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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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料之外的问题并没有难住她，她低低地笑出了声，在男人满脸“真的有这么好笑吗？”的自我怀疑中，轻轻道——

    我只愿孩子们能平安健康，随心所欲地活着。

    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期盼。

    “母亲？母亲？你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千手直子感到自己的衣袖处传来轻微的拉扯，她眨眨眼睛，努力掩去泪光：“……抱歉，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有你，有扉间，有瓦间，还有你们的父亲。”

    从见面以来，母子二人一直在避免谈到家中的顶梁柱。

    没人能比千手直子更知晓丈夫千手佛间的心思，她也十分苦恼于自家丈夫的固执。

    她也很清楚，在她离去之后，那个男人会做出怎样让孩子们伤心的举动。

    不得不承认，千手佛间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他一定是一个好族长。一直以来，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女性，千手直子极大程度上中和了父子之间的关系。

    而如今……

    不出千手直子所料，她的大儿子一听到“父亲”一词，嘴巴撅得能挂一只水壶。

    但柱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在母亲你……离开我们之后，虽然父亲并未言语，但我知道，”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亮得出奇：“他和我、扉间、瓦间、板间一样，都非常难过。”

    千手直子轻抚长子眉间的手指一顿。

    “唔，他当时黑着脸逼我和扉间瓦间战斗，我也很生气来着……但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喔！”小脸露出一抹苦恼之色，却又朝着女人挤眉弄眼。

    “父亲他没照镜子，所以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眼泪。”

    墨色的瞳孔比黑曜石还要明亮，尚未长开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坚定。

    他伸出手，用力回握那只不知何时垂落在他脸上的手掌，仿佛要以此将自己的信念与力量传递给对方。“母亲，不用担心我们，您所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是做大哥的，生来就肩负保护弟弟们的使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长子的语气从天真稚嫩转变为成熟平静，这让千手直子难以想象，在她离开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孩子们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才会在一朝一夕间成长至如此令人欣慰的地步。

    “诶——？你、您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别哭，别哭呀……”

    慌乱之下，柱间噌——地坐起身来，双手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不，不是的，你没有做错。是母亲…是我太高兴了……”

    泪水模糊了千手直子的视线，柱间的面容却愈加清晰。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长子手心的温度，于是下意识摩挲手指——

    是从什么时候起，那只软乎乎、四处挥舞的小手，变成现在的模样了？

    炽热、粗糙、隐隐宽厚。

    这是她的孩子，她和佛间的长子……

    这一刻，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填满了千手直子的内心，她产生了一种‘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

    在生机彻底断绝之时消散的力量似乎回到了她的身体。

    阴冷、潮湿，如同春雨过后发霉的被角。和千手族人们富有生机的查克拉完全相反，但也不同于对家宇智波的阴寒森然。

    因为这并非忍者们赖以生存的查克拉，而是——

    灵力。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在□□消逝之后，单薄脆弱的灵魂还能使用灵力。

    但这对她、对千手、乃至整个世界而言，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太好了，如此一来，就能做到更多的事了……”千手直子情难自禁，喜极而泣。

    柱间虽然不懂母亲为何又哭又笑，但他也放下心来，生涩地安慰道：“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请不要再担忧啦。”

    女人抬眸，绯色的眼瞳里尽是一往无前的坚毅。

    “不，还有我未完成、但必须去做的事。”

    饶是读不懂空气的柱间，此刻也感受到她言语之中的郑重。

    能让母亲如此严阵以待的该不会是什么世界毁灭的灾难性事件

    他的脸上藏不住心思，知子莫若母，千手直子一眼便知长子的想法。

    “呃、应该不会世界毁灭吧？”柱间对着手指，一脸纠结。

    见长子又恢复成记忆中的模样，她心生怀念，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