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挂坠盒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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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标记,”少女疑惑地问道,“并没有什么馈赠啊。”“人类多少也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了几万年,自然也有自己的长处。”灰瞳男人说道,“有人说死亡即是对人类的馈赠。”
卢纳低下了头。
“唉,”她显得有几分垂头丧气。
“你今天早上还打算送福尔摩斯进教堂墓地呢。”华生笑着说,决定活跃一下气氛。
“嗯,”卢纳点了点头,“教堂墓地,就是那种洒点水,然后埋进土里的地方么?”
“所以说你们死后会变成树么?”她认真地问道。
“不会。”福尔摩斯答道,“人类远没有那么圆满,只能变成树的一部分罢了。”
“一部分啊。”卢纳沉吟了一会。
“所以需要死掉好几个人,才会变成一棵树么?”她问道。
生命的分量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难题,华生不由得想,她可能无法理解种子,也无法理解□□和繁衍。
对于表世界的生物来说,赋予生命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维持就更是了。
“既然死是这么不划算的事情。”卢纳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那我就不把你杀掉了。”
灰瞳男人短促地笑了笑,“谢谢。”他简短而郑重其事地说。
“你们是永远不会死么?”华生问道,决定探寻一下这个少女认识的来源。
卢纳思索了一会,“不知道,哈尔芙活了两千年,从前有一位王活了四千年。”
“也有的突然走到了尽头,”她说,“然后它就毁灭了。”
“之后会在灰烬上,以同样的性质和道理生出一个新的同位体。”她说,“大概是这样的吧,我就是这样出生的。”
“你记得从前的事情么?”华生问道。
“不可能记得的。”卢纳说,她认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看看这样能不能唤醒什么,“我不过是生于同一个道理的东西,就像是你们一株树只要不死去,总是会开出相同颜色和形状的花。”
“但是昨天被摘掉的那一朵,和今天绽放的这一朵,是同一朵么?”她认真地问道,“如果是一样的花,我也是一样的。”
“性质对我们来说是不灭的,”她说,“所以王本身永远不会湮灭,人类很难认识我们之间的分别,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不死不灭的。”
但是只有此时是我,她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华生却好像已经听到了一样。
他一瞬间心中涌起了某种感觉,他也不知道用人类的感受来知会它们的际遇和生存是不是失之偏颇,但是他感觉这个少女的生命如此的有着超乎寻常的强大。
但是又孤独和脆弱。
少女收回了目光,“所以你们死去的时候,不会马上出生一个新的生物么?”
“那真是很可惜啊。”她说道。
“因为会出生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东西,你就觉得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么?”华生忍不住问道。
少女眨了眨眼睛,“我只不过是某种性质而已。”
“我们也从来不谈死亡。”她说,“我们的存在很坚固,所以不会被任何形式损耗。”
她安静地向前走着,从浓雾中走出了枢纽,来到了一片灰色的城市之中。
里伦敦以某种悄无声息扑面而来的方式在两个人的眼前展开了。
这是他们所熟悉的那座城市,所有的建筑,每一块街砖,昏黄的街灯,浓重的白雾,都是他们所熟悉的。
然而飘飞而下的尘埃却又显示着,这不是他们的家。
“不要随便打开门进去。”卢纳提醒道,“我们的门和你们的沟通空间的法则是不一样的。”
她随手拉开了一扇离她最近的门,一只呲牙咧嘴的凶兽似乎想要冲出来,但是看清了惊扰它好梦的生物之后,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不好意思。”卢纳郑重其事地道了个歉,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认认真真的,轻轻的,帮他把门又关上了。
“还有可能会打扰到一些住客。”她补充道。
这住客,华生想,如果自己是孤身前来的,大概就不是打扰它睡眠的问题了,是给它送宵夜上门了。
“暴雨症候就要来了。”卢纳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笑了笑,“所以大家都躲起来了。”
她抬起头,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潮湿的味道,“我也很久没有来过暴雨症候了。”少女漫不经心地说,“主要是很讨厌被淋湿。”
“我带了伞,”夏洛克·福尔摩斯说道,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黑色直柄伞递给了少女,“这样就不会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