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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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说:“绾绾自打出生便交到我手中抚养,太后知我膝下无子,早拿绾绾当作亲生,若不是她身子骨不好,也不会送往那泗州偏僻之处,顾家虽然有罪,可孩子无辜。”
太后并未恼怒,说道:“长姐开口,亦是如此,漠原骑兵马踏关卫,屠尽关卫数万百姓,南璟王救驾有功,世子。”话音未落。
只见一小太监急忙跑进来打断话,“太后,景大帅在殿外求见。”
大长公主和太后对视一眼,见太后摆手,小太监吼着鸭嗓将景听尘喧入了殿中。
顾司宜忍不住稍侧回头,来人身上的血色披风沾染着尘土看着陈旧,银白铠甲都未褪下,长眉轻扬入鬓,眼角微扬,似带桀骜不羁的气息,眉间带寒,略带几分男子的英气,这便是她那偃台大帅姐姐。
景听尘行过礼将目光落在脚下的顾司宜身上,“太后,臣妹尚未诏狱如此用刑,是否有严刑逼供之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望太后明察,还臣妹一个公道,臣也好早日返回军营。”
顾思宜抬头对上景听尘的双眼,掌印端茶的手不免一抖,发出响声,将她拉至殿前当面议论着她的生死,太后明显偏向于南璟王。
虽然卖大长公主一个面子,总得有人唱唱红脸,死罪可免,活罪她注定是逃不掉。
大殿热了几分,太后接过掌印递来解暑的药茶,问道:“顾家通敌,你可有何话要说?”
未点名道姓,顾司宜也知道说的是她,她忍着痛直起身子,脊梁处的剧痛让她只能将手撑在大腿之上。
眼眶渐红,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她微微颤抖着身子哽咽地说:“太后,殿下,顾家一心为国,哥哥常年驻守泗州边关,战死沙场尸首未归,如此家仇,爹爹叔父怎会私通外敌,若是叔父所为,叔父镇守浔安多年,太后又怎会顺利到底浔安,臣女请求太后彻查此案,还我顾氏清白。”
顾司宜声音都在颤抖,一字一句却说的刚强有力。
太后重重将茶杯放置小桌,腾的站起身呵斥道:“一派胡言,你叔父已认罪自刎,若不是南璟王救驾及时,怕是浔安也会落入贼人之手,认罪书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她将认罪书甩到顾司宜面前。
景听尘蹲下身,将认罪书捡起,展开交到了顾司宜手中,顾司宜泣不成声,抖着双肩,细细读着那认罪书。
她仰首看着太后,泪如雨下,说道:“诏狱将臣女施以脊杖严刑逼供,叔父这认罪书定是有问题。”她说出一番自己都不信的话,她的叔父她是了解的,怎会被严刑逼供就背下这黑锅,可她手中这认罪书,无疑是叔父的笔迹。
太后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哀家造假来欺骗你不成?”
“太后,臣妹绝非此意,如今永安王已死,死无对证,臣妹自急了些,还望太后恕罪。”景听尘单膝跪下,手肘轻碰了下顾司宜。
“太后,此女甚是性子急了些,还望海涵。”大长公主侧身语气温柔地说道。
太后使了眼色给旁侧的老宦官,老太监站上前,将拂尘换了个方向拿着,尖着嗓子对外喧道:“喧二公主进殿。”
所有人目光落在殿门前,那女子一身黑色纱衣,内里透红,头发如男子般用黑玉簪竖起,面部清瘦,为女子,却不挂任何金银饰物在身。
顾司宜从未见过这个二公主,也未曾听过宫中有此一人,季般般一双杏眼锐利深邃,如同林间清泉掉满枯枝落叶,水清却杂,寂静的可怕。
只见她身侧的侍女将一叠册子递上,季般般行了礼,一侧侍女说道:“太后,殿下,此乃纪大人查到的驻阳河半年前商船来往的记录,以及泗州守将手下的供词。”侍女一身青衫,形态倒像是练武之人。
太后翻着册子,“你哥哥私自离关,在白禄山送三支商船入驻阳河,你自己瞧瞧,哀家是否有冤枉顾家!”她将册子合上递给旁侧的太监。
顾司宜不敢去看,这记载的每句都像是抽打在顾家身上的铁鞭,是耻辱!她哽咽的说不出话。
“念你自幼在大长公主膝下长大,对此事并不知情,顾家只留下你这一脉,拖下去,杖打二十棍,至此锁于琼露殿中!”太后站起身,说罢,由着宫女扶着出殿堂。
“太后,臣妹已重伤,怎么再受的住二十杖。望太后从轻发落。”景听尘跪在太后面前,拦住了太后去路。
太后垂下眼帘看了她一眼,“常真,此事交由你去办。”说罢,绕过景听尘出了大殿。
太后将此事交给了掌印办,到底还是会想留下她一命。
景听尘看向大长公主眼里满是担忧,大长公主微微摇头。
顾司宜还手捏着那一叠册子,双腿重的站不起来,直到面前出现一只手,那手细腻白皙,她微微抬眼,正好对上季般般那冷的可怕的双眼。
季般般弯着身子,轻蔑瞧着她,“恩?给我。”
她将黄册递了过去,季般般不曾多看她一眼,大步朝着殿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