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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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鉴庄,秦凤楼。若在十年前,这六个字无人知晓,而如今,可谓“天下谁人不识君”。
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门派难道少吗?百晓生每年都出新的武林风云榜,榜上人物上下增减何曾停歇过?
但他们都比不上明鉴庄,和秦凤楼。
因为秦凤楼的明鉴庄代表的是公平和侠义,是江湖人的底线。
柳白真听柳杰用敬仰的语气说了许多,心想这总结起来,不就一句话?
明鉴庄——正道之光!
“其实咱们江湖也有六扇门,”柳杰道,“可六扇门里的捕头,有时候还得找秦庄主帮忙呢。”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明鉴庄善于鉴定侦查,明察真相,鉴定真伪,既鉴定物件的真伪,也鉴定人性的真伪。秦凤楼的手里有最快的马,最聪明的探子,以及最完整的舆图。
柳白真暗自咋舌,这人莫不是他老乡?
要知道古代最是交通不利,谁能掌握最多最快的信息,谁就能站在食物链的上游,决定游戏规则。秦凤楼几样都有,他甚至还有军队才有的地图!
“他本事这样大,朝廷不管吗?”柳白真纳闷。
自古侠以武犯禁,小说里的武林盟主现实中焉能存在?封建帝制的皇帝又怎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称王,号令群雄?
柳杰笑道:“谁晓得呢?总归明鉴庄传了三代也没倒。我倒是听闻第一任庄主,也就是秦庄主的祖父,其实是龙子凤孙。故而朝廷不但没有干涉他们,时常也会从秦庄主那里买马借人。”
哦,难怪呢。
柳白真觉得这种猜测很合理,否则实在解释不通朝廷怎么会坐视民间有这样的势力。
他有点好奇:“我爹爹这次可请了明鉴庄?”
“自然请了,义父本打算通过秦庄主献图,只是当时明鉴庄还在关外,每年他们都会趁着冬天去购买种马,所以主事并不敢应承,只说等秦庄主回来再说。”
柳杰因为回忆露出微笑,但很快就化为苦涩。
世上最令人悲痛的事莫过于此,记忆尚且鲜明,可记忆里的人们都已不在。
柳白真不由后悔,哎,他这张嘴!干嘛又提起柳家人?他的难过与柳杰相比天差地别,他为这惨剧遗憾,柳杰却真正失去了家人。
真计较起来,他拼死保护的真哥儿也已经没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天渐渐黑了,猎户踏着晚霞归家,先到东厢房看了看他们。柳白真快速扫了他丢在地上那筐子,也看不到里头装着什么。
他客气说:“锅里还有汤,我看你的鸡下了三个蛋,给你煮熟了。”
猎户嘶了一声:“那是我留给母鸡孵崽儿的。”
柳白真懵逼:“……你那母鸡都不着窝的。”
蛋都凉透了还能孵出鸡崽儿啊?
“罢了,反正去集市买鸡雏更省事儿,”猎户心虚地摆摆手,满脸不在乎,“对了,我给你们采了点……”
“汪汪汪!”凶恶的犬吠打断了猎户。
屋里三个男人一下警惕起来。
猎户掀开草帘往外看,外头黑透了,只隐约看到好些晃动的人影,隐约还能听到马的响鼻声。
果然随后就传来叩门声。
“主人家在吗?我们是溪山镖局的镖师,想借贵宝地休憩一晚——”
柳白真与柳杰快速对视,后者已经掀开薄被,随时准备走人。溪山镖局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镖局,来此八成是参加展画会的。可这些人带着健马,往前再跑两刻钟就有客栈,再不济花点钱也能留宿驿站。
最不可能就是大晚上去村子里借宿。
猎户蹙眉放下门帘。
他转身看到柳杰下了床,并不意外,反而压低声音道:“柳爷,我给你们采了些草药,还有点果子,烤了只野兔子,你们去地窖藏两天吧。”
柳家兄弟俩震惊。
“……你怎么发现的?”柳杰挡在前面,神情戒备。
猎户咧嘴笑:“我们常年在山里摸活的,眼睛不利怎么成?您纵然做了遮掩,可身高身形,还有大体的模样可变不了。换成陌生人也许认不出,可小的见过您几回啊!”
