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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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上的被混着裴枕身上的淡淡苦艾香,霍枝闻了闻,并无别的气息,他这几日也是一人独自睡在此处。从山脚一路爬上来,霍枝双脚酸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竟然是睡了过去。
这一等,就是入了夜。
霍枝睁开眼,就见得一男人坐在不远处,不是那神尘大师傅,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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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夕阳西斜到日落,裴枕在屋内静坐好久,慢慢滚动指尖的佛珠,霍枝睡觉时,模样很是乖巧,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仿若那美人昙娇小可爱。
浮云从陈家回来后,“这户人家刚死了大兄,老两口带着儿媳妇去娘家了,走了有几天了。”
裴枕就知道了,自己是犯了个错。
会被这女子扰乱心神,多日挂念,是犯了佛门忌讳。
但瞧着她在被褥里安睡的模样,却又觉得自己不止是犯了忌讳,更是有了不明不白的情绪,思虑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定是那日欢宜香下,裴枕对她所做那些龌龊,让他在心中愧疚不安。
霍枝踩着足,走过来,抬起娇美的小脸,是止不住的欢喜:“大师傅,你坐位那里偷看我么?”
裴枕坐着一言不发。
她又靠近些许:“大师傅,不觉得远了些,我凑近过来给你看好不好?”
说的如此自然随意,仿佛两人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不,好友怎么会如此没有分寸,亲昵举止,已经是超出寻常人说话的距离。
裴枕的眼神幽暗,“站远些。”
“大师傅,你见到怎么不高兴,这话里指的是什么,枝枝不明白。”
她怎会不明白,红唇分明是精心描画,面上还有些脂粉气味,裴枕淡淡询问,“你可知道,山下有一处新坟?”
“你问那个,我可不叫你呀,你的。”
裴枕深呼吸一口气,再问:“枝枝,你上山来可曾见过新坟?”
听他唤出自己的名字,分外欢喜,霍枝捂着嘴,道:“太仙寺不是佛门净地么,又为什么要葬在后山,好吓人。”
他扫过她的眉眼,却全是不怕他了。
当做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磨磨蹭蹭靠近裴枕,捏着他的一角僧衣:“这么多天,没见了,你就不能说些别的。”
后置半句,裴枕才意识到,自己可是上了这女子的套?
他早该明白。
“近来又一女子,坠入山下而亡,是一妙龄女子,和枝枝年岁相仿。”
“他这话是在质问她了?好过分。”那坠入后山的尸体,的确是霍枝命了人安排下的,其中缘由复杂,还不是为了他。
“……”
女人更是委屈,小嘴不饶人开始挤怼回去,“这如何要问我?我这几日不在村里,哪里知道这样的事,大师傅,总不能死了人,就把事情赖在我身上,对不对?”
这话无疑是在煽风点火,比他看着这她没心没肺的睡颜,更要让人烦躁,是止不住的火气。
“贫僧以为是你出了意外。”裴枕甚至自愧了好几日,往生经都已经抄好,准备火焚了,闹了这么一出,都是他一厢情愿?
“那是你笨。”
裴枕活到这么大,从未在他人嘴里听过这词。
但这女人似乎觉得自己还有理,“那我这几天躲着你,你怎么不在身上找原因?许是你说什么话惹我难过了,又许是你对我不够好。”
“你这口气分明是知道后山的新坟,故意避开几天,看着贫僧耿耿于怀?”
“是啊!”
她虽不知晓这几日他发生如何,但若是真有此事,自己也会这般做。
“出去。”裴枕沉了声音。
这回换做霍枝呆住了,“大师傅,你为了个死人,可是在凶我!”
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没错?
再退一万步,那夜之事,是他唐突,可她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让他人担忧。
霍枝逼向他:“那我倒是想问问,那新坟之下埋的若不是我,大师傅又把她当做成了什么人?可是那夜本该进你房中的女子?叫的什么?”
那便是廖公公安排下的女子。
他哪里会知道叫什么。
裴枕这才切身感受她好闹腾的本事,他背过身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一盆凉水,泼得她彻骨寒冷,求不来他的心。
那就不如退其次,占据他的身!
霍枝小手将僧衣一松,横了心肠:“大师傅不是问过我,在滴水观音面前求些什么?我今日告诉你,枝枝祈求菩萨能保佑我怀上一个孩子,陈家后继有人。”
陈家大兄都死了,可不是件荒唐的事!
裴枕被她的小手拉拽回来,低声呵斥:“不得胡闹。”
“我哪里在胡闹?”霍枝踮起脚尖,对上裴枕的下颚:“那夜不是大师傅先做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如今就看,大师傅帮不帮我?”
当真是荒唐。
男人的手,将她的双手扣住,抵至门板。她后背被重重的一砸,可怜巴巴的说疼:“或许,是我真的死了,大师傅才觉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