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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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玉眼睫颤动,黑白分明的眼珠映着火光,宛如两颗珀珠,其中萦着墨色,让人捉摸不透真实想法。姚忠望向自家世子,心里也有些拿捏不住。
三少爷巧舌如簧,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世子这番倒不好直接揍他了。但不揍三少爷,自己就要气死了!可是他又怕世子直接杀了三少爷,那沈家可就真的完了,大夫人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场内空气凝住,只余白色灯笼内的噼啪烛火声。
沈澜玉呼吸平稳,片刻后,轻启薄唇,语气淡然。
“家法。”
姚忠瞬间松了口气,只觉得心中不再憋。
“不知王爷想请哪个家法?”
“鞭。”
“来人,去拿玄铁鞭!”
沈慕凡鼻间抽搐,玄铁鞭,上面带有密密麻麻的倒刺,打人最是疼痛,若是被玄铁鞭打上十几下,他这怕是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不一会儿侍卫带着玄铁鞭来了,沈澜玉抬手接过握于掌中,面不改色吞下涌上喉间的鲜血,神情冷漠。
“脱衣。”
沈慕凡十指攥紧,随即听话的直起身子、快速脱掉上半身的衣服,连中衣也不着。
“请兄长责罚。”
沈澜玉转身望着灵堂的牌位,拿鞭的手指骨突起,阖眼开口。
“吊起来。”
“是。”
姚忠很快将沈慕凡吊起来,面对老王爷牌位、正悬挂在灵堂门前。
沈澜玉站在院中,眼眸漆黑,却黯淡无光,宛如两潭幽深死水。他挥动玄铁鞭、重重抽上沈慕凡,一下又一下,神色空洞、动作僵硬,似一个只懂挥鞭的活死人。
寂静黑夜笼罩着王府,沉重响亮的鞭声回荡不绝,空气中散发出铁锈般的浓重血腥味。很快,沈慕凡的身上划开许多血痕,渐渐变得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而沈慕凡面容全无血色,苍白的似纸人。
沈澜玉目光无神,缓缓看向他的双腿,随即改朝着那处抽去,打了足足有五十多鞭,直到刮掉血肉,才堪堪停手。
沈慕凡早已经被打晕,吊在空中、不知死活。
玄铁鞭砸在地上,沈澜玉踉跄着脚步往出走,宛如一个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沿着走廊往自己院子走去。
姚忠立马差暗卫去叫郎中,自己跟在他的身后。
不过才走一段路,当在一个拐角看到怯生生的沈慕安时,沈澜玉停了下来。
沈慕安躲在走廊红柱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清澈见底的眼眸盛满害怕,却又有几分纠结。
几瞬后,他慢慢从红柱后面出来,小手互相掰扯着,眼神很是不安。
“兄长你是要回棺材里吗?”
没听到回答,他又小声的说着话。
“对不起,我刚才打了兄长一下,肯定很疼,安安以后再也不碰鞭子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次他不等沈澜玉回答,而是快速继续说着。
“不过兄长要是回去的话,可否代我告诉阿爹,我好想他,让阿爹能不能也回来看看我?”
随即转身从红柱后面抱出一堆东西,快步跑到沈澜玉面前放下,葡萄大的眼睛无比纯真。
“下人们说阿爹和兄长现在吃元宝蜡烛,安安这几天偷偷叠了好多金纸元宝,还望兄长不要嫌弃。”
沈澜玉垂目望着那堆不甚漂亮的金色元宝,七扭八歪,却个个儿肥胖闪亮。他缓缓抬起衣袖,在手掌刚靠近时,两颗晶莹泪珠砸在纸元宝上。
沈慕安倔强的撅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宛如两条哗哗小溪,鼻头和眼睛红红的,说话断断续续、委屈又压抑。
“我好想阿爹,好想兄长,我不想当王爷,我只要阿爹兄长回来,就算阿爹天天打我也行,可是阿娘告诉我你们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说着,竟然张大嘴巴嚎啕大哭起来,热泪一颗接一颗的砸在沈澜玉的手背上。
“安安想阿爹,想阿爹抱我,想阿爹陪我吃饭、接我放学,现在他们都说我是没爹的孩子……”
沈澜玉眼睫垂下,将食指伸进沈慕安的白嫩小手里,人体的温热立马传递过去。
沈慕安哭的撕心裂肺、停不下来,却攥紧了他的手指。
“安安要阿爹,安安要阿爹……”
他抬眼看向前方,是曲折无尽的走廊,两边所挂白灯笼随着微风摇摆,一同卷起地上的纸钱灰烬,于空中荡漾飞舞,橙色火星明灭闪烁,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高大身影蓦然倒地,金纸元宝飘落在地,璀璨夺目。伴随的还有姚忠的大声叫喊。
“郎中呢——!”
狼女与陈婶和平相处了十天,而陈婶为她做的鞋子早就完工了,她甚是宝贝的穿在脚上,爱不释手。
陈婶指尖绣花针灵活穿梭,狼女的眼珠子跟着左右转动,应接不暇,满脸稀奇。
“嗷呜……”
陈婶笑着看她,心下都是欣慰。老天有眼,让她还有机会和女儿重逢,以后一定要把亏欠的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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