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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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

    一仰头,一杯烈酒又灌下肚,徐归远轻笑。

    有了这个白纸黑字的保障,柳官应当放心了吧。

    ………………………………………………………

    这顿饭吃得算是宾主尽欢。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徐归远格外困倦,回家之后,倒头就睡。睡梦正酣的时候,突然一个惊雷,好似万钧之力,任你上哪去会的周公,这会子也不由得意识回笼。

    徐归远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雨来了。

    已经八月初了,这雨,算得上是秋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第一二场,是尤为明显的。徐归远披衣起来,就走到炕边,想看看柳官被子盖好了没。

    然而,甫一靠近,他就感受到逼人的热度,不由得大吃一惊,心口嘣嘣直跳起来,忙回身娶了油灯来拨亮,凑到柳官枕头边上一看,只见他正仰面躺着,两颊嫣红,双目紧闭,嘴巴微张,鼻翼费力地翕张着。徐归远将手在他额上一试,只觉烫得惊人。

    这么大好的日子,柳官却发烧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小家伙微红的左眼角上,此刻,清晰地浮现出了一颗小米粒般大小的红痣,红得几乎滴血。

    徐归远张大嘴巴。

    他重生第一日起,就从皮匠记忆中得知,柳官没有孕痣,这也是井家这个“书香门第”肯把小哥儿嫁给穷皮匠这样“下三滥的人”的原因之一——古书上相信,孕痣通精血,没有孕痣,则是无法生育,或者极不好生养。既然是这样的人,那么再能干,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他四弟井桐痴傻时的行情,只因井桐的孕痣大、圆、红,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相。

    也从侧面说明,皮匠是多么爱井桐,才心甘情愿,娶一个不生养空有脸蛋的小哥儿。

    可徐归远对这相面之说嗤之以鼻,也不在意女孩或小哥儿可生养否。他觉得,自己不爱的,自然没有那种勾当可做,既如此,生养不过是空谈。若是有自己心爱的,自然就做起情种来了,那么即使自己没有后代,那天下的情种难道还有断了的么?此衣钵永世可传。

    当然,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徐归远敲了敲脑壳,转身跑去敲赵家的门:“劳烦看顾小柳,我去请郎中。”

    揭青谷大半夜被吵醒,本是一肚子起床气,一听是柳官病了,急得衣裳鞋子胡乱穿上就跑出来了,蓬着一个头,在柳官炕前跳脚:“你忘了你是怎么得罪李郎中的么?这么大雨,又是下黑,他除非要做你儿子,否则怎么肯来呢!还是叫我当家的去,求他来救命。”

    赵秀年也连连点头。

    徐归远不答应:“不可,我跟他的疙瘩若不解开,虽则他是好人,却也怕他行医时难以静心,到时候哪怕耽误一点都是大事。你们放心,我有办法叫他心无芥蒂地来,你们看着柳官就是。”

    说完,也没打伞,就冲了出去。

    一刻钟后,李郎中家的大门被重重扣响。大雨中,这声音自然弱不可闻,好在他家里养着狗,听到敲门声,就在院子里狂吠。

    “这狗发什么瘟病了!”李娘子睡得正熟,猛然间被吵醒,气得够呛,朝外一声怒吼,狗叫声没止,却把李郎中叫起来了。

    “不要嚷,怕是有人急症。”李郎中起来披了衣服,提着一个灯笼就要出去,“咱们医者父母心,除了皮匠那等茅坑里的石头,不敢沾染以外,其他人家里出事,总要去瞧瞧的。”

    他一面跟娘子说着话,一面就走出了门。灯光一晃,照明来人,李郎中和李娘子同时沉默了。

    李郎中反手就要关门,却被一只手掌生生卡住。李娘子怕伤人,急忙叫他先开了门,冷邦邦地对来人道:“皮匠,三更半夜的,你打扮成这模样,是要来寻甚么仇?”

    来人正是他吗最不想见到的徐皮匠,只见这混球也不知发什么疯,赤露着上半身,背着两条交叉的荆条,正直挺挺地单膝跪着:“李先生,李娘子,往日是我糊涂,多有冲撞,今日特来负荆请罪,望二位海涵,救我内人一命!”

    李郎中一看到他,就浑身骨节疼,往后躲个不住,连声道:“岂敢岂敢,上次看了你夫郎半截膀子,差点了却我这残生,这遭你另请高明罢,我是不能够的了!”说完就又要关门。

    徐归远死死地抓出他裤腿:“先生!纵使徐某有错,内子何辜!”

    李郎中被他扯住,走动不得,骂道:“他不杀伯仁,伯仁难道不是为他死的?你当时几乎坏了我的清名,到现在还传为笑谈,叫我几乎无脸见人,你现在还叫我去医他,是想做实我这不轨的罪名么!”

    “先生,”徐归远苦苦哀求,“这次徐某绝不会犯浑,还请先生少动仁心,救救他吧!”

    大雨如泻,徐归远浑身湿透,额前发丝缕缕分明,身形却屹立不倒。他嘴里哀求着,也不说别的,就直说柳官这一辈子是多么可怜。

    李娘子有些心软了,她拉了拉李郎中的胳膊,低声道:“李大哥,你去吧,看在那柳官实在没罪过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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