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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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的瞳孔紧缩,她的心绪霎时乱了起来。“您、您说什么?”她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朱唇却已然轻启。
谢观昀将那叠文书随意地掩上,他的眼瞳中仿佛一丝情感也没有,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父亲,倒更像个陌生人。
施施的心中好像被刺了一下。
她以为这些年过去,她成长了许多,不会再像小孩子般畏惧这样的眼神。
可她错了,她的盔甲处处都是疏漏,根本招架不住。
“你与那人,绝无可能。”谢观昀又说了一遍。
他就是这样,心情好时还愿意哄骗哄骗她,心情不好时连掩饰都不肯了。
施施垂下眸子,卷翘的睫羽轻轻颤抖。
她的手指用力地下摁,手臂极力地撑在圆椅上,细白的手指几乎泛起些青意。
她低着头,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施施想要说些反驳的话来,但嗓子突然痛得厉害。
她不敢看向谢观昀,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着她,在梦魇中被太孙召入长乐殿时,她都没有这样畏惧过。
但她到底在怕些什么,施施自己也说不清。
可心中又倏然生出一个念头,父亲是极讨厌她这样怯弱的模样的。
谢观昀的耐心很少,至少是在对待他们几个孩子的时候,兄长少年时也常常被父亲斥责,只有继妹能稍微得些父亲的喜欢。
而在他们几人中,他最不喜欢她。
施施浸在这个念头里,甚至忘记去想父亲说的到底是谁。
夜色已深,谢观昀像是厌了她的沉默,他低声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你就不可能进施家的门。”
施施揉了揉眼睛,施家?什么施家?
她懵然地仰起头,迷惑地看向父亲。
“还不知道吗?”谢观昀漠然地说道,“施廷嘉随他父亲回朝了。”
施施听到这个名字首先是愣了一下,太久没有听到过,她差些要忘记他是谁了。
梦魇中的事常常让她对世间的感知出现误差,以至于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小时候他们关系是极好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不过长大后就不一样了,施廷嘉少年时就是极出彩的人,哪怕是与诸多世家子站在一起也亮眼得惊人,跟鹤一样好看,把旁人都衬得野鸡似的。
那样的人,任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句卓绝。
他们俩在一道时,从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纵是有人来接近她,也不过是为了引起施廷嘉的注意。
她心中涩涩的,不愿再和他一起,他却还总是到哪里都要强带着她。
就是谢清舒也拿他没办法。
他十六岁时,半个京城的贵女都暗自竞着要嫁给他,媒人几乎要踏破施家的门。
但施廷嘉谁也没看上,他跟着父亲毅然决然地去了遥远的边塞,自此两年了无音讯,连封书信都没修回来过。
施施想起他临行时绢花满车的情景,竟然有些想笑。
真的很神奇,她总是觉得她再也不会见到他的。
这个名字太遥远了,远得恍若隔世。
若不是有幼时的情谊,他们兴许连朋友都谈不上,这些年过去更不会生出什么旖旎的情思。
“哦。”施施点点头,越发觉得父亲莫名其妙。
她心中暗想,他不想要施廷嘉做女婿,施廷嘉还不一定看得上谢氏的门楣呢。
谢观昀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施施性子和柔温婉,很少会忤逆他,但也是有些脾气的。
“夜色已深,父亲若是无事的话,施施就先行告退了。”她垂眸行礼轻声说道。
谢观昀双腿交叠在一起,冷漠地颔首,倒也没有拦下她。
施施离开后才渐渐松出一口气,外间候着的侍从和女使也放下心来。
“夜间寒凉,这是二姑娘遣人送来的斗篷。”女使斟酌着说道。
“不用。”施施轻声说道。
她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但那单薄瘦削的身躯还是叫人看着惊心。
她径直回了月照院,又沐浴了一回方才昏昏地睡过去。
绿绮看着施施睡熟后走到外间,她压低声音道:“施廷嘉回来了。”
青萝抬眸,讶异地掩住唇:“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的眉头深深地颦蹙起来,难得显露出几分细腻的愁思:“坏了,国公定然是误会了。”
“谁知道呢?”绿绮揉了揉眉心,“姑娘这厢刚刚解决薛氏的事,他就急着跳出来……”
“倒也不能这样讲。”青萝挑了挑眉,“若是夫人还在,定不会舍得让姑娘与薛氏许下婚约,施家又什么不好?”
她一条一条地讲:“江南名流,家学出众,又不似那些大族有着诸多烦扰之事,再适合姑娘不过了。”
绿绮惆怅道:“你不明白,国公不是不喜施家,是不喜雍王。”
她看向施施的妆奁,坠着碎玉的金耳珰盛放在盒中,在暗夜中也泛着典雅的辉光。
“国公连施家都容不下。”绿绮艰涩地说道,“若是让他知晓姑娘和雍王私下里走得那样近,你猜猜他会如何?”
青萝脸色变幻,支吾地说道:“国公不会知道的。”
施施睡到快正午才慢慢地爬起来,云安郡主约她去上林苑跑马,她匆匆写过回信便开始收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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