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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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给齐昭旻上了碗筷,齐昭旻搅动着汤勺:“父皇不愿叫他留在京城。不过,此事却是太子提的。”“太子?”继后显然没有想到,齐昭元竟然有这样的胆子,胆敢在朝堂上让南荣王去北方。
齐昭旻也意外:“儿子也没有料到。”他与皇帝相同,本以为要南荣王应下此事,需要费一番周折。
继后又问:“南荣王应下来了?”
齐昭旻颔首:“这才是儿子最意外的。南荣王此刻不会乐意离京才对,太子一提,他却应得很是痛快。”
齐昭元忽然点了南荣王,偏偏南荣王也一反常态,答应了这件事,很难让继后不多想:“难不成,是太子拉拢了南荣王……”
不等继后说完,齐昭旻好笑打断:“母后,您未免太瞧得起太子。老南荣王居京多年,尚且不见他能拉拢。这位新继位的南荣王性情冷漠,方才回京,太子纵使有通天手段也难以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叫他站队。”
齐昭旻说着低头喝了一口汤,六皇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瞧着他们,似懂非懂,见他们都不说话了,咧着嘴一笑:“太子位是皇兄的!”
他年岁不大,五六岁的年纪,能够懂得一些事,旁的一概不知,但对太子的厌恶是明明白白的。
继后听了笑起来:“你这孩子,口无遮拦。莫要这样说话,叫旁人听去如何得了?”
六皇子得意的昂着头:“母后与皇兄最厉害,父皇也喜欢我跟皇兄,不喜欢太子,我才不怕!”
屋里多余的人,在齐昭旻进来的时候便都退出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心腹。
继后还是不放心,齐昭元名声再如何贤良,她也存着几分怀疑。
要紧的是,南荣王实在是个天大的威胁:“你可知你父皇先前有意将你皇妹许给南荣王?”
齐昭旻不意外:“猜到了。”
继后摇头:“如今不成了,慧妃不知道从何处得知,南荣王好男色,大公主若是嫁入南荣王府只能守活寡。大公主便闹着,不肯嫁。”
齐昭旻嗤笑一声:“她哪里是因为这不想嫁,我瞧她是早就有了想嫁的人,可惜父皇不允。”
继后面色微微冷沉。
大公主想嫁的人乃是戚家如今的嫡长孙,说来还是太子的表哥。
要真是让大公主如愿,王慧妃必然会帮扶太子。
如今眼见着要将太子逼下位,他们哪里能容忍这样的意外?
母子二人聊了小片刻后,终于聊到了今日重点。
齐昭旻低声道:“父皇的意思,是在北上途中冒险,除掉后顾之忧。”
继后知晓皇帝忧虑。
齐氏苦南荣王府并非是一朝两朝,可她面容忧虑:“这,哪里是好如此容易的?”
先皇筹谋多年,尚且不能奈何老南荣王,也不能伤到世子分毫。
如今这位新南荣王瞧着,怕是比老南荣王更难缠。
齐昭旻冷声道:“母后,确实不易,但总要试试。儿子与父皇说了,到时候请外祖借人给儿子一用。这样大好的机会不可放过,最好是两人一起除去。便是不成,假作只是冲着太子去,南荣王那边纵使有所怀疑,也不会真如何。”
皇帝想杀南荣王,解决这个梁朝自从建国以来的忧患。
而齐昭旻想解决掉自己日后登上皇位的隐患,彻底将齐昭元这个太子抹除干净。
父子二人一拍即合,一明一暗。明着杀齐昭元,暗中杀萧旌。
借着这机会,若是真能除掉萧旌,是天大的好事。
即便除不掉,那也是齐昭元连累了他。
继后见他们既然已经谋划好,便不多言,只点头:“你外祖自然会助你。”
……
三日后,太子与二皇子带着粮草与其他物资北上,由南荣王亲自带精兵护送。
粮草与物资乃是紧急调用,京城附近的商队粮草物资被购入,再由各大世家官员出一部分。
沿途北上的时候再行征收。
齐昭元坐在马车中,撩开车帘瞧见跟在后方的粮草车队,微微闭眸。
这点粮草,怕是从昆州出去的时候便渣子都不剩了。
昆州之北,还有灾情更重的甾州。
沿途征收说得轻巧,灾情之下收得到几成的粮草?
马车内随行的只有一名小太监,另有东宫内侍卫头领随着车队往前,带着十名侍卫随身护卫。
随行来的小太监正是福来。
福来并不敢多话,低头为齐昭元斟茶。
齐昭元随手翻开书册,心绪不平看不进其中的内容,他将书放下,忽地对福来道:“你为孤讲讲北方冬日里的事罢。或是你幼时的事,也可。”
福来应声,立刻捡着还能记得的事讲给齐昭元听。
福来机灵,猜到齐昭元是忧心雪灾的事,又联想到让自己准备的东西,于是讲的都是冬日里进山中活命的经历。
这福来口才竟是意外的不错,山中惊险被他讲的绘声绘色,如何在洞穴中生存,如何取暖,如何在山里寻找吃食,叫他讲出来很有趣味,齐昭元听的算是津津有味。
福来讲的口都干了,齐昭元顺手递给他一杯茶水,福来受宠若惊。
齐昭元却忽地想起这次北上,除了赈灾博取名声之外,还有一个重中之重的目的。
他掀开帘子,对随着马车护卫的柳高占道:“王爷可是在后头的马车?”
