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此消彼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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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行道看上去很是疲惫,她懒散的说:“跟你说了多少次,离她远点。这下好了,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们俩第一次见面,她就盯上你了。这下好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奚俟被她大胆的放肆言论给下一跳,连忙求饶说:“先生,您别教训我了,徒弟觉得肃凛殿下并无恶意。”

    张行道苦笑道:“你呀!才跟她相处多长时间,这胳膊肘往外拐。为师怕你被此女卖了还傻呵呵给她数钱!”

    奚俟反驳说:“弟子哪有这么傻啊!”

    却不知张行道一语成缄。奚俟在往后的无数个夜晚,总是会思考姜雁杳到底是个怎样两面三刀的人,用一把温柔刀,将他对她的信任彻底摧毁。

    ———

    黑云渐渐笼罩住宫殿群,祥云殿里面温暖的光线洒在洁白的台阶上,内监王公公搓着手等在殿前。里面密探在汇报消息,他守在殿外。按理来说,他也跟了女帝差不多有十余年,可圣人疑心太重,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如何能完全信任自己这个阉人。

    里面人走出,身着黑色斗篷,面目被帽子挡住。脚步声响起,王公公一直低着头直到黑衣人不见踪迹。

    王大监在外面兢兢业业的等待传唤,结果一直到三更天,里面都没有动静。他心里着急,怕女帝不顾圣体,小声劝了几句。良久,大殿里面传开一声闷闷的咳嗽声,女帝终于让他进去。

    王公公说了几句诸如“保重圣体”云云,然后就给陛下准备沏茶。都已经这个时刻了,女帝是多半不会再休息了。他熟练的架好茶碗,温好碗,接着拿出茶筅放在方形长寿木八仙桌上。沿着杯壁缓慢往里面倒热水,里面捣细细已经经过筛选的茶粉被热水冲化,然后他就接着开始点茶。动作不紧不慢,极为赏心悦目。直到里面的粉末慢慢变成膏状,再往里面注水,茶汤泛起泡沫,手臂继续击打茶汤,直到茶的颜色由青翠的绿色逐渐变成乳白色。

    王公公的动作很轻,但在深夜的大殿里面,显得尤其引人注意。女帝看着有些熟悉的点茶动作,想起一个好久没想起来或者故意让自己忙于政务好不去想的人。

    茶,她没喝。

    她今天不想喝内监点的茶。

    女帝想到此,豁然开朗,哪怕心里急得火烧眉毛,嘴上还是不紧不慢。她说:“摆驾,寄鱼殿!”

    王公公似乎非常诧异,确认自己没听错,忙传唤下人,浩浩荡荡一行人摆着仪仗去了冷宫。

    结果等他们到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今儿夜晚寄鱼殿的主人似乎早作准备,殿门并未落锁。王公公请示女帝后,让宫人停下来。

    姜谓无言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说它熟悉,是因为自己曾经与某人在此朝夕相处,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依旧很快乐。说它陌生,则是因为她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踏足这里,里面杂草几乎弥漫过人的小腿膝。她在里面甚至寸步难行。

    倏忽,不远处传来一阵洞箫声,乐声凄凉,如泣如诉,直教人为之落泪。萧声百转千回,似要倾诉无尽惆怅人间事,悲欢离合一幕幕皆现在眼前,走马灯般细数曾经的欢颜笑语。

    姜谓喃喃:“你终于肯来见寡人了?”

    明明知道,她根本就无法狠下心处置他,可是他偏偏选择自囚寄鱼。明明知道,她根本不舍得怨恨他,只要他愿意流露出一点求和的意图,她就愿意抛下九五至尊的骄傲继续宠爱他。可他,却因为那个贱人的死,记恨她,甚至想要逃离她。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柳故池是她明媒正娶的皇夫,从凭雁正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夫。他们二人相识于微末,柳故池的才情和智谋像彗星一样熠熠生辉,闪耀出她根本忽视不了的光芒。每当她看他在阵地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她就觉得这个人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似乎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透着远离尘嚣的冷清和孤傲,恐惊天上人。

    所以,她在大战结束后,收了曾经毫无保留赐给他的兵权。

    柳故池当时是什么表情?

    震惊。茫然。还是无错?亦或者不敢置信?

    她不敢跟他对视,只是让复经生收走了他的兵符,强硬的让他在宫中等着册封典礼。

    时隔多年再见,他的模样一如往昔。

    可是,自己的鬓角已经被繁忙的政务磋磨得斑白点点。

    姜谓不知道,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会毅然决然的折磨彼此?

    爱恨之间,往往界限都不如何清除,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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