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一〇/风波又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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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能力。”按照两位小徒弟的想法来看,卿如是无论会什么,哪怕是弹个响指杀了魔尊,似乎都并不意外。
清风穿林,竹林叶片纷纷而落,踩上去有一种提前步入萧瑟秋日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纷天斋传来一阵有节律的叩门声。
门内,孟长策坐在摆满书籍的桌案前,孟长策手中抚过一张阵图,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阵法。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几乎陷入肌肤渗出血来,孟长策的双眸眼瞳布满血丝。
“谁?”
孟长策搁下笔,警觉道。
卿如是说道:“我,小师弟,卿如是。”
孟长策“哦”了一声,取过脚边的二尺长的宣纸盖在前面的卷轴之上,然后用砚台压住,他好整以暇地说道:
“进吧。”
却见卿如是蹑手蹑脚地将一个篮子放在桌上,他朱唇轻抿,像是下一刻就能勾魂摄魄:
“听说师兄喜欢甜的,这是给我和师父做的,给师兄尝尝味道。”
“是你与师父做的?劳烦了。”
孟长策直到卿如是的来意后,他伸出手试图打开竹编的盖子。
说实话,他也才知道小师弟和师父会做饭,小师弟会做这些奇珍也没什么,只是想到师父要是真的会做,着实是……
有些离谱了。
至少比太阳从西边升起离谱。
打开的那一瞬,孟长策相信了世界上有离谱的事情。
真是……真是好看啊。
他招呼着卿如是坐在自己对面:
“坐吧,辛苦你了,一起坐下吃吧。”
“好呀!”
卿如是倒是没多想,欢欣雀跃地坐在他的对面,取了一块桃花酥放入口中。
嗯……中间要是多放一点蛋液会不会更香呢,中间那块似乎更脆更浓郁一些。
下次一定再改良一下。
看到卿如是随便吃了三四块,孟长策才揽起衣袖,执起一块桃花酥放在口中,继而牙底一酸。
倒不是因为酸。
是因为好甜,太甜了。
看到孟长策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卿如是神色万分紧张:
“是不好吃吗?”
孟长策摇摇头,桃花酥入口,原本甘甜的味道,此刻却像是在嚼宣纸一般。
孟长策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在将军府时的那年天寒地冻的冬,染上肺痨和疯病的娘亲郑氏和他相依为命。
将军不让孟长策吃糖,郑氏就避过眼线,偷偷地跑出府,只为给他买上一兜子糖瓜儿,然后塞到他的手里,等他说一句“好甜”。
“好甜啊。”
只要孟长策说出这句话,娘亲就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郑氏:“阿策喜欢的,为娘都会给你。怎么都行,阿策喜欢就好。”
尽管郑氏不是正室,在将军府并不受宠,甚至遭到侍从厌嫌,况且她也忘掉了很多人,但,她唯独没有忘记她的小儿爱吃甜的。
自娘亲死后,孟长策便不敢忆甘滋。
孟长策捧着手中的桃花酥,眼泪一滴又一滴,啪嗒啪嗒地打湿糕点,他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窝,极力不让卿如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不是不爱甜的,他只是觉得这么甜,有些苦了。
晏书澈垂眸,呆滞地喃喃自语:
“娘。好甜啊……”
卿如是:“是么,太甜啦?”
早知道信晏书澈的了。
孟长策捂住自己的脸,又想起来那年冬,娘走的头七,将军府中侍从赶还未戴孝完的他出府的时候,天地茫茫之间就剩下他一个。
兄长呢。
父亲呢。
娘亲呢。
踏出将军府的时候,再也不会再见了。
他双手像是抖筛一般颤抖,孟长策强忍哭腔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想着师父和几位师兄的反应,再看着这吃到哭的反应,卿如是不解。
就像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样,卿如是猜测,也许这糕点也是如此吧。
没关系,下次再改进改进!
卿如是并没有多难过,他也知道众口难调,只是一笑了之:
“下次……我换个口味吧。那,师兄我先不多叨扰了。”
“卿如是!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相信——”
这还是大师兄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风乍起,卿如是听不清孟长策到底是说了什么。
卿如是转过身来,发丝垂到他的背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他有些奇怪地说道:
“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孟长策转到嘴边的话霎时停住,他哽咽着,他莫名其妙地说道:
“桃花酥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
卿如是挥挥手,眼中烂漫:
“不谢哦,下次我给师兄带更好哒!”
没有人知道,孟长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重新将做遮挡的宣纸撤下,左手掌心上黑雾缭绕。
只是很可惜,再也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