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嘴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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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那天放学第一次看到南烈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时候,内心是激动的。她很为他高兴,毕竟,他待自己不薄。
南烈腿上的支架还未拆,母亲托着他的手臂一步步往前挪,看上去走得还挺稳,只是步态有些异常,左右摇摆,总觉得脚掌没有完全放平,脚腕和膝盖也打不了弯,整个人行动起来木木的。
看到松雨盯着自己,南烈低声招呼道:“你回来啦……我、我在练走路……”眼神中有点不好意思。
松雨放下书包,凑近他道:“你可以自己走了?”
“嗯,练了有几天了。”他的额头挂着汗,微喘着说,“葛姨担心我的手不太好使劲,所以才架着我的手臂,其实我只要小心一点,也可以自己拄助行器走的。”
松雨想,定是她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开始复健了,想来也是艰辛,不禁关切道:“练得很辛苦吧?”
他摇头:“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
松雨想起母亲提过,南烈的病无法根治,就算手术成功也很容易复发,心里便闷闷的,嘴上却堆出轻松的笑意,道:“什么时候拆支架?”
“快了。”他淡淡地回答。
“妈,换我来。”松雨见母亲额头上的汗珠也不比南烈的少,猜到他她已经陪他练了很久,应该也很累了。
“我不练了,你把轮椅推过来吧。”南烈说。
松雨道:“行,休息下也好。妈,你去推轮椅,我扶着他。”
葛夏看看南烈,见他并没有反对,才小心翼翼地将南烈的两条手臂转移到松雨的臂上。
他的手腕关节本就内扣严重,又因为目前站立行走还需借力,所以此刻紧紧扣着她的臂弯。这几天天气转凉了些,两人都换上了长袖,但衣料都还很轻薄。南烈的袖子已经透了汗,湿漉漉的贴在了她的校服衬衣袖上。
他也留意到了:“对不起。我出汗太多了。”说着,他竟将手腕试图松开了些。
她慌忙搀紧了他:“不许乱动!说什么傻话……”
葛夏把轮椅推了过来,松雨扶他坐上去。
“脏了。”他盯着她校服袖子上的一小片汗渍,那是他刚才蹭上去的。
松雨看着他,心疼又气恼:“你总这样,我生气了!”她忽然想起他给她擦薄荷膏的那次,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说些嫌弃自己的话。——她不爱听。
“这又怎么了?”葛夏不明就里,担心两个孩子拌嘴。
“没什么,小孩子害羞,不听话!”松雨娇嗔地说。
“你才比我大两岁!”南烈抗议道,“不许在我面前装大人!”
葛夏松了一口气,笑笑:“松雨你陪阿烈一会,我趁还没开饭,去收拾一下房间。”
“阿烈,”松雨觉得有些话只有她和南烈两个人的时候才说得出来,“以后只要我在家,我和我妈轮流陪你练习走路好不好?”她蹲下身,握了握他的手。
“不好。”他拒绝得很彻底。
松雨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假意叹了口气:“哎,可是我妈一个人陪你锻炼也很累的。”
南烈问:“她和你说的?”
“没有!”她忙摇头否认,“是我心疼她。”
他沉默了几秒钟:“好。”
“嗯?”她看向他。
“你嫌烦的时候,你就说。”他的口气凶凶的,眼睛却红红的。
松雨故意摔开原本轻握住他的手,笑道:“是是是,到时候你可要乖一点,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摔个大马趴!”
南烈跟着笑了:“好,我会乖。”
之后,南烈复健的时候真的特别乖。松雨也越做越顺手,到后来,连原本不太放心的葛夏也放手让她辅助南烈复健了。
终于,南烈不再需要搀扶就能行走,只是睡觉时仍然会戴特定的矫正支具,据说会帮助延缓复发。
他也不需要葛夏再照顾他起夜,所以葛夏搬回了原本的保姆间,但她也没有和松雨在一起住多久,就又搬回了南烈的连通房,原因是南烈的右手做了矫正手术,尽管他说他用左手也可以自理,盥洗室的马桶也都是全自动的,但南锡民不放心,还是派了葛夏贴身照顾。
其实松雨也觉得这样安排更妥当些,正常人除非是左撇子,仅凭一只左手做事就很不方便何况南烈的左手还是这样的。她也知道南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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