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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距离那人上一次回信都快半年了,沈南枝听闻这消息,自是惊喜万分的。“自是真的,你若早半刻钟来,兴许还能正巧与他碰上面呢。”说书先生打趣着。
沈南枝面色一怔,很快便觉有热烫攀上面颊,忙不迭垂下头来跟紧了说书先生的步子,一边小声道:“您、您别取笑我了。”
说书先生应是年长沈南枝几岁,比起那位朋友,沈南枝倒是和说书先生的联系更多一些,但在几年间她却仍是比较生疏和客套,说书先生对此倒也未曾在意过什么。
曾经说书先生也好几次提及过帮沈南枝与那位朋友约定时间见面,但沈南枝都毫不犹豫拒绝了去。
她从未想过要与那人见面,不是不愿,是不敢。
若说最开始结识这位朋友的举动,那便已是她敢做的最大的举动了,至于见面,自然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这般普通,无论从内到外,甚至毫无能拿得出手的长处,若是与那人见了面,他们之间能聊些什么,那人是否会因她的平凡和不起眼与她断了联系。
与那人相识越久,他们之间书信来往越多,沈南枝便越发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也不敢轻易越界,唯恐会丢失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
或许这是上天对她最为慷慨的一次施舍,如此她便觉得足够了。
——
因着要在茶馆耽搁些时辰,沈南枝便未让马车一直茶馆前候着,遣了马夫在城内自个儿歇息片刻,约定了时辰在城门口等她。
可因着那人的来信,沈南枝在茶馆多待了些时辰,从茶馆出来,便已是过了黄昏。
天色渐暗,城郊的小路早已是空无一人,此处前去城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沈南枝不禁加快了些步子,只觉夜里的城郊小路阴森得有些骇人。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风吹过树枝的声音,又像是有人脚步虚浮游走在黑暗中的声音。
周围已是完全暗了下来,沉重的乌云遮挡了微弱的月光,沈南枝甚是连脚下的路也有些看不清了,一不小心绊住一块小石,险些跌倒又连忙平稳住身形,仍是不敢放慢半分脚步。
再走一小段路便能到城门口了,只是周围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本该已是能瞧见的高耸城墙,叫沈南枝心底还是有些发慌。
正准备迈开步子小跑起来,忽的一声突兀的响声,一旁的阴影中忽的窜出一个高大的黑影,猛地扑向沈南枝,带着一身沉重酒气,叫她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险些叫这酒气给熏昏了头。
“小美人,夜深了怎还一人走在小路上,可是在等着与哥哥相会?嗝……”沙哑低沉的男声几乎是贴着沈南枝耳畔传来,热气扑洒在她颈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臭气熏天的酒嗝。
“不不!你认错人了!你、你……你放开!你别靠近我!”沈南枝当即被吓得险些要晕过去,却又猛地被当下的情况给惊醒,惊呼着挣扎起来,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只想赶紧拔腿就跑。
醉汉却像是压根没听见沈南枝在说什么,只听见一道又娇又柔的女声传入耳中,挠得他浑身发痒,热火难耐,邪火操控着他的思绪,一把将沈南枝抓得更紧了几分,扯着她的胳膊就将人往怀里搂。
“啊!你干什么!我真的不认识你……放开……你放开我!”沈南枝自知自己已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奈何竟是半点也无法挣脱开来。
醉汉强烈的存在感令她害怕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眶流出,呼喊声已是带上了哭腔,醉汉却并未放开她分毫。
嘶啦——
一声脆响,沈南枝肩头一凉,顿时瞪了大眼。
她的衣襟被醉汉大力撕扯开来,暴露在外的肌肤瞬间激起了鸡皮疙瘩。
惊慌的一瞬,醉汉沉重的身躯牢牢实实向她压来,将她一把按倒在地,像是要将她就地正法一般。
沈南枝哭得更大声了,她鲜少这般放任自己的哭声,可此时她控制不住分毫,也压根不想控制。
谁能听见她的哭喊,谁能来救救她!
沈南枝不知自己在被上天抛弃这般多次的情况下,为何还会在这种令人绝望的时刻做这样无用的祈求,可她悲痛地倒在地上挣扎着,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仍在推拒着已是失了理智的醉汉,心底仍是在不断呐喊着。
救救她吧,谁都好,救救她!
直到身体的力气都快要耗尽,醉汉也已是被沈南枝的挣扎弄得有些发火了,他眉头一皱,起身一把将她本就被扯开些许的衣襟,再次撕拉出更大的口子,张着一张充满酒气的嘴,奸笑道:“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小美人,先跟爷爽一爽,过会你就知晓这是多么快活之事了。”
话音落下,大片阴影笼罩下来,醉汉急不可耐俯身而下。
沈南枝身子一僵,绝望地闭上眼,却在下一瞬,听见头顶一声突如其来的痛呼:“我干你大爷的!”
沈南枝霎时睁开眼来,被泪水朦胧的视线中,竟见醉汉身后立着一道逆着光的沉黑身影,醉汉被那人拧住了头发,硬生生仰着头疼得龇牙咧嘴。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沈南枝脸颊不断滑落,她却只能表情呆滞地仰头看着那人狠狠牵制住醉汉。
沈南枝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皮肉绽开的声响近在咫尺,面颊一热,醉汉脖颈处喷洒的鲜血沾了她满身。
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可沈南枝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方才还令她恐惧胆颤的醉汉,连一声惨叫也未能发出,在那人利落的挥剑下,重重倒在了一旁。
乌云不知何时悄然移动了身形,露出半边弯月,将温柔的月光洒在了跟前静默站立的人侧脸上。
沈南枝瞧见那人薄唇轻启,带着与方才狠厉挥剑的杀戮极为违和的清冽冷声,缓缓道:“嫂嫂,夜深了,怎还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