柳高占低声道:“殿下,王爷随军护卫,马车在出京城时叫王爷派人牵了回去,并未用上。”
齐昭元眉梢忍不住挑了挑。
他探出头去,冷风让他眼睛微眯,果不其然在后方的队伍一侧,瞧见了马背上的男人。
萧旌骑的是一匹俊美的黑马,毛发黑亮,眼神坚毅,形体高大有力,鬃毛在冷风中微微飘扬,瞧着便十分矫健。
而萧旌穿着轻甲,甲胄有一圈皮毛,外头披着大氅,毛领簇拥着萧旌的脖颈。
这些柔软的毛绒并未让萧旌显得柔和,反而更显得他面容冷漠,漆黑的眼睛里不起波澜,让人难以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齐昭元的视线只落在萧旌身上几息的功夫,萧旌便敏锐的察觉,侧头看过来。
真不愧是少年扬名的将军……这样的警惕心。
齐昭元脸上的笑容大了一笑,对着萧旌微微颔首,随即放下帘子,叫福来将桌上的糕点热茶准备一份,而后自窗子递出去:“你将这些送给王爷。”
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之后怕是还要拖着萧旌一起下水。
总归还是要提前讨好一下的。
柳高占接过,一手拽着缰绳便去了萧旌那头。
齐昭元将东西送出去,便不再管萧旌愿不愿意接,继续去听福来讲他幼时的事。
齐昭元后头跟着的马车便是齐昭旻的。
齐昭元的护卫统领送东西给萧旌,他自然也瞧见了。
齐昭旻忍不住想冷笑。
他这个大哥倒是懂得讨好。
齐昭旻道:“王爷在外受冻,行军辛苦,你们将这些吃食与点心送去,手炉也送去几个。”
小太监得了令,端着东西下马车,小步跑着去追萧旌。
他没胆子高声叫停萧旌,只能跟着车队跑,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到了萧旌跟前。
茶水点心在刺骨的北风中,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凉了。
小太监对南荣王怕的紧,端着东西送上去:“二殿下命奴才送给王爷,念及王爷与几位大人在外受冻,十分辛苦,请王爷收下。”
萧旌垂着眼眸,淡淡看了眼。
他马匹并未停,那小太监不得已端着东西,还要小步跟着跑。
钟琴忍不住笑道:“你去替我家王爷谢二殿下好意,不过方才太子殿下已经送了东西过来,这些便不用了。”
小太监哪里敢就这样回去?
又道:“这些暖炉还请王爷与各位大人收着,路途中也能暖和好受些。”
钟琴笑出了声:“说了不用,你这小太监怎地还非要将东西送出来?我们骑马颠簸,浑身都是热的,现下用不上暖炉,还是省省炭火吧。”
小太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诺诺应是,将东西原样捧回去。
钟琴等人走了,实在是忍不住哈哈:“今日怎么回事?太子殿下素来是个会关怀人的,叫人送东西来便罢,这位二殿下怎么也开始惦记王爷您?”
钟琴又眨眼道:“行军带暖炉,哈哈哈。说来太子怎地没叫人送暖炉过来?”
萧旌瞥了他一眼。
钟琴耸肩闭嘴,捻了一块糕点丢进嘴里。
早上走的匆忙,他的确还有些饿呢。
钟琴对此次北行并不太担忧。
北疆虽与南疆大为不同,但从前北疆战败急需支援的时候,他们也是跟着世子去北疆打过两年仗,后来才去南疆。
只不过是世子偷偷带着他们去的北疆,除开王爷与北疆守城的老将领,无人知晓罢了。
那厢齐昭旻的东西被退回来,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
小太监缩着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齐昭旻脸色难看了半晌,而后又慢慢露出笑容,自言自语道:“罢了。”
都是要死的人,他计较个什么劲?
收与不收都没什么区别。
齐昭元就算讨好了南荣王,也用不上了。
除非南荣王跟着一起去了地下,那倒不失为一件天大的好事。
小太监瞧见二皇子笑了,更是缩着脖子,心中惶惶,怕的厉害。
京郊还在天子脚下,周围多是富庶百姓,冻毙者历年都没几个,今年雪灾也没多少人受灾。
但渐渐的,随着出了京城范围,靠近昆州,官道两侧的草丛中隐约能瞧见一两具僵硬的尸首。
不知是不是想要赶去京城,可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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