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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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一角,金茶花开得正好,说明被人好生照顾着。他连花都能好生照顾,怎么到了这里,就是冰冷如高挂空中的孤月,难以亲近不说,还总是拒绝自己。
霍枝难免有几分难过,糯糯道:“枝枝是信了大师傅先前的话了。”
她同他说得话太多,记不清是哪一句,裴枕虽有些头疼,却也耐着心到底问了:“我说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挂怀在心上?”
黑白分明的眼扫过来,很快又垂下去:“大师傅说自己先前并不曾娶妻,也不曾纳妾,我先前是不太信的。”
这本是事实。
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怀疑的,裴枕见她垂着眸,纤长的睫落下一道清影,是万分的惆怅:“你现在怎么又信了?”
霍枝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抬起头:“大师傅这不解风情的脾性,不像是有过女人。”
裴枕:“……”
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枝枝长得这幅样子,都勾不起大师傅,其他的胭脂俗粉又怎么能入大师傅的眼。”
“……?”
到底是什么家庭出身,才能养得枝枝这般性子跳脱,偏那少女还不觉得自己说错,粉嫩的脸庞如四月盛开的春花。
裴枕不想在往事上多说些什么:“枝枝,你除了想些这些,就不会想些别的?”
今日太仙寺水陆法会,到场的香客极多,若是有村民在其中,认出她来。她一个寡妇,活着本来就艰难,若是被他所累,以后又该如何?
“我自然也想些别的。”霍枝轻吐红唇,声音甜而软。
她年级也是不小了,应当能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想些什么?”当裴枕要循循善教,和她说些礼数和规矩。
却忽然耳尖被烫了下,她的双手攀在他肩颈,碰了下侧脸,速度之快让裴枕瞠目,如同山雀轻轻的啄了下。
霍枝得得逞后,是眯着眼,止不住的笑意:“枝枝每一夜,都在想大师傅。”
裴枕从未见过如此不计较礼数的女子,顿时严厉的板着脸:“放肆。”
“枝枝,还能更放肆一点,你想不想看?”
那手还不老实的拉一拉。
裴枕已经不想和她再多做纠缠,说些狠话,“施主请你出去。”既然人没事,那以后再想其他别的方法补偿,也未尝不可。
“大师傅明明眼里藏了我,哪里是真想赶我走?”
她的语调散漫,又有些勾人。
“那让枝枝猜一猜,你必定是在想,要好好补偿我。”他的眼虽深沉,但也并不难懂:“可是我一个农家女,又是个寡妇,嫁到了别人家,丈夫还死了,哪里有什么新生?”
不说话,就是她猜对了。
岭南王对霍枝管教也严厉,可又拿不了她任何办法。
霍枝的靠近,他没机会避开,“那不如想一想,枝枝方才的建议,大师傅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孩子,那陈家也好有了香火,我今后也老有所依。”
大师傅比她大上八岁,许是把自己当做了她的长辈,可她才不想让他有这样的心思。
趁早捏死了为好。
“这就是你的计划?”裴枕盯着霍枝得以嘴角,毫无心虚可言,前些日子还曾在自己面前娇娇滴滴,不过短短几天像是变了个人。
“哦。”既然到了这份上,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说。
霍枝挑了眉,声音压低,“亡夫刚死不久,此刻怀上身孕,根本不会有人疑惑,大师傅,你就帮帮我嘛!”
“不可!”
“为何不可?”
耳边更是靡靡之音,心底的燥意被惹了起来。
面对着女人的质问,仿佛错的是他。裴枕垂眼看她,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原由:“因为我是个僧人。”
霍枝轻笑一声,眼神里流光四溢,却道:“大师傅是俗家弟子,世人皆知。”
不耽误。
更何况,此时的两人压在房门上,严丝合缝,是让人心猿意马。
“大师傅。”霍枝声音更软:“你就大发慈悲,帮帮我嘛!”
何等难缠,前所未有,裴枕猛地推开她半寸:“老主持已经同意为我点疤,之后就不是俗家弟子,而是僧人。”
“那你圆了我的心愿,再去做僧人也不迟。”
裴枕冰冷的道:“这就是这几天躲起来的原因?”
自然不是这几天就想出来的,是一开始就想的,没好意思,说罢了。霍枝眉心皱起:“你怎么总是绕不过这几天的事,我这是在和你正经事。”
“你说的像是正经事么!”
裴枕声音微沉,气息之中已经无半分笑意。
黑暗中,霍枝瑟缩了下脖子,她感受到了他侵略性的一瞬间,是撕开温和表面下的温和,恼羞成怒。
但他或许不知道,她并不反感他这样子,这是本性,亦是坦诚。
比起他满口的慈悲,循循善教,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对着她的时候,才是霍枝想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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