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渐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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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雁杳刚刚送走一位客人。寒风呜呜呜地吹,若不是新春雨后窗户都经过匠人修缮,怕是抵不住。任是这样,红袖站着她也觉得下半身没了知觉。上半身手臂一直保持机械性的动作磨墨,她素来性格沉稳,这时看着不慌不忙在练字的肃凛长公主心里也觉得没底。
寄鱼殿重开当然是好事,那位可是公主的生父!骨肉亲情,决计是不可割舍的。可长公主竟然丝毫不见欢喜,她心里五味杂陈,纵使理智告诉她应该去劝劝长公主,无论父女感情破裂与否,可在外人眼中他们仍然是不可分割的。
姜雁杳只能一遍一遍的大笔临摹,重复性的动作能使她的大脑获得短暂放空的时间。得到消息仅仅一柱香的时间,她就察觉到里衣领口湿漉漉的粘在白皙的脖颈上。
偌大的一滴墨水低落,破坏了好好的字帖。红袖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姜雁杳只是冷冰冰的将纸张揉成一团,靠近火苗,点燃后扔到旁边以供洗漱的铜盆里面。
姜雁杳突然笑了一声,可是好端端的,半夜笑却是瘆人的紧。她眸子中星光闪闪,什么东西晶莹闪烁流淌下来,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大,她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扼制不住狂笑的冲动。
笑中有悲,悲中掺泪,泪中怀恨。
姜雁杳发了一阵让红袖发毛的狂笑后,情绪又稳定下来。
她突然让红袖点满满屋子的蜡烛。
红袖诧异,但是又因为今儿的姜雁杳着实让人害怕,她不敢多询问。
不一会儿,里面亮如白昼。姜雁杳瘫坐在满屋的烛火中,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点的温暖。她痴痴的伸出手,几乎要被烫伤。红袖惊呼声“小心”后连忙跪下,哭泣着。
姜雁杳疲倦不堪的让红袖先退下。
红袖自然不肯。
姜雁杳的态度很强硬,“连本殿的话都不听了吗?”
红袖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眼眶湿润又红肿。等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添香看见了她的窘态,难得不敢去招惹胞姐。在姐姐面前徘徊再三,用手绢给姐姐擦拭泪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早上。
红袖几乎整宿未睡。她很担心姜雁杳,添香虽然也知道姜雁杳心情不好,但是因为她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她却是最早跟着姜雁杳从吃人的宫中出来的。那些日子,她们两人相依为命,再艰难的日子也都熬过来了。
皇夫对主子的漠视和苛待,她每样样都看入眼底。
姜雁杳那时候小,难受了还知道哭。受了欺负却没人帮她讨回公道,久而久之就只能在她怀里哭。她那时候被安排入宫,只不过比姜雁杳大了三岁,就要担起照顾她的重任。宫里面的暗箭难防,姜雁杳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明明对杏仁过敏,确被良玉君那个贱人强行喂了杏仁奶酥。一场高热和麻疹,几乎就要没了,若不是老太师……还不如将长公主的名号褫夺,也好过那些龌龊的阴谋陷害。
寒冬腊月的,良玉君身边的下人诬陷她故意将自己主子送的衣物弄湿,就是为了膈应主子。小姜雁杳只是慢慢的将身上的旧棉衣褪去,在众人惊骇不已的目光中穿起来这件湿衣,回去后就大病不起。
而皇夫就躲在那处冷宫,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甚至在姜雁杳好不容易躲开守卫悄悄钻狗洞去找他的时候,像看见仇人一样看着她。
姜雁杳欢欢喜喜的去见父后,却只得到冷漠疏离的一句话。
“皇长女的位置已经拿到不是吗?下一步是不是要杀了我,来向你的母皇交换皇太女的宝座?”
她不知道父后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她只是想靠近他,牵牵他的手,可是他只是拂开了她的手,似乎在打开什么脏东西。小姜雁杳一下子就红了眼,她想不通,为什么只是过了个年,曾经对她无限严厉但又对她寄予厚望的母皇会忽视她,就跟忘记她这个女儿似的。而以前会温柔抚摸她额头给她弹琴吹箫的父后视她如敌寇。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姜雁杳抱着小金丝镂空彩雀的金炉,在廊下等着。红袖出门一看,见主子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暗暗送了一口气。
姜雁杳早朝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等到好不容易下朝的时候。她刚走到拱道,蓝色官服的裴衿见就追上来,夹道的官员纷纷侧目,甚至有与左相关系不错的官员在一旁挤眉弄眼,心照不宣的默认好事将近。
裴衿见即使跑起来,仪容也还是一丝不苟。俊朗的面容上神采奕奕,哪怕是繁都最苛刻的贵女都能在他面前羞红了脸,第一公子之名更是让他成为繁都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择婿人选。
裴衿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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