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会讨好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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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辜领着王苌回村了。消息一经放出,失魂落魄地倒在树下的王老爹顿时爬起来,颤抖着跑回了村子。
“沈辜不就是那个小无赖嘛?”有个妇人望着王老爹的背影,和自家男人低语道。
“王家这爷俩最恨小无赖了,这回要是真的,这家子就要欠那地痞无赖一个大人情咯!”
旁人也都拾起农具,嚷嚷:“你们还真信王苌是小无赖找回来的啊?大家伙刚刚都没见到她身影!这人回来了,还指不定是迟先生使的手段,别忘了当初先生进村子,那一手长枪,耍得比衙门里的官爷还厉害!”
“就是啊,说不准是迟先生叫小无赖把寻人的好名声顶了,好施恩呢!”
“别叨叨了,还不快下山去看!瞎子已经拖着药箱子给王家那小子看病了!”
众人又都收拾收拾,急忙奔向学堂。
沈辜抱着小狼倚在墙上,长棍欠在身侧。
茅草屋里挤不下很多人,她便按着王苌坐在庭院石桌旁,迟恕庸在小厨房备热水。
闻声先至的是村里的大夫,因瞎了只眼睛,故诨号瞎子。
他年老,没人叫他上山,才这么快地赶到。
王苌赤着上身,把受伤的左臂坦诚在瞎子面前,自己扭过头咬唇,不愿见血肉模糊的伤处。
“王苌?王苌!”王老爹第二个赶到的,他人还未进学堂,破锣嗓子就扯起来,大哭大喊的,好似将见到儿子的尸体。
“爹”
不管在沈辜面前怎么猖狂,到了自家老爹面前,王苌还是膀子一耷,苦着脸哭唧唧求安慰。
“没事吧没事吧?怎么伤得这么重!你这死小子,不知道最近野兽要下山刨食过冬嘛!还往山上跑?啊?不要命了啊!”
“爹,我真挺疼的”
“疼多疼活该,谁让你不听话!”
沈辜摸着小狼柔软的灰毛,在角落里忽地笑出了声。
王老爹这才看见她。
他不知道这小无赖是不是真的救了儿子,但还是抹了抹红眼,扭身走到她面前,宽厚的手掌落到她肩上。
一时沉默了。
沈辜咧嘴:“王老爹,您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这混不吝的口吻,王老爹无言以对,片刻后用力捏了捏她肩膀,沉声道:“沈辜是吧,谢谢你救了我家王苌。以后要吃肉了,就来你王叔家。”
“这多不好意思呢,”沈辜笑眯眯地从他腋下钻出来,“您让王苌兄勿要再打我就成。”
王苌瞪她一眼,低下头不敢看老爹。
“这,我确实不知道他整天在学堂干这些事情。你放心,既然今天是你救了王苌一命,我们王家就不会忘恩负义!”
王老爹杀猪无数,养出一身豪迈匪气,等瞎子处理好王苌伤口了,他一把把儿子拽过来,当面吩咐:“记住了,这位日后就是你非骨肉血缘的亲兄弟,她的话,你必须要听尽,好报答她救命之恩!”
“爹,这或许不妥吧,”王苌欲哭无泪,他可是小刘村一霸,不能让十一岁的沈辜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吧。
“多谢王老爹。我和王苌兄,定能亲密无间的。”沈辜侧过头,在王老爹看不见的角度,对刚刚收入麾下的小弟邪性一笑。
“沈辜,过来。”
迟恕庸在小厨房门口观看闹剧已久,待沈辜玩得尽兴了,他朝她招了下手:“洗洗脸,沾了许多灰尘。”
“哎,好嘞先生。”
恰在此时,全村的男女老少似乎都聚集到了学堂门口。
诸人望着活生生有说有笑的王苌,又听完王老爹一番“亲兄弟、救命之恩”的话,纷纷惊愕地看向沈辜。
谁承想,这小无赖真会去救人呢?
她不是只会偷东西嘛!脾气还可差了!
村人们没有亲眼看见沈辜扶王苌下山,不由仍保持怀疑。
刘大首先站出来:“这,王大哥!真是小无赖救了你家苌小子啊?”
“欸,什么小无赖,人家有名有姓,叫沈辜。”王老爹呵斥道,“大家别因为沈辜以往一点坏事情,就把人想得坏到彻底嘛!”
“可是王叔,她以前抢过我的糖葫芦吃。”门口的人群下方,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嗓音稚嫩,指着沈辜的鼻子委屈说道。
糖葫芦,这东西在小刘村可是稀罕物。
怪不得人小姑娘记得这么久。
沈辜抹了把脸,把小狼放进先生的怀里,对迟恕庸笑了笑,让他莫要担心。
转而按住脸红想要辩驳的王老爹,从鼓鼓囊囊的怀中扯出一吊铜钱。
这钱她用碎银换的,刚回村还没来得及放下就上山下山的,可给她累得慌。
她掂着吊钱,到小姑娘面前,蹲下,举起铜钱晃了晃,“喏,小妹妹,抢你糖葫芦是我的不对。今天下午我进县里,换了许多钱,我给你两枚,这可以换两串糖葫芦哦。”
把铜钱放到小姑娘白嫩的手掌心,沈辜站起身,大声武气地说:“我沈辜一人做事一人当!以前我偷鸡摸狗,想必大家恨我恨得牙痒痒了,这里呢,我给诸位道歉。”
她弯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揖礼。
她这礼做得长久,直至人群里不断传出窃窃私语的声,方才起身,继续郑重道:“我如今既是迟先生的学生,便已经决心改过自新。也希望诸位给我个机会,之前的损失,沈辜愿散尽这吊钱补偿之前的损失。”
小刘村里都是种田的穷户人家,除了王家在县上做点生意,平日小菜饭里还能见点肉腥味,对其余人来说,一餐一饭都是珍贵无比的。
是以沈辜偷鸡偷蛋,才能招致如此的痛恨。
现在见她手里那串沉甸甸的铜钱,都面面相觑起来,难以置信自己失去的饭还能折成现钱还回来。
“刘大伯,来,请您收下。”
沈辜往刘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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