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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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玉谨继续闭着眼睛,调理呼吸。他身上的伤处不算多重,左侧有根肋骨断了,断骨暂时没有戳破其他器官,只是左边身体行动不便。

    他听着楚双香擦火,也听见篝火中的火苗燃起时噼里啪啦作响。再接着,他似乎……闻到了一点别的味道——

    烤肉?

    他眯起眼,楚双香果然正专注地在火堆上烤兔肉。

    天色暗沉,茂密森林里只有这一团火是亮着的,跳动的火光照在楚双香的脸上,给她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她似乎刚刚应该哭过,微翘的鼻尖是红的,大而温顺的眼睛也是红着的。

    贺玉谨向来是不怕人哭的,他看惯了凄惨事,女子那点眼泪在他这儿算得了什么?他可以眼不眨心不跳地给撒谎的舞妓处罚、囚禁战俘,却见着楚双香眼睫上挂着泛光的泪珠时,心口一跳一跳得疼。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别哭了……

    贺玉谨虽没开口,但听见他呼吸声变化,楚双香猛地抬起头来,还挂着亮晶晶泪珠的眼睫眨了一下,水珠子就扑簌簌地滚落,消失在眼角。她小心翼翼地将烤好的兔肉递了过来,抽了抽鼻尖,小声问:“吃么?”

    谁也没想到他们刚刚打的那几只兔子竟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兔子利索地去了皮,在火上烤得焦黄可口,肉香四溢。

    贺玉谨不仅好面子,而且对吃食上欲|望不重。他们以前行军难的时候,几天啃冰块似的干粮是常事,若能有烤兔肉吃,那都算打牙祭了。

    他伤得太重,并没太大的胃口,但楚双香这么可怜巴巴地问他,他顿了顿,说:“吃……”

    “好。”楚双香闷头撕了一条兔腿,吹了吹,递向贺玉谨。

    那只焦香多汁的兔腿在贺玉谨面前打了个转,楚双香瞥向他垂着的手,便又换了个方向,冲着他嘴巴去了。

    “吃,吃一点吧。”

    贺玉谨垂眸看着兔肉,也没说自己的手其实还能动,就着那兔腿咬了一口。

    “好吃么?”楚双香看着他,小声问。

    这兔肉的火候把握得相当不错,一口下去皮酥肉嫩,还保留了充盈的汁水,但毕竟是特殊条件,也没有盐巴之类的调味料,入口滋味还是寡淡了些。

    贺玉谨慢慢咀嚼,“不错。”

    楚双香便默默吃另一只兔腿。

    一只小兔子吃完,楚双香用土将骨头盖好。小兔子还剩五六只,够他们在山林中待上几天。

    山谷夜里不知道会碰见什么,火堆一整夜不能灭。楚双香捡了许多柴火来,不停地往篝火里放入。

    她起初还看着火苗,但慢慢的也困倦了,脑袋一直垂在胸口,上下一点一点,有一下头低得厉害了,突然间惊醒,瞪大了眼睛。

    贺玉谨拣了一根离他最近的树枝,挑亮了快要熄灭的篝火,“去睡。”

    楚双香打着哈欠说:“睡不着。”

    贺玉谨叹了口气,“过来。”楚双香圆着眼睛看着他。

    “要我再说第二次吗?”贺玉谨说话声音很硬,即便话的出发点是出于关心,但听起来却像命令。

    楚双香放下手中的树枝,慢吞吞地倚了过来。她在贺玉谨怀里靠着,尽量避开他的伤处。贺玉谨的肩膀和怀抱给人踏实可靠的感觉,不知不觉便放松了警惕。一股困意席卷上来,楚双香在这危险的树林里安稳的睡着了。

    贺玉谨一直守着夜,直到天光即将大白时,他突然做了一个清醒梦。

    这个梦境异常清晰,就好像在真实发生一样。

    梦里,楚双香正帮他宽衣,一昂头,明眸皓齿,言笑晏晏。而他的心情熨帖得没有一条褶皱,只想盯着他的小妻子看。“王爷,你别乱动了,再乱动就真系不好了。”

    “是么?这样呢?还没系紧?”他淡笑着张开了手臂,向她展开了胸膛。

    楚双香被他逗笑了,但下一刻,那张明艳的脸变了。楚双香的袖子里抽出一把刀,猛地扎在他小腹的位置,异常的痛疼如一把带着钢刺的铁鞭,狠狠抽得他一个激灵。

    他已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感觉,上一次这么疼痛时,还是那日被埋进黑不见底的陷阱里。

    他从梦境中惊醒,腰侧的伤口正隐隐作痛,而楚双香正趴在他怀里,睡得乖巧。她的手臂横了过来,正好压住了他的伤口。

    只是简单粗糙处理过的伤口已经裂开,豁着口子往外冒着血。

    贺玉谨咬咬牙,撕了一段袖子,用布条直接塞在伤口的位置。又一波痛疼袭来,他对着茫茫晨光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最近警惕性变低了,在守夜时入眠?这是他从来没发生过的巨大失误。

    他凝起神来,不断复盘着最近发生的事,哪里忽视了,哪里轻敌了。

    最近在赈灾一事上,他基本已经架空了贺璋。衙府里都是他的人,任何事管事的都知道要找他,比那一问三不知的贺璋要有用得多,这让贺璋相当不满。南郡王楚达是贺璋的人,而他又是楚双香的父亲。楚双香会背叛他吗?

    他的身体很重,还烫得要命,只有怀里那一点点的白玉带来了些凉意。他忍不住去触摸那块美玉。玉的表面没有瑕疵,柔嫩温凉,在他掌心下也会微微颤动。

    “王爷……”他一动,楚双香就从他怀里悠悠醒来。

    她窝在他胸口蹭了蹭,小猫似的打着秀气的哈欠。她用手背揉着眼睛,凭借本能地贴了过来,温热清香的呼吸吹着他的耳垂,轻轻柔柔的带着鼻音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呀?”

    冷?怎么会冷?他明明又热又渴。

    楚双香撑起身,白玉似的手又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丝丝凉意像花瓣落在水里,击起一层层涟漪却不自知。

    “身上好冰,额头又很烫!”楚双香毫无警觉地凑了过来,软绵绵的身子抱紧了他的,额头与他相抵。贺玉谨觉得自己的心胀得比那根断掉的骨头还疼。

    她只是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就移开了,然后两条柳叶似柔软的手臂,螳臂当车般的缠上了他的,“这样呢?还冷不冷?”

    骨头的痛已经不是最难捱的,贺玉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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