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脸红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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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实则那些钻胯,跪碎石远比娶一个庶女要屈辱地多。闻衍璋懒得说罢了。
三日后他就会调离皇庄,去瑞王府当差。
瑞王效忠皇帝,到时又想得一个镇国好处,又想继续安稳日子的何秉忠兴许要惶恐不已。
闻衍璋并不急于进宫,虽有昭阳公主在,宫里到底不安生。若能盘旋在几个王爷之间远比在诡谲的宫中更有用。
而瑞王与陆励私交不差,时常一起去军中操练将士。
陆菡羞依然可以当他的棋子。
老太监还在愤懑不平:“一个庶女也配?依我看公主都配不上你!他何家还真妄想做岳丈!斑奴,他们通通欺负你!通通欺负你无父无母啊!”
闻衍璋不语,随他发泄,倒是门外突然一动,传来一熟悉女声,好奇地问:
“爷爷,谁欺负小璋子了?”
闻衍璋倏地抬眼,刀般刺向那门板,手中的匕首悄然落下,寒芒一闪蓄势待发。
陆菡羞皱着眉拍门:
“是不是皇庄里的欺负他了?爷爷,是我,菡羞。”
老太监愣神过后看了闻衍璋一眼,忙上去开门,嘴中应和:
“是陆姑娘啊!几日没来了!”
闻衍璋阴鸷的脸在门开的一刹那瞬时恢复如初。陆菡羞进门,见两人都站在门后,心头一沉,面上却依然懵懂:
“我今日骑驴来的,刚到地就听见有人欺负了小璋子。这几日发生什么了?”
老太监咳一声,闻衍璋便道:
“猪草不曾煮透,巡视的瞧见打骂了几下。无妨的。”
他身量又拔高了,有了点肉的脸看向陆菡羞,眸子不见光:
“陆姑娘不必担心我。”
老太监点头,同陆菡羞寒暄几句便颤颤巍巍回厢房。
陆菡羞又对闻衍璋笑一笑,把包裹递过去:
“解开看看,都是我特地买给你的。”
她这回没有关门,还站在门边上。少年不动声色打量她完毕,接过包裹道谢:
“多谢姑娘,天寒,我来关门?”
陆菡羞本能一咽喉头,状似随意地拒绝:
“不,我今日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哦对了,”
她把驴牵进来,道:
“我家中无处安放,特意骑到你这来,你猪养得好,驴应当也不差。”
陆菡羞顶着闻衍璋越发寒凉的脸,昂头拍拍驴: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霸王,你可得仔细帮我照看好了。”
她说罢便转头,发软的腿强撑着刚走两步,身后一直安静凝视她的闻衍璋蓦地唤住她,低沉了些许的嗓音同锤头似的敲打陆菡羞紧绷的神经。
他的笑意越发清润:
“陆姑娘,光凭一双脚走不远。”
陆菡羞背脊一凉,汗毛倒竖,本能睁圆眼,僵着声虚张声势:
“我存心锻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忽然一跺脚,踩飞一片雪便大力往前埋头走。刚几步,脚底下一滑重重摔飞了人。身后雪地嘎吱作响,陆菡羞强装镇定爬起,浑身血管刹那都要冻住。那人堪堪停在她身后,启唇:
“我忘了提点,这片结了冰。马驴踩无妨,人是要摔的。”
陆菡羞咬牙,她不想死,挣扎着往前一步,右脚踝却剧痛。
“嘶——!”
她警惕地看向长身玉立的秀美少年,心跳越发迅猛。
如果闻衍璋和那些标准反派一样要杀她…她可能真的逃不掉。
发出声音是意外,即使她后续补救了,他却依然不相信她。
陆菡羞这会真的害怕了。
她盯着闻衍璋深碧色的眼,浑身血肉僵成一团。心中迫切祈盼,如坐针毡。
…她不想死!
被她视若洪水猛兽的闻衍璋却顿了顿,不携半分杀意。反而弯下腰半蹲到她跟前,凤眼里飘三分柔风。一刹那,眉宇间竟真有几分芝兰玉树的风雅。
“姑娘若不嫌弃,我揉一揉便不痛了。”
他眉眼清浅,朝她伸出手,掌心白里透红,和以前大不相同。
陆菡羞怔住,猛地咬唇,红唇泛白。
他居然不准备杀了她?
还是…有别的意思。
可她已经无路可逃。陆菡羞抓紧身后的雪挑一双狐狸眼,小心试探道:
“你不去拿油就来按?”
闻衍璋稳如泰山:“我从前被打时常自己按,无需用油。”
陆菡羞一默,又睨他两眼,心一横抬腿伸过去。
少年没有半分嫌弃地捧在手心里,从善如流脱下她毛靴,略拉下白袜,踝关节已红彤彤肿起。他看一眼,又把袜子拉上去,便双手握住,一上一下地捏,片刻后低声:
“忍耐些。”
陆菡羞拧眉,骤然一阵剧痛,骨节分明大手里的那只脚又被揉了几下。
好像差不多好了。
她这才安下心,有空发现自己的脚掌还没有闻衍璋的手大。
他的手不热,没有之前感觉到的粗粝,反而细腻地多。
一只手环起,整只脚踝就被圈满。似一把锁,动也动不得。
闻衍璋全程低着眼,半点冒犯也不曾有。翘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一片迤逦倒影,时而拂动,浓密地恰似两片鸟羽。
他好像好看了不少。
短靴被穿上,陆菡羞抿唇,一把缩回腿。
她原先人生的十九年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呢。
明知道这个少年诡谲叵测,心思深沉,陆菡羞还是不合时宜地小小脸红。
这抗拒不了的生理本能。
闻衍璋扶她起身,道:
“我去驾车,姑娘先等等。”
陆菡羞咽咽唾沫,云里雾里靠在树边,懵里懵懂被他扶上车到家。
走前,闻衍璋难得对她单独微笑,眼尾的红痣衬地一张脸格外昳丽漂亮,好似一朵染了血的素莲。说不出的夺目和…异样。她一瞬晃神,他嗓音有丝难察的磁性:
“再抹些红花油,近日最好不要乱走。”
陆菡羞突然不自在地低头,“嗯。我…过几日再来找你。”
他一身粗布麻衣,却也掩不住已经开始蓬发的身姿。颔首,温和淡然:
“我等你,菡羞。”
陆菡羞正开门,闻言窒住,瞳孔猛地一缩,忽然转脸,惊讶非常——他叫她什么?
马车却走远了。
陆菡羞望着影子怅然若失,这炮灰…真怪啊。
他到底是怀疑,还是不怀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