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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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意从后墙原路翻出去。孤儿院开始吃午饭了,他也有些饿了,在孤儿院对面街上的一家面馆找了位子坐下,对着门口,开始吃面。
李翠萍下午是从来能不待在孤儿院就回家的。
一个周五天,她差不多有四天下午都是早早就回了家的。
孤儿院另有两个,家不在这里,本身就住在孤儿院,所以索性送水推舟做个人情,每晚都留在孤儿院值班,顺便赚点额外的补贴。
南淮意慢慢地吃面,吃完结了饭钱,缩在巷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孤儿院的门口。
他这辈子,托胎生了个男孩儿。
爷爷南兴华又是部队里的,抓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到队里扔给别人操练,这里头,又独南淮意一个不嫌苦不嫌累的,非但不抱怨,还很积极热心地想要跟着爷爷去队里接受操练。
“向爷爷学习,我想做个像爷爷您这样的人。”
说这种话的本事,早八百年,打他上辈子四岁开始,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
“好好!”南兴华连连拍手,乐得跟几个老战友凑在一起炫耀,“我这小孙子,别的不说,就这个劲头,是最像我的了。”
南淮意上辈子死在让人摁着打了一顿,还捅了刀子,能摔摔打打地把拳头功夫练起来,是件求之不易的好事。
李翠萍出来了。
南淮意站直了身子,眸光一沉,抬脚跟在她身后走。
看她过马路,那双皮高跟踩着“噔噔噔——”的,她炫耀过许多次,说是托人从省城买回来的,全省只有十几双,贵的不得了。
临就走到了水泥路的尽头,安县水泥浇筑的路很有限,主要是城区里边,其他的地方都还是泥路。
李翠萍停下来,皱着眉头,嘴里不知道在骂骂咧咧说着什么,扶着旁边屋子的墙壁,伸手把皮鞋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换了布鞋,再把皮鞋装进自己的挎包,才又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走了。
南淮意跟着她,一直到她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了。
翻墙入户这事,他已经做的很拿手了。
要是让南兴华晓得他在部队里练的攀登的功夫,拿来翻墙,估计要气死。
他这么想着,然后轻巧地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墙角堆着几个冬天里藏着的萝卜,上面盖着个大铁盆。
南淮意伸手拿了那铁盆,慢慢地靠近李翠萍。
她背对着,正忙活着把院门锁起来。她是预备要在家里炖肉的,肉香藏不住,飘出去让邻里左右闻见了,说不定要上门来问。就是打趣几句,李翠萍都是懒得应付的。
只能她刻薄别人的,向来怎么能有别人敢刻薄她的份。
淮意一眯眼,看准时机,把铁盆高高举起,狠狠地扣在她脑袋上去,听着她脑袋盖撞上盆底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淮意手腕用力,压着铁盆摁在她头上,要她挣脱不出来,抬腿用力往她腿弯儿上一踹。
去你的释怀!
去你的放下!
淮意从活着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也以为自己放下了。
可是他今天坐在孤儿院的那个角落,想起那个下午,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放下。
书上总是说宽容,人要宽容。
南淮意就逼着自己学书里的道理。
“要做个宽容的人。”
好的,要做个宽容的人。
“苦难会让我们更强大。”
好的,苦难会让我们更强大。
“苦难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
好的,苦难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
去你的苦难!去你的考验!
淮意在心里吼着告诉自己,哪儿有什么应该经受的苦难,有谁不想幸福快乐美满地过一辈子。都不过是苦的活不下去了,才骗骗自己,诶呀每个人都是要经受苦难的,不过苦难的考验形式不一样——实际上呢?有的人这辈子就是苦到家了,这辈子都好不了;有的人就是泡在蜜罐里活了一辈子,没见上天要怎么考验他了?!
说是释怀,说是放过,不过是报复不了,又或者报复回来了,没有能力处理自己报复之后痛快的后果。
南淮意放不下,他这辈子都放不下。
他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不给自己出了心里的怨气,那才是他背叛了自己。
他这一辈子就是这么活着的,没有人替他打算,从来都是他自己替自己打算的!
南淮意每这么一想,手上的力道就重上一分,直到手里忽然什么都摸不住了,衣领子从他手心里划出去。他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右手一松,铁盆落到她腿上,砸下去弹了一下,转了几圈,反扣到地上去了。
“呼——呼——”
南淮意倒退了几步,碰到院子里贴着屋墙的石桌,顺势坐下。
精神的刺激远比生理的刺激要对人产生的影响大得多。
他就那样身子后仰,双臂撑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他起来,俯下身子,把那铁盆盖到她脑袋上去,捡起从她胳膊上滑下来的袋子,拿出里面那双皮鞋,轻轻松松用力一掰,小臂青筋凸起,就将皮鞋从中间掰断了,扔到地上,踩上去。
想了一会儿,南淮意又往前走了几步,越过躺在地上的李翠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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