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岗亭(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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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我就开始瞎编,说我假装吃土,本来的计划是在大逃杀里骗一骗徐佑。
估计今天大起大落太多,是真有点吓人。小队长直愣愣恍惚问我:“怎么说?”
感谢优秀捧哏。我立刻抛弃徐佑,转而过去亲昵搂住了小队长:“你看,如果徐佑以为我中招了,那中招的人失控后会往哪里跑?”
“往、往陷坑营地的方向?”
“对啊。而且失了智的人肯定不顾一切走直线,怎么高效率怎么来,有个悬崖也敢跳。到时候你们领队凭借丰富经验,头也不回着急上火追着最高效的路线跑,我随便找个地方蹲着,他回过味儿来也要一两天吧?”
小队长眼神发直,俨然是信了,对我肃然起敬。
我还很敬业紧急编了一套词,让他假想一下我现在是刚吃完土在用话术误导徐佑,很浮夸拿着腔调冷笑了一声:
“陷坑这玩意儿离了这么远,你说还有影响力吗?按游戏规则既然给我三天逃跑时间,交给它能不能带着我跑出去啊?这地界你熟还是它熟?”
说完,四周一片寂静。
我笑着笑着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我靠,开玩笑呢你们的脸色都那么凝重后怕干嘛。就算关心则乱,都是老江湖不会这也信吧?
他们还真信。
队伍停了整整五天,每天都有七八个人瞪着眼睛直挺挺堵在我门口,生怕我什么时候还是中招了失控。
杂货店里的口香糖、冰块、糖浆、麦芽糖、创可贴……,一切能拿来整活的东西全部没收,按市价付账。
第六天早上,陷坑营地传来消息,野猫高六那边在陷坑里,打了一条向地下约二里的细长通道。通道打好,可以准备行动了。
观察到我确实无事,车队问过我后终于重新开拔,这次中途都不安营修整了。
我无聊坐在房间里玩猫,看着车厢外飞快掠过的宽大树叶。心血来潮,忍痛拆了店里两包特别贵的巧克力球往嘴里塞。
期间徐佑过来给我送饭,跟我汇报队伍的行进情况。他看到我后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变。
“干嘛?”我问,本来还笑呢,接着也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满头满背是汗。如果不是下意识一直在吃巧克力,可能已经虚脱了。
奇怪,我后知后觉,我好像很害怕。
可是事情都过去了,这六天里也什么都没发生,我害怕什么呢?
首先肯定不是队伍里这些已经服帖的伙计,也不是营地里被我整够呛的严家糟老头。
和人相处的过程中,我不是那种喜欢一直保持敌意和怨气的人。实际上,虽然鸡飞狗跳,但可以说我和大部分人相处得很不错。
但也不是陷坑。那里的神秘感带给我更多的是一种对新世界的好奇和拘谨。如果没有身份上的巨大隐患,这种冒险对我来说其实很有吸引力。
那还有什么?
“唰……”房间外,晨间的微风吹动,密林的树叶轻轻晃动。
“没事,估计宅男体虚。”我下意识回避了继续往下想,开玩笑说,捧着早餐让徐佑出去把门带好。
接着我做了一个自己也不理解的举动。
我把最外面那个被我遗忘很久的电动卷闸门也给降了下来。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玻璃店门外那面厚厚的铁皮发愣。
一个人的杂货铺,意外地有些出奇死寂,我听到自己格外急促的呼吸声。
我的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倒带。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夜里,正孤零零站在路灯下,难以动弹地面对那片幽暗的花坪。在未知的极度恐惧里抗拒、排斥,但只能死死盯着望进去,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转身回头。
没有任何理由,我突然意识到,徐佑那天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是假的。
不是什么血红脱皮的畸形人形,那天我明明已经对视过、注意到的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
当时我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的脑子为什么唯独忘记了那短暂的片段。
有种附骨之蛆般的不安,使我下意识在这一路上反抗、发泄、试探、回避,又本能地筛选靠近每一个可以亲近争取的人,直到此刻才恍然察觉。
那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车队一直急着赶路也许是对的。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鬼使神差地说。
我们在路上耽搁太久了。久到,足以让什么追上来。
“啪嗒。”
“不要去想。”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很近,就贴在我耳边。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用力搂紧了不知何时一声不吭的猫。
声音是从我床头后的墙中发出来的。墙被猫每日每日抓满了挠痕,我正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