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一八/唯我多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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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的衣裳,虚弱地说:

    “掌门师尊,你若拿我谢罪,可是能换得飞升?是我让你们受苦了吗?”

    他的头怎么这么烫?兰濯池皱眉。

    卿如是烧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他看着前路,以防身后的人追上。

    而他的两全之计,还在继续进行。

    “真像大师兄所言那般,掌门救我也是为了妖丹吗?或许这双重瞳?还是什么?”

    周遭的风声无情穿梭,灼痛卿如是的耳膜,他苦笑着,双眸紧阖。

    被戳到心事的兰濯池别开眼,欺骗道:

    “不是。”

    卿如是喃喃:“那上一次被算命的骗,这次掌门也会骗我吗?”

    “……”

    不得不说,卿如是其人天真烂漫,谁都敢于相信,还对一个骗子刨根问底,问对方骗没骗他。

    “我怎么会骗你。”

    兰濯池摇着头,又忍不住问道:

    “说真的,假如你真的被骗会怎么样?”

    其实卿如是也在问这个问题,他却迟迟没有答案,他很难想象动情一次,再被骗会想什么。

    是疯,是狂,是释然,这些都无从知晓了。

    卿如是转过头,长长地欸乃一声:

    “那便怪我……遇人不淑了。”

    他不信兰濯池骗自己。

    终于拐到一方杳无人烟之地,兰濯池落地给卿如是简单地包扎后,忽然听到卿如是的金钏上的铃铛响。

    他掀开卿如是手腕上的红纱,瞥见金钏闪烁殷红色的异光,瞬间顿生奇怪。

    ……这是个什么玩意?

    兰濯池眼神波动,他捏着铃铛端详起来,思索起中秋那天给卿如是购置的金钏。

    怪不得那日卖货的大汉行动诡异,这金钏其中定然藏有什么古怪,莫非是这东西让天绫印重新出现的?

    正在此时,一位身袭短打素衣的村民看到卿如是背后的羽翼,还以为是神明降世。

    一男一少忽然跑到兰濯池面前跪地叩拜,身上都被水渍浸透,好像落汤鸡般:

    “仙人救命!山里有女鬼啊,吃了好几个人了,求求仙人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卿如是艰难地移过眼神:

    “女鬼?”

    较为年长的男子点点头,眼前尽是乞怜:

    “对!据说是死了百年的官家千金小姐,从棺材跳出来的!要全村人都拉下水陪葬,我带着囡囡好久才游上来 。”

    兰濯池对这种说辞怀疑了几分,何况也没看见所谓的女鬼,他嗤笑一声:

    “这人都死了百年,难不成还能诈尸不成?”

    卿如是的眼前越发模糊,渐渐呈现完整的幻影。

    重瞳幻影中,正是夜黑风高时,鸦雀盘旋呜咽,浑身被海水浸湿的嫁衣女子头戴红盖头,脚踝上银铃“咯咯”作响。

    而花轿的前方正是弱水,波涛汹涌。无数人几近在弱水溺死,卿如是一眼便看到两道熟悉的面孔。

    是晏书澈和叶听眠!

    没等卿如是讶然,下一刻,嫁衣女便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周身缭绕的魔气让卿如是看不清,狠狠地掐住他的脖颈,涂满丹蔻指甲嵌入肌肤,几乎可见紫红。

    卿如是艰难喘息,极力睁开眼窥探。

    再多看一眼,就能知道更多信息了。

    他忽然瞥到,女子手腕上戴着金钏,正是自己手腕上的那只!一阵阴风平地起,掀开女子的盖头——

    “怎么会!”

    卿如是猛然睁开眼眸,重瞳有金光扑朔,四周还是静谧的竹林,身旁依旧是掌门兰濯池。

    幸好不是真的。卿如是心有余悸。

    恰有蝶摇曳着烧焦的枯翅而过,卿如是伸出手轻轻一点,那羽翼竟瞬时恢复鲜亮颜色。

    卿如是忍着身上的剧痛,神情淡淡:

    “我看到未来了。他说的,是真的。”

    “我们先逃命了!仙家也保重!”

    大火、纯阴纯阳现世、女鬼,今天一箩筐的事情可还真不少。

    他扶着发痛的头:“西边有有异动。叶师兄、晏师兄有危险。”

    兰濯池面色一沉:“看来的确得一趟了。只是你现在还能不能去?”

    “你之前的丹药呢?给我。”

    卿如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兰濯池匆忙从瓶中取出丹药,给卿如是喂了下去,转而与卿如是朝着西海奔去。

    而兰濯池却并没有拽动卿如是的手,却听卿如是垂着头说道:

    “我若是那天死了,师尊会难过吗?师尊会找我吗?”

    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晦气话来。

    兰濯池握紧卿如是的手,稍微捏了捏:“不要想太多。有我在,肯定好好活着。”

    卿如是昂起头:“是说假如,假如有那么一天,你会想起我吗?”

    “我——”兰濯池转过身,迟迟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答案不重要了。”

    一语未了,卿如是按着兰濯池的肩膀,轻轻踮起脚尖,用软舌撬开兰濯池的唇,不由分说地将那颗丹药还了下去。

    这样的反应,卿如是多少已经猜出答案了。

    “你……”兰濯池瞳中满是愕然。

    “这些丹药于我无用,既然是我送给师尊的,既然是我送给师尊的,既都是我千般万般的心意,师尊接受便好。”

    卿如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颤抖着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继而抓住了兰濯池的鞶带。

    兰濯池一手抚上卿如是的头,安慰道:

    “怎么还哭了?”

    卿如是摆摆头,眼神偏到他处,强作欢颜道:

    “没什么,有砂砾入目而已。师尊,启程吧。”

    他没说的是,那个盘着头的嫁衣女的盖头下他看到的,其实正是自己的面容。

    而母后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在重瞳幻境之中看到自己预谋杀害自己,便意味着——

    自己距离凶险,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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