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计为攻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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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辜用长棍挑开前面的荆棘丛,闪身过去。

    隔着参天的树木,她还能听见村人们呼喊王苌的声音。

    甩了甩棍子,她低头避开垂下的树枝。

    听这声的远近,小刘村众人应离她不远,但沈辜也不想去与其汇合。

    遭人厌烦讽刺是必定的,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她私心想要靠自己找到王苌。

    若她以一己之力寻见王苌,获得王家的感谢是其次,主要还能在小刘村诸人面前吐口郁气。

    也好渐渐去除掉她的无赖之名,日后在此生活不受过多阻难。

    打定了主意,沈辜挑着与大部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狐鬼山深不可测,幸而她身子虽变小,但前世跋山涉水的本领还未忘。

    故而一边提防着毒蛇虫蚁的侵扰,一边眼光四射地观察那些树干草叶有无人走的痕迹,也算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从树隙里洒落的日光越发昏暗,人声也变得嗡嗡嘤嘤的听不大清,沈辜才发觉自己已走进一方奇异而熟悉的地方。

    左近似有哗哗流水声,她拨开遮眼的树叶一瞧,正是最初醒来时整理形容的小溪!

    走了好些时候,口中干渴,便快步上前捧水喝了大口,而后又掬水抹脸,末了,沈辜便四顾一周,寻找有无人过的痕迹。

    这一看,确实给她看出些眉目。

    就在她人站着的地方向上,欢腾流淌的溪水平白溅起许多白雪似的水花,再观察那里的地形,分明没有石头阻拦。

    若是王苌的尸首在溪中阻挡水势,沈辜站在下游,却未见有血水顺势流来。

    若非是人沈辜双手缓缓握紧长棍,警惕地放轻步子,慢慢地走向上游。

    “呜——呜呜——”

    待看清那东西的原貌,沈辜匪夷所思地笑了。

    她道是什么庞大走兽,原只是一只灰扑扑刚脱离母体的小狼崽。

    不过忽然,她听见一阵低微含混的狺狺声,正从背后极具威胁地传来。

    沈辜来不及回身,裹挟着血腥气和厚重泥土味儿的灰风便如闪电般扑来,她快身扑到一侧,躲开一击。

    回眸再看,是只敞着血淋淋肚皮的灰狼。

    探究的目光从灰狼和溪里的狼崽身上转了转,沈辜大概弄清什么事情后,便极力放松身体悄悄后退。

    母狼暗金色的利眸始终在盯着她,前肢焦躁地扒了扒泥地。

    沈辜退回树林里,借着莽莽绿叶的遮挡,把身形隐匿起来。

    母狼潮湿的鼻子向天拱了拱,似乎也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离开。

    但沈辜看出它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那只狼崽,它或许早失血过多倒下了。

    “呜呜——”小狼崽可怜巴巴地躺在水里,朝艰难走来的母亲呜呜叫。

    母狼拖着四肢,勉力走到溪边时,便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轰然倒下。

    沈辜见此,再三确认了周围没有公狼的存在后,又提着棍子走回溪边。

    “呜——”母狼见到人类的身影,喉咙里发出瓮瓮的声音。

    沈辜蹲下,伸手探进冰凉的溪水里,撸了把母狼光滑后背。

    转眼看见趴在水中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小灰狼,咧嘴一笑,捏着后颈把它提起来。

    “呜,”母狼见状,前爪奋力扑腾了两下,却只弄起星点水花。

    沈辜勾唇,眼尖地看到母狼扯开的肚皮里埋着什么,探手一摸,拉出半根带着箭头的长箭。

    把半根箭摆在水里涮了涮,拿起来仔细看了下,发现正是王苌常背的箭筒里的。

    眯起眼睛,沈辜低头望着眼闪泪光的母狼,道:“你拖着烂肚来寻这小东西,想来也不是只完全无可教化的畜生。你今放心把小狼交给我,我替你养大,只要你给我指个方向。听懂的话,尾巴甩向左边。”

    她声落,果真瞧见母狼颤巍巍把尾巴甩向左侧。

    点点头,沈辜继续道:“伤你的人在何处,你还以尾巴给我指向。”

    母狼的尾巴抖得不停,最后指向沈辜身后右侧的小路。

    抱着狼崽子起身,沈辜远眺一番,只觉得那条小路好似走过无数遍,细细一想,她兀然笑了:原是通向她那孔山洞,故而这般眼熟。

    既然还能把一头年壮庞大的母狼伤至如此,说明王苌那小子有些身手,只是不知他的伤况如何。

    转而弯腰蹲下,沈辜盯着母狼投向她怀里眷恋的眼神,知道是母性伟大,它在担心自己的小崽,便把小狼的脸托着,蹭了蹭母狼的长吻,面容也温和几许:“且放心,我沈辜从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虽说这样,母狼也放心不下,可它已是奄奄一息了,就在沈辜的注视下,不过半刻,它闭起双眼。

    沈辜并指摸了摸,已然是死了。

    她一手抱着小狼,一手捞起母狼尚有余温的尸身,把它略微洗掉血迹后,就用些落叶枯枝给埋了。

    离开小溪时,怀中的小狼好似知道要与母亲永别了,昂着粗短的脖子低低嗷叫了一声。

    沈辜微笑,颇感爱怜地捋着它后颈。

    前世她有匹宝驹,十分通人性,乘着她打过许多胜仗。

    她被李持慎射死时,也正是从那爱宠身上落下。

    不知等她死后,马的去处如何。

    莫说是马,想必就是跟她去安边的数千将士,照他的疑心与谨慎,结局也不会善了

    总归是不能回想的,愈想,沈辜只觉得胸中阻塞,想要立时进京杀死李持慎的念头便越旺。

    圈着小狼跃过几处怪石,沈辜估计着王苌伤势也不轻,便找了些止血的草药,拽在手里以备后用。

    不久后,总算是望见一道黑魆魆的狭窄洞口。

    深深吐了几口浊气,沈辜弯弯眼,露出显得她很快活肆意的笑。

    “王苌兄?”

    侧身挤进洞口,沈辜压着嗓子喊了声。

    “谁?!”黑暗里传出少年防备的回音,没等她踏步前进,一支长箭便贴着面颊射过去。

    “啧,”沈辜拉高嗓音,含着笑意说:“王苌兄这便不记得某了?你再仔细听听,可是兄所厌恶的小无赖嘛。”

    “你”少年哽道,“你一人来的吗?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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