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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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云峰共事数年,孔景和也曾见过林臻几面,她的长相与气质本就令人过目难忘。在酒楼那回,他便一眼认出了林臻,今日亦然。李元辉是朝中阁老的嫡孙,其名声与手段孔景和也有所耳闻,他心知自己今日在此的目的,只是接近季濉,谋求机遇,不该多管闲事。可看着林臻单薄孤寂的身影时,他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在李元辉将将出手时,他倏然将身后的弓箭递向季濉,“久闻大将军箭法超群,可百步穿杨,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见?”
话落,孔景和便心生后悔,他竟指望这个亲手将那姑娘送入教坊司的人出手救她。
彼时,季濉一双墨眸正凝睇着不远处的林臻,她一袭长裙凌乱不堪,红飘带绑在脑后,与黑锻般的发丝缠绕在一处,手足间的银链耀眼夺目,任谁瞧了都不免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
林臻性子孤高,这般亵渎,便是对她最好的折辱,而他一开始将她送入教坊司,不正是抱着这份意图。
他就是想要毁掉她所珍视在乎的,唯有这般,他心底才会有稍许欢愉。
李元辉是个纨绔子弟,虽不善骑射,但十米之□□中一只幼鹿,还是有把握的,弦松箭发,他肥腻嘴角的笑意更甚,只等美人入怀。
眼看箭矢直直射向幼鹿,却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一支冷箭,速度快的惊人,转瞬之间,便将李元辉射出的那支箭劈成两截,狠狠钉入一旁粗壮的树干里。
“是哪一个不长眼的敢跟老子——”
李元辉怒而摔弓,正要回头找人算账,却见不远处的季濉一双漆黑眸子静静地望着他。
他虽瞧不上季濉的出身,但那人如今正是朝中新贵,是炙手可热的大将军。
李元辉将剩下的话语吞入腹中,转笑道:“原是大将军,君子当成人之美,既是大将军瞧上的,李某情愿相让。”
李元辉尚不知晓眼前的女子便是亲手被季濉送入教坊司的林家女,左不过是个教坊司的娼妓,今日便让给那小子,来日他再去教坊司找人便是。
凡是他看上的,又如何有弄不到手的道理?
如是想,很快,李元辉便带着他的一众狐朋狗友离开了。
石竹颇不情愿地驱马行至林臻跟前,翻身下马,拔出腰间佩刀,“铮铮”几声,林臻手足间的银链应声落地,一得解脱,她便立刻扯掉了蒙眼的红带。
“还不快走,将军在等着你。”见林臻未有动作,石竹已有些不耐。
林臻蹙眉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眼前刺眼的光线,她抬眸四下巡视了一周,这才终于挪开步子。
然而,林臻没去找季濉,反而朝着石竹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未待他将疑惑问出,倒是林臻先开口了,“借你的马一用。”
林云峰是教过林臻骑马的,她动作流利,加上石竹根本没想过她敢这么离开,待他反应过来时,林臻的身影早已被繁盛的丛林灌木掩盖了。
石竹神色恹恹地走回季濉跟前,声音放得很低:“将军……她、她……”
或许是林臻被覆双眼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在康泰殿偏殿时林臻的那声低唤,又或许是他知晓了林臻那瓶药的真正用途,最终,他还是出手了。
但林臻却视他若无物,转身去救另一个低贱的女人,这无疑是将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尽数踩在脚下。
季濉高高坐于马上,睨了石竹一眼,炎热夏日里,语气却寒得像掺了冰碴子,“她要找死是么?那便成全她!”
话落,他便已调转马头,石竹忙大步跟上,须臾,又见季濉狠狠勒住缰绳,回首朝他喝道:“还不将你的马追回来!”
“……是,将军!”
石竹怔了一瞬,忙回身往林臻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利用哨声,他很快便将马儿寻回,至于林臻,他在林中搜寻了大半个时辰,预备离去时,才瞧见她背着一个教坊司女乐自高处走下来,未及他迎上前去,林臻已昏倒在他眼前。
石竹不敢自作主张处理林臻,他只派人将那女乐遣送回教坊司,而后将林臻带回了季濉的营帐。
宽敞的大帐中央搁着一桶冰块,使得这帐子在炎热夏日里难得的透着一丝清凉,季濉坐在梨花木交椅上,裹着黑靴的修长双腿随意地搭着矮几。
石竹站在帐中,垂首瞧着倒在交椅旁的林臻,她脸颊上浮着红晕,双唇却赫然发白,唇纹因干涸而愈发深重,额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甚至开始呓语,手也不自觉地攥住了石竹的衣袍。
他皱眉退开了半步,将衣角从林臻手中拽出,向季濉回禀道:“将军,人被属下带回来了,但似乎是受了暑热,现下……该如何处置?”
在季濉心里,林臻是同她爹一样高傲且自以为是的,她有本事去救人,就别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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