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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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富贵离开,纪兰舟才想起仅凭自己一人可搬不动景楼。怀里的人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屋内炭火十足却仍旧不断地打冷战,景楼俊朗的五官痛苦地纠缠在一起,眉边的伤疤更加深了痛苦似的抖动着。
纪兰舟叹了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弱小的肩膀使劲将景楼撑了起来。他使尽浑身力气终于将景楼拖到了床上,而自己则已然是满头大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瘫坐在床边,看着地上那摊猩红的血迹忍不住牙根发酸。
转头看向蜷缩在床上的景楼已然没了先前的锐气,脆弱地像只受伤的小兽。
在纪兰舟眼里景楼只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受着伤只身入京,还被如此草率地定下终身大事。
时运不济,这一切对于景楼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
纪兰舟完全没有想到当下他也没比景楼好到哪去。
他撩起袖子,用指腹轻轻地抚平景楼皱成川字的眉头,划过浓密的眉毛最后停在眉角的那道疤上。
“你不杀我,我不欺负你,我们和平相处好吗?”
明知景楼听不见,但纪兰舟仍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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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富贵领着郎中从后门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雍王府。
二人避开耳目来到清心堂时纪兰舟正端着盘子坐在床边吃糕饼,躺在床上的景楼则是额头上敷着一块沾水的手帕浑身发抖。
“王爷,郎中来了。”富贵将门关严后进屋通报。
跟在他身后的郎中没见过世面,抬眼瞧见坐在上面倨傲华丽的贵人便立马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草、草民参见雍——”
纪兰舟不习惯有人跪来跪去,打断郎中挥手说道:“免礼吧,上前来瞧瞧病人。”
郎中立刻起身,手脚并用地来到床前。
“他的后背似是有伤,我怕撕扯伤口便先用被子将他托着侧卧,”纪兰舟起身站到一旁,仔细地向郎中说着景楼的情况,“另外他烧的厉害,烦请您先开服药。”
郎中连连应声,小心地抬起景楼的手腕号脉。
片刻间就有了结果。
“这位大人脉象过快但强劲有力,应当并无大碍,”郎中诊脉倒是稳健,边写方子边说,“我先开服退热汤药,其余的还要看过伤处再定夺。”
纪兰舟微扬下巴示意富贵接方子。
富贵领过郎中的方子立马小跑出去进小厨房煎药。
另一边,郎中却支支吾吾没了动作。
“怎么了?”纪兰舟问道。
“这、王爷,草民不敢冒犯……”郎中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窗户。
纪兰舟随着视线看过去顿时了然。
窗框上贴的大红喜字醒目,雍王府内外披红挂彩,加上纪兰舟和景楼都还穿着婚服,任谁看都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虽没有男女大防,但怎么说景楼如今是他的正君,名义上的“夫人”,被外人看身子还是不合规矩。
现代人纪兰舟可没这些讲究,不过看郎中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也不忍心为难。
纪兰舟将糕饼放在一旁,起身亲自给景楼宽衣。
除去外袍时纪兰舟发现正红的喜服后背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每脱去一层纪兰舟的心就更沉一些,直到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里衣露了出来。
“嘶……”
伤口和布料粘连着,撕扯时引得昏迷的景楼忍不住抽疼出声。
纪兰舟连忙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随着衣物被一件件脱下,景楼的后背露了出来。原本缠着的绷带早就松松垮垮的散开,一道从右肩头横亘肩胛骨的刀疤展现在眼前,皮开肉绽脓血混着看得人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原本光洁的后背还纵横着不少已经愈合的旧伤。
就连见多识广的郎中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打开药箱处理起伤口。
纪兰舟的手停在空中,眉头紧锁地盯着那满背骇人的伤疤。
景楼居然伤得如此之重,而他今天一整天就是背着这道伤口撑完了整个婚宴甚至就在刚才还气势汹汹地用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究竟是怎样异于常人的毅力和忍耐力啊……
不愧是主角。
纪兰舟敬佩景楼过人的气魄,同时又暗骂老皇帝不做人。
驭北将军身受重伤仍进京述职,在京城不受礼待不让太医医治也就罢了,竟然还趁景楼无力反抗时赐他一桩婚事。
可怜的孩子,八成在原剧情中雍王也是如此侮辱景楼甚至更甚。
难怪景楼最终会反……
纪兰舟望向床上趴着的人,下意识打量起来。
对于一个常年泡健身房的人来说,对同性之间的身材最为敏感。
景楼的身材不粗壮笨重,更不像健身选手满是肌肉块。他肩宽腰细身材恰当好处,手臂和后背的肌肉匀称且蕴含着年轻人专属的力量感。
顺着光滑的腰线看下去,纪兰舟的目光停在景楼的裤腰上。
屁股真翘。
纪兰舟忍不住挑眉,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既然老天换他来替雍王,那么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和景楼走上注定悲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