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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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袍子与鲜血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流了多少的血。“当真是看不起我,从进府到现在连一个字都不屑和我讲,果真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非我等俗人可攀的。”
沈慕凡抬手将折扇别在后背腰封,撩起宽袖,活动着脖子。
“如今沈府皆在我的掌控中,沈慕安怕你,我可不怕你。”
“来人,给本少爷端盆盐水来!”
“是!”
沈澜玉摇晃着身子,墨发随风荡起,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盐水很快端来。而沈慕凡捡起地上的鞭子,浸没于盆中。随即站起微笑着看他,扬起右臂。
“啪——”
宽袖甩过,鞭子重重落下。
“说话。”
沈澜玉眼睛藏匿在乌发之下,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寂静无声,连闷哼喘息都无。
“说话。”
又是一鞭子,带出几波血水,沈澜玉依旧一语不发。
“这么看不起我是个庶出的,我让你说话。”
鞭子随着话语落下,沈慕凡语气温柔不在,充斥满狠厉冰冷,眼神阴翳、布满恨意。右臂青筋暴起,用尽十成十的力气。
“说话!”
“咣啷——”
银鞭不小心扫到沈澜玉面上,束发银冠被打掉在地,而沈澜玉的嘴角溢出更多鲜血,白皙面颊渐渐显出一道鞭痕。
“说话!”
沈慕凡眼睛猩红,目中充满偏执,执着于让他这位兄长开口讲话,手中动作更加的快。
银鞭已经完全变为了血鞭,不断抽打在沈澜玉的身上。
“清冷高贵,艳郎独绝,宛如谪仙……个个儿词都是形容你的,可明明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讲话——”
话音落地,最后一鞭子重重落下,打在脖子处。
沈慕凡随手扔掉银鞭,弯腰狠狠捏住沈澜玉的面颊,手指陷进他消瘦骨肉中,眼神阴翳。
“我让你说话。”
“你若再不说话,我便拔光你的牙齿、割了你的舌头,送到你母亲面前,再杀了你母亲。”
“逆子。”
沈澜玉薄唇启开,不咸不淡丢下这两个字,乌发遮挡着他的眼睛,看不清是何神色。
沈慕凡发出轻笑,又恢复到之前温润如玉的模样,言语柔和。
“这话兄长可莫要乱说才是,这么多年来我尊敬师长、孝顺父母,对兄长更是敬意十足,连父亲和你都对我深信不疑,又何来逆子一说。”
“我陪你们演戏演了十几年,等的就是今日。”
他轻拍两下沈澜玉的脸颊,然后放开,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袍。
“既然兄长不愿讲话,那就永远都别说话了。”
“来人,给本少爷缝上他的嘴。”
“是。”
院中家丁连忙去拿针线,在路过沈澜玉时没忍住偷看了他一眼,瞬间被脸上那道伤吓得两腿发软,麻溜儿跑出去了。
沈慕凡只觉浑身畅快,他转身盯着灵堂牌位,笑的灿烂。
“姚忠已被杀,如今我考中新科进士、不日便要做官,沈府又是我的天下,你能奈我何。”
阵阵笑声荡在院中,衬着黑夜、有些诡异。
片刻后,院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沈慕凡背对院门站在沈澜玉面前,嘴角弯起。
“把针线给我。”
身后脚步戛然而止,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
“世子,我们已经找到王妃并严加保护。”
沈慕凡转过身,看到身穿侍卫服的姚忠。愣了一瞬,他便面色如常的继续说话。
“姚侍卫,多日不见、你可算回来了,嫡母那边我差人保护着,如今有姚侍卫在我便可放心了。”
随即连忙转身,面色浮上担忧急切。
“但是兄长在路上被歹人行刺了一身的伤,方才浑身是血的跑回来,四弟拿着银鞭过来说要惩治那些刺客,我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回去,现下正打算找郎中替兄长治伤呢。”
姚忠直接无视他,快步上前,一脚踹开几个家丁,小心的扶起沈澜玉。
“世子,您小心。”
沈慕凡就势撩起衣袍、毫不犹豫的跪下,拱手磕头。
“没有保护好兄长是我失职,万死难辞其咎,慕凡任凭兄长责罚!请家法!”
姚忠气的双目瞪大,心火蹭的一下起来了。
诶这三少爷咋这么奸呢!见风使舵和颠倒黑白算是让他玩儿明白了!
刚才自己在暗中看着世子挨打,要不是世子有令,在找到王妃前、非紧急情况不许出来,自己怎么会让世子被打成这般。
沈澜玉垂目望着沈慕凡,满是鲜血的手背筋脉突起,凤目堆满清肃冷冽,眼尾灼着一滴血珠,清冷面容冷如冰雪。
“请兄长责罚!”沈慕凡大声喊道,对着父亲的牌位重重磕下一头。
匍匐在地的面容闪过一抹异色,嘴角快速弯起。
他是新科进士,算是朝廷的人,没有皇帝的旨意、无人敢杀他,除非沈澜玉想和他同归于尽。况且沈澜玉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如此就算罚他,又能罚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