼，“大人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周幼青还真就点了头，说起自己被点为东远州的事来。

    “开了春，便赴任了，我在京城并无亲友，思来想去，竟只你一个旧友……”

    秦放鹤一怔。

    这么快？

    他忽然明白了方的意思。

    “恭喜大人得偿夙愿，此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不过我实在没那么大的本事。”

    周幼青笑笑，没再说。

    接到委任书的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