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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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有言,知兵之将是生民之司命。沈辜激起众士卒的战愤后,现即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把二百多人安排成尽善尽美的作战队形。
首先要有斥候1,负责在前侦查地形和敌情。
山路复杂危险,此人必须熟知地形且善于攀登,身形敏捷。
早在前两次偷袭的过程中,沈辜便已在暗中观察,她心中有人选,只是还有隐忧——这群兵没上过真正的战场,某些关乎胜败的细微之处,他们难以察觉。
思来想去,沈辜看向程戈:“校尉,与我下山探探敌情。”
她曾是军中最好的斥候,再回战场,自是责无旁贷。
程戈手长腿长,武功不弱,更何况居于珦城的这些年头,他也自称常于山中行走。
“是!”程戈惊喜应声。
定完斥候,便是前锋后卫等该有不能少的安置。
昨夜的左纵头和假和尚刺杀时都很迅捷勇猛,沈辜指着他二人带着大概半卒2人做前锋。
阵地——即便营帐尚在搭建,满地断木不成型,这也须得算阵地了。
这儿要留下几十人看防,不能让老窝落进敌人手里。
留下哪些人沈辜轻淡的目光依次划过尚未提及的几十人。
他们大部分避开沈辜的观察,没哪个想留下当孙子——如今在他们眼中,不去杀阒贼已是和孬孙无异了。
在众情激昂中,一人的犹豫便变得显眼。
沈辜看向他。
小妹抬头,猝不及防与其对视上,立马咬唇移开眼睛。
他露出的羞愧和尴尬很快让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程戈原先很照顾小妹,见状咳了咳,好像在提醒这少年不要再二再三地露怯。
“小妹,”沈辜捏着柿子的耳朵,语气听不清是怒是笑,如在询问年龄似的问小妹,“你真不想去?”
在怕死这件事上,小妹当得魁首,无人冒领第二,他鼓起莫大勇气点头,“小小将军,我很弱,会连累大家的。”
“好。”沈辜平静地移走目光,她转而大喝一声:“王苌!”
“在!”
原被安排为前锋之一的王苌直身站了出来。
他严肃地望向沈辜,后者微笑:“你也留下。”
“什么?!”王苌大惊失色,他回神大声反驳道:“我又不怕死!”
沈辜挑好其他留下的人,回身:“我知道。”
“那为什么?!”
纤细的指尖左右划拉两下,把坐着站着闭着眼的几人都划进话头里:“老弱病残,你觉得我放心把他们交给谁?”
老道老神在在的闭眼,残腿梁诤脸色难看地端坐。
王苌瘪了,他几近愤恨地大踏步出了队伍。
想去的去不成,能去的不敢去。
勇夫王苌狠狠地撞了下懦夫小妹的肩膀,而后抱着长戟据坐到梁葫芦身边。
“王苌兄,拜托了。”沈辜拱一拱手,在他眼睛还没翻回来的时候,就折过身子,拉几个头兵,下达命令:“正兵在前,与我率先出攻。这三队倒伏在丛林里,听我哨声,届时由侧翼上。后两支队伍去杀阒兵队尾,截断退路。”
兵伍要分正奇(ji第一声),正兵即与敌军正面交锋者,奇兵是未显人前但在关键时候杀敌军个措手不及的队伍,所谓出奇制胜,也是此理。
除此外,沈辜还留下一支三十人的队伍按兵不动,以备对方也有后手。
重重叠叠的树障如今是这群寡兵们最好的保护,阒兵在明,他们在暗,以寡击众,讲的便是阴谋潜运,取胜于无形。
二百号人分散隐遁,沈辜向程戈招手,两位斥候开始往山下疾行。
沈辜带着程戈埋伏在道观前的巨树后,离他们不远,阒搠负手,靴尖顶了顶地上几具尸体的嘴。
正是被梁诤和梁葫芦毒死的几个兵痞,他们被阒兵搬到道观前,敞着军中特制的粗麻衣衫,露出突出的肋条骨。
阒搠棱岸分明的眉眼低垂,黑压压的长睫盖着眼色,冷血地用鞋尖踢尸体的脸,身侧的随行们大气不敢喘,只能噤声盯着自家主将的行为。
日光破除晨雾,阒搠的金甲金光闪闪,在深沉的绿意里灼人非凡。
他带的二千来人逶迤站满了所有明面上的山路,个个黑甲长枪,兵武威严。
良久之后,沈辜已估算结束这方的兵力,正待要转头探查其他地方有无暗兵,突然听到道观前的阒搠说了句:“那擎。”
“在!”
叫那擎的是个比阒搠矮半头的男人,他就站在左近,闻声上前一步,不用多吩咐,便抽出背上长刀,冲着地上死尸大肆劈砍。
他的刀很锋利,那擎的力气也很大,当刀刃砍到坚硬的骨头时,半声令人牙酸的滋声都尚未发出,便骨筋齐断,再往下就是黝黑的湿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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