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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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不愿意看到兄弟二人和平告别的景象一般，消散似乎突然加快了速度，仅是几句话的功夫，狭小的空间内，就只剩下了一人。

    许是再无旁人的缘故，方才像是被钉在原地的双腿挪动几步，直到踩在那人消失的位置上。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揽住圣洁的光粒。

    星星点点的光粒似乎拥有意识，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方才还在空中漂浮无依的光点竟然自发微聚在一起，紧紧将严胜环绕起来。

    被围在中央的身影几度变换，最终定格为一位身着粗布的黑发孩童。

    身体渐渐变轻，眼前模糊一片，那双只有在黑夜里才显色的紫色眼眸，此刻无比透亮，散发出幽幽的冷光。

    严胜握住苦无的手紧了又紧，最终选择将身体的控制权交付给化作光点的缘一。

    他注视着光点，似乎只有在不面对那张脸时，才能吐露出几分真心：“我也有了必须守护的东西，不会重蹈覆辙。”

    话音刚落，严胜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光点聚集成群，将他的身体小心托起，而后轻轻蹭了蹭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真好，兄长。

    ———

    柱间和千手直子比严胜和缘一顺利得多，彼此信赖的母子达成共识后，千手直子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将大儿子从幻境空间中驱逐出去。

    对于柱间的不解，千手直子给出的理由是，“这一路上并不安全，大长老的人很快会找到你们的位置。如果你和瓦间离开幻境时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柱间，你必须尽快找到瓦间。”

    目标是成为守护每个弟弟的合格兄长的柱间瞬间反应过来，他注视着可能再也无法再见的母亲，黑眸里盛满了坚定与认真。

    想到之前因为大长老而呵斥弟弟，柱间幼小的心灵被深深的愧疚笼罩。

    虽然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得知的，但既然是母亲发话，他一定会铭记在心！

    “嗯！我会保护好瓦间。”以及扉间、板间、理树、桃华、父亲……乃至整个千手。

    于是下一秒，欣慰的老母亲便直接将懂事的好大儿踢出了幻境。

    柱间的眼前一黑，喉咙里还哽着一句“安心成佛吧母亲”，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毫无防备地与泥土坑来了个亲密正面接触。

    他“呸呸”几声，握住千手直子交给他的东西，头昏目眩地从地爬了起来。但结果显而易见，山间草木繁茂，看似无物的地面暗藏各种植物的根须，柱间左脚刚刚站稳，往回收的右腿就被一条小拇指粗细的树根绊住，整个人重心不稳，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找到柱间，严胜还没来得及心生感慨，就被这番不堪入目的景象冲得后撤一步，

    严胜倚在一颗树上，神情淡漠，环胸抱臂的动作赏心悦目。他思索片刻，在冷眼旁观与拉柱间一把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

    “大哥，你再磨蹭，我就把你被困在一个不到一米深的小土坑里久久爬不上来的‘丰功伟绩’告诉父亲。”

    不像严胜被亲弟小心护送出幻境所以没有副作用，柱间是实打实地被千手直子暴力踹出来，此刻正头晕加眼花，连“说话的是弟弟”这件事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但打小报告这一行为实在是太过刁钻刺激，柱间连忙手脚并用从小土坑里爬出来。还没缓过气，一抬头，就对上弟弟盛满笑意的紫色琉璃眸。

    一时间，柱间看得有些痴了。他喃喃道：“瓦间，你的眼睛……好像更亮了，真漂亮……”

    话落，柱间就看见对面的弟弟面色一沉，盈盈笑意如昙花一现，可谓证实了那句“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不免在心底哀嚎——

    完蛋了，瓦间最讨厌有人评论他的外貌！

    额角划过一滴冷汗，头脑风暴过后，柱间决定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混过去。偏生孩童好整以暇的站在边上，脸上喜怒难辨，柱间的笑容一凝，但也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哈、哈哈哈……那个幻境还真是神奇，居然能让中术者见到朝思夜想之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忍者，真想好好结识一番……呃？”

    见弟弟脸色更加难看，柱间果断闭上了嘴。

    本来是严胜难得起了兴致，决定将计就计逗逗柱间来着。

    谁承想，会从柱间会引爆一颗惊天大炸弹，直接反噬到他身上。

    严胜瞳孔地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再说一遍。”

    绝对是听错了。

    这个幻境，难道不是让人见到最为憎恶之人吗？

    “呃、我想想……不知道是哪家忍者……？”

    “不是，是上一句。”他无情打断。

    “居然能让中术者见到朝思夜想之人？”

    朝、思、夜、想！

    严胜差点一口气吊不上来，他竭力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脸色苍白。“大哥可有依据？”

    “诶？”

    柱间抠抠脸，脸上的天真纯洁不似作伪。

    “我见到了母亲！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严胜凄惶一笑，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