这倒确实,因为时间匆忙条件有限,柳杰并不能彻底地易容。他曾几次来村子里收些皮子山货,猎户记得他也说得过去。
猎户却郑重地揖礼:“三年前小的老母病痛难捱,您以高价收了我的皮子,我才得以请来名医。”
虽说老母仍未能熬过那个冬天,但起码是无病无痛,舒舒服服躺在棉被里去的。这对他亦是巨大的安慰,如此才能擦干眼泪努力活下去。
何况他们这附近的人家,谁没受过柳家堡的恩惠?尤其是他们柳家村,因为同宗同姓,小日子都过得不错。
柳杰神色复杂。
“我帮你不过举手之劳,如今柳家堡遭遇大祸,你收留我们风险极大,这便已经两相抵消……我们这就从后窗离开,望你不要阻挠。”
猎户摇摇头:“你们走不远。那些人已经开始绕着屋子走,你们定然也听见了。”
他走到床边直接把床板一掀开,靠近墙根的地方露出些许异样。
“这是我家的地窖入口,不掀开床板轻易找不到,”他又把竹筐拎过来给二人看,里面确实有新鲜的草药和一只用叶子裹起来的烤兔,还有水囊,“地窖是往后头挖的,通风口上盖了落叶,十分隐蔽。”
柳白真看向柳杰。
外头狗叫声不停,叩门的动静越来越大。
可如果他们下了地窖,猎户却反水,那他们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逃跑,别人烧也能烧死他们。再不济堵上通风口,关他们两天,憋也憋死了。
柳杰也知道他们没得选。
他唯一能赌的就是猎户的良心,以及外头那些人的来意。他并不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如果真的是奔着搜人来的,那些人根本不会叩门。
等到地窖门关上,头顶彻底暗下来,柳白真还盯着地窖门看,总觉得那里似乎有点光漏下。
“小真,到我这边来,”柳杰坐在距离地窖口最远的地方,“那边离房间太近,容易被人听见动静。”
他只好蹭过去。
柳杰快速教他怎么运转内息,放慢呼吸,简而言之就是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莫非是龟息功?
柳白真胡思乱想着,不过还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柳杰教的做。
这时候靠近房间的那边,隐约感觉到一些脚步和人声。来到这世界,最让柳白真感慨的就是武功的神奇,他内力不算深厚,都已经比常人更加耳聪目明。
比如现在,他静下心仔细听,甚至能够分辨脚步之间细微的差别,从而判断出对方有几个人,以及这些人的功力深浅。有的人脚步极轻,如同猫一样,有的人脚步粗重,每走一步都能震得地窖落下些许尘土。
“……特娘的……我就知道这帮龟孙儿耍老子咧……”
“慎言!”
“天魔六阁也未必说谎……那图还真不见得在他们手上——”
“不在就不在,含含糊糊的倒敷衍咱们!”
一个粗拉拉的嗓门格外洪亮。
柳白真忍不住竖起耳朵。
“老六你小点声!”
“我没说错啊!按他们说的,那逃走的柳家小儿只要不是断了腿,还能待在原地儿等着咱们抓?”
那大嗓门的“老六”十分激动。
“还不都拼命往外跑!你看他们都往官道追,就让俺们这些人在山脚下搜搜,搜甚个搜!”
“嘘——”
屋子里突然安静。
柳白真惊出一身白毛汗,还以为他们被发现了。
这时又传来猎户憨厚的声音。
“几位大哥,你看,你们来得匆忙,我这、这只有留着晚上吃的汤,要不我现在再去煮点米粥?”
聪明呀!柳白真暗叹。
幸好柳杰昏睡,而他又心事重重,猎户早上留下的食物几乎没动,留下来的分量正好只够他一个人吃,这就佐证了他家中没有外人。
“很不必,我们自带了干粮,有汤足矣,”那个听起来冷静的男声又问道,“我们此趟是去柳家堡做客的,不知这两天有否其他人来?”
“我家住的偏僻,我又是凌晨进山,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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