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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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糕点十分精致,尤其粉嫩的颜色,和栩栩如生的形状。

    倘若是自己年少时,一定会喜欢吧。

    权书迟拿起一块,尝了尝。

    嗯?

    她挑眉,这种糕点不该是很甜的吗?为什么…

    “怎么样?”阮湘禾将她吃了,就凑了过来,因为居高临下,一双凤眼也是轻垂着,满是春水风情。

    权书迟余光注意到,就说了句:“还可以,是合臣口味的。”

    听到这话的阮湘禾松了一口气,他是记得他的驸马不喜欢太甜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

    权书迟心中惊讶,什么时候阮湘禾竟然也会亲手下厨了?

    有些好笑,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即便喜爱到极致,就算是燕杳杳都没能让他下过厨熬过一碗清粥吧。

    但眼下,阮湘禾竟然愿意为了她下厨做手法工序复杂的糕点。

    还真是…

    权书迟想了想,才总算想到个可以形容的词:虚伪善变。

    但青年的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吃了两块,便放下了。

    “怎么不吃了?”阮湘禾紧张的看着她,又贴心的倒了一杯温茶,“是噎到了吗?来,这有温茶的。”

    这次权书迟没接过来,只是越过阮湘禾将视线落在后面的阮湘文身上。

    此时的阮湘文表情复杂,手指捏着阮湘禾说自己亲手做的茶点看。

    察觉有人看自己,阮湘文抬眼正撞上权书迟的视线。

    “阿迟。”阮湘禾突然挡在两人中间。

    阿迟?

    权书迟是真的乐了,阮湘禾究竟想怎么样?

    这个称呼他是怎么叫出口的?

    “你喜欢的话,带回去吧。”阮湘禾的目光很真挚,真挚到仿佛权书迟说任何话都会信任。

    他注意着青年每一个表情,她还是记忆中不显山露水的模样。

    是阮湘禾想了三十年的人。

    克制住自己的手指附上她的脸庞的欲念。

    阮湘禾极尽贪婪的看着权书迟的每一寸。

    他早就知道权书迟好看,现在阔别三十年再去看,何止是漂亮。

    粉嫩娇妍的桃花糕点都不及她分毫。

    而在权书迟的白皙手指落在糕点上,像是镀上一层的糖霜时,阮湘禾莫名想起他们婚后的第五年。

    太后走得也算是突然,里里外外的朝臣跪了一地。

    很特殊,太后拥有绝对的权力。

    这位妇人,先后掌握了先帝和阮湘文两代的权力。

    便就是她薨世,也像极了皇帝殡天。

    权书迟在朝臣前方,作为驸马都尉,算是半个皇室的人。

    一眼望去,满是素白。

    她稍稍挪了挪了膝盖,只觉得冰凉的玉石透过布料在击打她的骨头缝隙。

    有点难受。

    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天,还早。

    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阮骁冀跪在她的不远处,背脊挺直,看不到表情。

    权书迟也不想去猜测他究竟什么想法。

    无非是两种;一是觉得自己的靠山没了,二是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机会。

    左右对于权书迟来说,无关紧要。

    她又偷眼看了看阮湘禾,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想必更没有受过这个苦。

    跪得摇摇晃晃,就像是玉石上生了钉子,刺得他的膝盖生疼。

    可他是个男人啊。

    权书迟又动了动,自己这个驸马都尉是假的,她不会是他的夫君。

    非要说的话,阮湘禾才是她的夫君。

    然而对方没有半分为人夫的模样,当然也没有是她娇妻的模样。

    权书迟想,自己都没有堂堂正正跪在池家的祠堂为池家满门守过孝。

    现在竟然会替阮湘禾这个假“夫人”尽为人孙婿的孝道。

    膝上的疼痛越来越重,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连风也变得刺骨。

    秋夜中,权书迟抖了抖,然后注意到阮湘禾似乎是耐心耗费殆尽。

    竟然起身走得远远的。

    “殿下的身子不好,今早过来时还面色不佳同臣抱怨了好几句。”权书迟只好迅速堆起笑意,分明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却仍然好脾气的笑笑,“臣是公主的驸马,在这儿守着,也是一样的。”

    秋夜惨淡的火光里,阮湘文看着这个青年。

    她在为阮湘禾说话,总是这样不计较。

    有时候,真是令人嫉妒。

    于是阮湘文走到她的面前,很轻声的问了句:“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去歇一下,皇姐身体好着呢,跪几个时辰不能怎么她。”

    他凑近时,淡淡的檀香,就像是岭峰之上的雪钻入他的呼吸。

    沁人心脾的同时,产生莫名想要把弄在手中的征服感。

    阮湘文突然抿紧嘴唇,和权书迟拉远了一点距离。

    真是可怕。

    阮湘禾可怕的地方是他无限度的让人妒恨,而权书迟可怕的地方在于她无限度让人产生不能自己的错觉。

    身为帝王,阮湘文自然抗拒这种被他人牵动心神的无力感。

    而见他拉开距离,权书迟也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只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这是国丧。长公主可以耍脾气,使小性子,臣却不能不替他全了孝道和体面。我是他的驸马。”

    驸马…他的?

    阮湘文眉心更加紧促,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年轻的皇帝还不能收敛情绪。

    差点做出伸出手来,要把权书迟拽起来问问:“你是谁的驸马?”的举动。

    但目光触到对方清凌凌,没有情绪的眼后又平静下来。

    只从鼻息间重重长舒一口气道:“再等一会儿,彻底入夜后,便不用再跪在这里了。”

    他似乎是在关心权书迟的。

    但权书迟只是笑笑,将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的地砖缝隙上。

    帝王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呢。

    况且,就像她拒绝大雨中的姜茶一样,既然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做的。

    毁了她身体的药,也是小皇帝亲手递上的。现在惺惺作态给谁看呢?

    总之权书迟还没那么傻。

    阮湘文见她这幅样子,也只好站起身,这一抬眼竟在转角处瞧见了阮湘禾。

    对方穿着和平时绯色截然相反的霜白,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带着点媚态的凤眼半是嘲弄半是寒霜的盯着自己。

    真讨厌。

    阮湘文想,他真想挖掉这双眼睛。

    每每看到,总会让他觉得自己可怜。

    因为被维护的不是阮湘文,有人收拾烂摊子的不是阮湘文,可以肆意折腾的还不是阮湘文。

    他是这般厌恶着阮湘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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