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咏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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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也要戴上面具,不过也是,毕竟萧咏柃说过,我本不是他的亲姐姐,端什么亲姐姐的架子,护着他做什么呢?“哎呀,脸上怎么都青了?这是怎么搞的,疼不疼?”章颂清吓得张大了嘴巴,手轻之又轻的抚上萧咏柃的伤口,神色之紧张就怕弄疼了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碎玉碰珠,清透好听。
“皇姐……”萧咏柃抬头,嗓音沙哑道。
他内心觉得章颂清的表现有些微的蹊跷,书芳照他的吩咐在章颂清来资善堂的必经之路上拉人闲聊,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皇姐却好似浑然不知,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大概是书芳办事不力出了差错,萧咏柃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只专心的扮作被欺负后隐忍不发的委屈样,等章颂清发问,再把事情略微夸大的说出来,她一定会为自己出头的。
“是那日公主府里的下人来,拿了糕饼来,五皇兄见我的醒狮个头比他的大,便说什么要我兄友弟恭,还说什么哪有弟弟的糕点样式比哥哥大的道理,叫我让出去,这分明是皇姐给我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五皇子萧咏杉在《陆贽奏议》[3]上的见解不如萧咏柃的深刻,觉得被抢了风头,又被萧咏柃以伯[4]隐晦的讥讽,于是才大打出手。
十二岁的少年嗓音还带着一点稚嫩,仿佛只是因为失去了姐姐专门给的糕点而愤愤不平,丝毫也看不出几年后弑父弑兄的心狠手辣。
章颂清倏忽间产生了名为痛惜的情绪,用目光细细描摹萧咏柃的模样,眉眼低垂薄唇平直,她不是心疼萧咏柃,而是想念当初悉心守护弟弟的那个上京城内最无忧无虑的自己。
“我不想给他,后来推搡间五皇兄又动起手来,便伤到了,”萧咏柃对着章颂清扯出一个笑,企图让章颂清眼里的悲伤更多一些,“无事的,擦了药过两日就会好,我伤惯了的。”
回不去了。
“如此这般,不若皇姐再给阿柃做一个醒狮,单给你一个人,旁人没有,怎么样?”章颂清佯装恍然大悟,轻声哄道,又叫来了门口的宫人,“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太医院配最好的膏药,要一点疤痕都不会留的那种。”
回过头来对萧咏柃说:“虽然是男儿家,脸上留点伤口更显男子气概,但终归还是面如白玉的好,不然几年后求娶娘子了,人家小姑娘要笑话你的。”章颂清对着萧咏柃打趣。
见章颂清不接自己的套,萧咏柃有些急了,忙把话头扯回来:“娶亲还早着呢,只是皇姐,弟弟没有生母,在宫里的日子过得艰难,宫人也不教多尊重,实在是……”
“阿柃,这些事你不要多想,交给我就好,皇姐一定查明原委。”章颂清沉吟片刻,拍拍萧咏柃因为焦急而紧握兼毫笔的手。
萧咏柃一慌,毛笔差点失手掉出来,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当时堂上只有皇子,少傅和伴读,少傅还特意耳提面命了皇子相争这种事情不可以传出去半个字,但要章颂清去查,他又有几分把握除他以外的不透露出一星半点?
“不……不必了,臣弟就是一时气不过,心情有些不好,同皇姐抱怨两句罢了,若是惩罚了会让皇姐失了人心。”话说的体贴无比。
章颂清低头浅啜了一口茶,说的事事从她的角度出发,不知道的还当萧咏柃是忍辱负重,一心为皇姐着想的好弟弟,“那就依你,不查了,让我看看你最近写的字,最近在夫子们的教导下有没有长进。”
“公主,药取来了。”拿着公主的令牌办事一路畅通无阻,半盏茶的功夫就取来了上好的药膏,连煎制的药都拎了好大一包。
“你好好养伤,皇姐改日再来看你。”放下手中的装模做样的宣纸,二人就此分别。
离开的路上,梧枝低声询问章颂清原委,雪又开始下了,鞋子踩在积了薄雪的地上,发出挤压的细碎响声,皓色远迷庭砌[5],乱眼不知踪迹,“公主,何不乘此机会管教一下不知规矩的宫侍,给六皇子出头?”
没责罚嚼舌根的不说,连在廊下的事情都没提起。
穿过雪花的光把片片落雪照得如同向上升起,有一种别样的时空胶凝感,“梧枝,我在八岁时见到六皇弟哭泣,他说是想逝去的母妃了,所以这些年里对他格外照顾,这么多年,我总认为逝去的亲人不该作为被刻意提起邀宠,陷害的筹码。”
梧枝愣住,听着章颂清把话说完。
“去向小侯爷家把事情问清楚,就说是公主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你单独替我跑一趟吧。”上一世的章颂清在约莫半年后依稀听到些风言风语,但是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向家一直以来都是忠贞不二的,老侯爷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章颂清不知道接下来几年的路会怎么样,免不了会夙兴夜寐反复筹划,但是朝斯夕斯,念兹在兹[6]。
“离开前告诉老侯爷,我需要他替我找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