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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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板正校服的陈钧炽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和抱着那条叫“小黄”的小土狗的少年相对无言,默了好一会儿。陈钧炽努努嘴想说话,最后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那人就快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
他摇头:“没有。”
对面的人正对着他翻了个顶天的白眼,“那你看屁。”
面前少年看起来防备心很重,有种随时会跳起来给他一棍子的感觉。反倒是他怀里的小黄脏归脏,但它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人时,会让他忍不住心软。
怀着这股心软,他忽然想伸手去摸摸小狗的脑袋,手刚扬起一半,动作被打断。
不是被面前那个暴躁少年,而是——
“小陈?杵这干嘛?”熟悉的声音。
从旁边楼梯间踱步出来的林大爷,穿的还是前一天那件白色的老汉背心,手压在陈钧炽的手背上,目光在触及抱着狗的那人时,眼底闪去一丝嫌恶。
与此同时,陈钧炽的手腕被拽住,整个人被扯得往后退了几步——罪魁祸首是林大爷。
林大爷将人扯到自己身后,语重心长道:“离那条疯狗远一点,脏得很,爱咬人,小心伤了自己。”
他的声音大得一贯如此,因为耳背,自以为的小声,实际上方圆几米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话里像是在说那人抱着的小黄狗,话外又好似另有所指。
陈钧炽几乎是下意识去瞟墙边的少年。
出乎他意料的,那人此时反倒看起来冷静,神情间无分毫波动,像是压根没听见,手臂勾在身前,低头逗弄着怀里小狗的下巴。
林大爷见他不动,出声催促:“快走快走。”
昨天搬家时林大爷出了不少力,陈钧炽对此仍心存感激,实在拗不过,被他带着往边上走了几步后,挣扎着迈出步子往楼上走。
他消失在楼梯转角的那一瞬,少年从墙边直起身子,掸了掸在身上存在感并不强的墙灰后,面不改色地擦过林大爷的肩,径直朝着巷尾走去。
“你!”林大爷惊愕低头去看老汉背心盖不住的肩膀处,灰色帽衫蹭过他皮肤,随即指着贺执的背影破口大骂,“死狗!走路不长眼,往人身上撞,你迟早也被撞死!”
灰色连帽衫太过宽松,衬得他整个人单薄,帽子松垮地脱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的发。
他听得清楚,却头也不回。
仰着脸冲着天吹了声拖长音的口哨,挑衅又狠戾。
老旧居民楼的楼道又窄又暗,陈钧炽站在301房门口,反手在背后的书包袋里摸钥匙,不甚熟练的对准锁孔,一转一拉,连接处生锈的铁门被拉开,伴随着吱呀一声响。
和门内昏暗光线一道涌出的,还有一袋扎着口的垃圾,估计是魏如萍随手靠着门放了还没来得及倒的,门一开,塑料袋失去支撑,倒在他脚前。
他俯身去扶,视线却掠过透明塑料袋里的撕碎的纸片。
看那样子,大概是魏如萍之前最宝贵的存折。
那存折是魏如萍前半辈子炫耀的资本,逢人便说:“这可是我老公给我攒的钱!”
久而久之,她那群小姐妹们都听厌烦了,一见她拿起存折,便各自默契地散开。
而如今这本存折的下场竟沦落进了垃圾堆里,想必是爱惜之人不再需要它了。
陈钧炽将这袋垃圾转移至楼道口,面色平静地进门,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低头换鞋。
“回来了?”屋里的人大约是听见动静,踩着拖鞋走出来,蹭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摩擦怪声,明显是拖鞋不合脚导致的。
“新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吧?”
这是魏如萍女士对他为数不多的关心,陈钧炽闷着头答:“适应。”
一听就是反话。
魏如萍听不出来,她今日看起来心情颇好,甚至还贴心伸手接过他背后的书包,转身往客厅走——甚至压根算不上客厅,最多只是在沙发和床之间加了道隔板隔出来的逼仄空间。
然后将他的包随意一扔,又拐回她的厨房。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陈钧炽还得从沙发上捡起他的书包带进卧室。能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拥有独立的卧室,他已经很满意了。
作业刚摊开没一分钟,卧室门被推开,魏如萍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去巷尾小卖铺买瓶酱油和醋回来,我忘买了。”
她总是如此,把他当苦力使。
他习惯了,淡淡地“嗯”了一声,将钥匙放进口袋里,桌上的手机也一并放入。
手机是个老年机,魏如萍想让他专心学习,收了他的智能机,不知从哪里买来这种老古董,跟块砖头似的,只能接电话发短信,唯二的娱乐只有灰白模式的贪吃蛇和需要点技术才能玩的滚小球游戏。
出门时,对面的门也同时拉开,陈钧炽不太想打招呼,但内心里又有个懂礼貌的小人驱使着他开口。
目光对视上的瞬间,他不情愿说:“林爷爷好。”
林大爷嘴一张,大声问:“小陈啊,又出门啦?”
他敷衍点头,“去安佳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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