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少年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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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王老爹收拾好锅碗,带王苌拜别,瞎子吃完饭也走了,学堂里便又剩下沈辜和迟恕庸二人。

    抱着软乎乎的小灰狼,沈辜走近书案,塌下腰身看向迟恕庸。

    “有何事吗?”许是面上的目光过于热烈,他再难忽视,便搁下笔,轻声问道。

    “先生,您看它,”沈辜把小狼举过头顶,“这是咬伤王苌的母狼留下的崽,那母狼十分通人性,我很喜欢”

    “母狼何在?”迟恕庸淡淡看了眼她手里的狼崽。

    “自然是死了,不然哪里轮得到我把小狼带回家呢。”

    听到母狼已死,迟恕庸丝毫不感到意外,轻轻颔首,表示他知道此事了。

    又这副不在乎的模样,沈辜撇嘴,把扑棱着四肢的小狼按进怀里:“先生,您觉得我的狼该配个什么样的名字?”

    “你的狼,你喜欢的名字就行。”迟恕庸提起笔。

    沈辜抚摸着小狼,蹲在地上沉思好久,忽笑道:“既在深秋相遇,怎么也该给个符合时令的好名字。”

    “嗯。”

    迟恕庸正摘句至:春者天之本怀,秋者天之别调。

    笔尖微顿,他倒挺想知道沈辜会取出一个什么样诗情画意的名字。

    “啊我记得,带王苌下山时,柿子树上果实寥寥,但树冠处剩下的那颗既红又大,想来定是好兆头!”

    “事事如意,柿柿如意,便就叫柿子最好了!”

    沈辜喜不自胜,举起小狼拱了拱它湿润的鼻头,道:“你便叫柿子咯。沈辜的柿子!”

    “寓意不错。”迟恕庸取了张稍窄小的纸,写下柿子与沈辜的名字。

    而后她把写好字的纸接过来一看,“想不到先生一雅致人,落笔竟这般狂放。”

    迟恕庸的字刀砍斧削,走势凌厉。

    和他清俊温和的模样半点沾不上边。

    “人之性,莫难察。”

    “是啊,人的皮囊总是看不透的。”沈辜附和。

    她的话叫迟恕庸顿了顿。

    他细细看了眼蹲在面前的小少年。

    容貌清秀,身量瘦小,怎么看年岁都不会大,却偏会说些老道的话,好似经历过许多一般。

    “我爹娘曾侍奉过一个人,他生得极好看,可心肠狠毒,陷我沦落至此。”

    沈辜厌烦地拧眉,“可见真心换不来真心,世人趋利,简直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祸福相依。”迟恕庸收回打量的眼色,“你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嗯,先生也早些休息。我给您购置的冬衣已挂在院中除尘了,明日给您瞧瞧,看尺寸合不合适。”

    “多谢。”

    沈辜摆摆手,扭身钻进被窝,面向墙壁,背对迟恕庸,心神微松弛。

    方才幸而她敏锐,觉察到自己话里有古怪,编了一通话混过去。

    十一岁的孩童,不该懂得这么多事理罢。

    除非有所藉由。

    看来她得更勤学些,届时若口出不妥,便抛出是书卷所言,自己不过背诵的理由。

    想到了好法子,沈辜把柿子塞进被窝,继而沉沉睡去。

    王苌被野狼咬伤是举村皆知的事情,谁都想不到,他仅隔了一日就又回到了学堂。

    “玄淮兄,王苌他和你一样,都想考学进京吗?”

    沈辜识记完《千字文》,终于换了本诗三百来学平仄。

    正是课下时候,她往后瞥了王苌好多眼,都被无视了。

    于是只好拉起身旁的刘玄淮聊天。

    “唔,他并不擅长做文章,不过打猎却很在行,十四岁时候便能和老猎户们上山打狼赶虎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能耐射箭杀死母狼。

    沈辜若有所思,起身欲到王苌那儿打探更多,这时迟恕庸戒尺一敲,该上课了。

    只好等下学。

    端坐在学堂的时日,沈辜确实学得很多书中道理,譬如为人为官之道。

    她也想过,若学子苦学数十年,学的都是这些不变的君子政治,因何李持慎还能狼子野心,六亲不认?

    沈辜戳着笔,“古人说知行合一。李持慎满腹经纶,又未落到实处,那读的书再多,不也是玩物丧志嘛?”

    “沈辜,你在低声说什么?”

    “一则有意思的故事,玄淮兄可要听吗?”

    孜孜不倦学书的刘玄淮摇摇头,“我得去请教迟先生,下学再来听你讲故事罢。”

    沈辜但笑不语。

    下学前刻,迟恕庸收起书,与众学子交代冬假的事宜。

    每逢深秋,学堂便会放假三月,待来岁春,才叫上学。

    这无疑是个令人激动的好消息。

    小刘村的冬季没有农事,孩童们没有学业,是最放松轻巧的季节。

    沈辜率先拍起掌,笑着谢迟恕庸教习辛劳了。

    “抚安你还是坐下罢!”

    村学堂开设近五年,就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先生刚结束一番讲话,尚未出门呢,就有学生突然站起来大声笑闹。

    这对一群怕先生如怕鬼神的众人来说是极具颠覆性的。

    他们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沈辜,如望见鸡群里那只特立独行的鹤。

    还是刘玄淮持重些,扯了扯沈辜的衣裳,小声呵她。

    “无碍。”迟恕庸执起戒尺和三两本书,遥遥看了眼目露茫然的沈辜,一手背在腰后走了。

    他走得缓慢,沈辜便很仔细地瞧见其转身后,唇畔浮起的一缕笑意。

    “啧,玄淮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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