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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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楼后背的伤先前没有妥善处理导致伤口溃烂发炎,郎中先是刮掉伤口周围的脓疱和腐肉才敢上药包扎。

    折腾了半宿景楼的伤口终于处理好,只不过烧还没有退下去。

    “亏得正君身体底子好才没有大碍,”郎中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伤口每五日换一次药,切记不要劳累否则伤很难好。”

    富贵连忙记下来。

    纪兰舟吃完两块芙蓉糕又喝了一盏茶,正靠在罗汉榻上把玩着景楼的匕首。

    送亲前景楼被皇帝派人严防死守就连随轿的都是宫中内侍,况且景楼上轿前定然是被人搜过身子的。

    能把如此危险的兵器带在身上除非景楼真的厉害到能掩人耳目,否则就说明在京城禁军中有人接应他替他打掩护。

    至于是谁纪兰舟暂时不知道。

    但景楼入了雍王府,为了和外界联系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正想着,富贵和郎中来到纪兰舟面前。

    富贵说道:“王爷,正君已无大碍。”

    “知道了,”纪兰舟停下转动匕首的手,“奉上厚礼,将人妥善送回去。”

    “是。”

    郎中见差事办得好,连忙叩谢王爷大恩。

    纪兰舟低头看向郎中,淡淡地开口道:“今日之事除了这屋里的人以外不能再有另一个知晓,你明白吗?”

    郎中猛地抬头看向坐在高位的人,登时被吓得冒出冷汗。

    雍王只是慵懒地靠在那里,纤长的手指间把玩的匕首在烛光下闪过寒光,一双狭长的眼睛明明含笑却透着冷漠与倨傲。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只是自上而下看过来时的眼神就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郎中当即以头抢地,发誓道:“草民知道,草民定当不泄露分毫!”

    纪兰舟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富贵送郎中离开。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富贵清理干净,床上的一滩狼藉也无影无踪。

    纪兰舟从罗汉榻起身下地,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景楼被换上一件干净的里衣,此时正蜷缩在新换的被子里喘着粗气。

    方才郎中给他灌下一副退热的汤药,看来还没见效。

    “父亲……”

    忽然,昏睡着的景楼小声呓语起来:“母亲……”

    这模样让纪兰舟想起他曾经养过的小狗,睡觉时也总爱哼哼唧唧。

    景楼的眉头越皱越紧,睫毛不断地抖动着。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最后眼角竟然流下一滴眼泪。

    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景楼身负重伤尚且能一声不吭此时却意外露出如此柔软的一面。

    纪兰舟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到一旁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打景楼的后背。

    他也好想哭啊……

    莫名其妙穿到陌生的环境,莫名其妙接了个垃圾盘,莫名其妙变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细狗。

    现在为了保住小命零片酬四处演戏,他才是最该哭的那个人吧。

    -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纪兰舟昏昏欲睡的时候富贵风尘仆仆回来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富贵在屋外抖掉肩上的积雪才敢进屋暖和暖和。

    门一开带进屋的冷气让纪兰舟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给景楼拽了拽被子。

    富贵见状,心疼地劝道:“王爷您快歇下吧,小的这就叫人将正君抬到偏殿去。”

    纪兰舟直起身子懒洋洋地摆手道:“他还病着就别折腾他了。”

    景楼的病情好不容易稳住,屋外那么冷可不要再被冻出其他毛病才好。

    “可您去偏殿不合规矩啊……”富贵皱皱巴巴地嘟囔道。

    地龙中的银丝炭噼啪爆响,屋里贴着喜字的红烛眼看就要燃尽。今晚本该是喜庆的洞房花烛夜,不说花好月圆也就罢了,哪有大喜之日让主君搬出去睡偏殿的道理。

    纪兰舟知道富贵在想什么,况且他也没打算搬出去住。

    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说:“你忙了一整夜也累了,今夜我陪着正君就好。”

    “啊?”

    富贵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纪兰舟。

    这还是他的主子吗?

    从小锦衣玉食被人伺候惯了的雍王居然会屈尊伺候别人?更何况躺在床上的还是个武将?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闻所未闻!

    再看雍王所言不像是在开玩笑,富贵更是惊恐。

    仔细想起来今天一整日自家主子待正君似乎都很体贴,莫非王爷对将军是一见钟情为了将军一朝转性了?!

    富贵的大脑飞速运转。

    若真是如此,孽缘成佳偶也算是一桩佳话。

    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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