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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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通报的余音,贺璋径直跨进了贺玉谨的寝房。

    隔着朦朦胧胧的屏风,他隐隐绰绰看见自己哥哥真正靠在床上,而他的怀里还有个人。

    那女子背对着他,垂着头,盘着夫人头,瞧不着正脸,只见着脖颈纤长柔美,肩膀瘦削,腰细不过三寸,正好被贺玉谨一条左臂钳着,盈盈不足一握。不晃起来已是勾人,更不用想象晃起是怎样的美景。

    眼前这般香|艳色|气的场景,是贺璋怎么也没想到的。

    据他所知,贺玉谨这人就是个和尚命。

    就连楚域最黑心的宦官都知道,要想让贺玉谨开个后门,送美人是最没用的。他一心追求军功明禄,从不近女色,府中也不藏美人,充满了肃杀之气。

    今日怎么美人在怀了?

    贺璋还想看那女子是谁,就听贺玉谨平平淡淡的声音飘了出来:“本王伤得重,不能见客,还望皇弟海涵。请回吧。”

    贺璋说:“皇弟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哥哥身体如何?”

    “怕是不能随你愿。”贺玉谨说:“好得很。”

    贺璋咬咬牙,又笑了起来,说:“哥哥这话说的,就叫弟弟伤心了。还是让我进来看看吧。”

    贺璋刚要抬步往前,就听屏风后嘭的一声响,一只茶杯滚了出来,在他脚边滚了两圈。

    “抱歉。”贺玉谨含笑道:“手滑了。皇弟你再往前一步,本王可不保证下次手滑的是什么了。”

    有香玉在怀,贺玉谨是真的懒得跟贺璋说话,他直接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贺璋总觉得丢了面子,便故意说:“皇兄有伤,不能起身相送,皇嫂总能送送我吧?”

    “呵。”贺玉谨的眼色冷到能杀人:“皇弟,有句话本王一直想送给你,希望你写在脑门上时刻警醒——见,好,就,收。请回吧!吴叔。”

    吴叔:“是。”

    贺璋脸色又青又紫。贺玉谨这人就是这样,一尖酸刻薄起来,真一点颜面不留,要人亲命。他绝不容忍自己吃这么大个瘪。离开时,故意拍了那屏风一掌。

    屏风一晃,贺璋总算瞥见了那个传说中贺玉谨不惜用火焰骑兵相换的小王妃。

    那女子正受惊回头,面盘白皙如玉,透着恰到好处的微粉,一双桃花眼含水带怯如天上繁星入怀。

    贺璋自诩见多了美人,无论吹得是多么天花乱坠的美人在他看来也就不过如此。可这名女子面容气质均是他从未见过的。

    或许因为她是楚域人,偏偏又在边塞长大,所以既羞涩单纯,妩媚动人。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他的,她是别人的。

    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多没有挑战性,无疑别人的东西才是更好的。

    而楚双香也第一次看清了贺璋的脸。

    她瞬间吓得手脚冰凉,浑身僵硬。

    她想起来了。

    那张被水波涟漪打碎成无数片的人脸平合起来。

    那天她在南郡王府看见的另一个人,就是贺璋。

    贺璋神魂颠倒地看着楚双香的脸,屏风要倒未倒,又被人匆匆扶正。

    贺璋嘴角勾起了玩味儿的笑意,一言不发地把玩着核桃,轻快离开。

    楚双香给贺玉谨熬着药,她用小扇子扇着火,反复思索起坠崖前后的事。那马突然发疯绝对古怪,但如果是人为陷害,又是怎么办到的,用药物?用机关?

    那匹马已经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最后的罪证被损坏得干干净净。线索在这里断掉了。

    药熬好后,吴叔给贺玉谨送去。

    贺玉谨一回府就到书房里去了,他几日没处理公务,桌上的奏章算是要把他给埋掉了。

    楚双香又是一人独眠。以往贺玉谨不回屋,她乐得清闲,还挺高兴。但今晚贺玉谨不在,她便觉得心里空空的,被子也凉。

    她不断劝慰自己,快睡吧快睡吧。可每次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便是贺璋那像毒蛇一样阴冷的脸。

    她讨厌贺璋看她时的眼睛,比那天的湖水还冷得叫人直打哆嗦。她在被子里蜷缩了一会儿,忍不住披上斗篷,挑了盏宫灯,悄悄出去了。

    贺玉谨的书房里果然亮了一盏灯。

    贺玉谨正靠在一张供他休息的长榻上,一手卷着书册,一手撑着头,青丝未束,自如地垂了下来。

    楚双香一推门,那动静再小,他也听得清清楚楚。他睨了楚双香一眼,继续低眸翻了页书,薄唇轻启:“不睡?”

    楚双香咬了咬下嘴唇,那什么一个人睡害怕之类的话,她可说不出口,一说就好像在撒娇一样。她收拢斗篷,垂着头,慢吞吞地走过去。

    离贺玉谨还有几步时,贺玉谨猿臂一伸,就将她卷进怀里。楚双香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又听贺玉谨沉声说:“别瞎动招我,我可是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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