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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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头,与湛也漆黑的眼睛撞上。两人都没说话,湛也道:“明天去天台瞧瞧,把这一个星期的监控拿回来。”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余猴气喘吁吁地进来:“野哥,隔壁同事传来消息,傅妗找到了。”
湛也头一抬:“在哪?”
“大溪地,据说逃跑时车撞树上,有交警看她鬼鬼祟祟要溜便扣押了回来。”
余猴吞吞吐吐,“还有你们看看网上,都吵翻天了。”
老钟赶紧拿出手机,一刷新才发现,各大软件的霸榜热搜无一报导着傅妗推孟欣欣下楼的事。
阅读量已经破两千万了。
不知是谁将完整视频曝出,从傅妗进办公室对孟欣欣甩耳光,再到她推孟欣欣下楼前后视频字字帧帧。
网上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两个重量级网红本身的热度,再加上社会讨论。
热度一拨一拨地撤,却仍然居高不下。
所有人言辞激烈,慷慨激昂,纷纷叫嚣着必须将傅妗绳之以法。
“这视频谁传上去的?”湛也皱了下眉。
“孟欣欣同事。”
余猴说,“现在已经被撤掉了,只是社会讨论度一直降不下来。”
湛也淡淡地“嗯”了声。
社会新闻不归他们负责,但群众的愤慨有时候不算件好事,他会成为推动警情的一把双刃剑。
监控看完,众人也就散了。
除去紧急情况喊回来的,就湛也和余猴今晚值班。
余猴坐椅子上,叹气:“那几个网红还在那哭,眼泪都快淹了半张椅子了,模样看着还挺”
老钟道:“猴子,在案件大明真相之前,不能带个人情绪你忘了。”
“不是。”
余猴说,“我就是觉得她们妆前妆后的差距还挺大的,和网上的图片对比也像是两个人。”
“看到她额头上那炳痘痘密集恐惧症差点犯了,真吓人。”
老钟噗嗤一声。
余猴累瘫了靠在沙发上,啧啧点评:“难怪网友们都说网红是见光死。我之前还不信来着
哎,说来门外坐着的那位小姐姐就比她们漂亮 ,刚才我远远瞧着跟雪一样,都没敢多看…”
他属于累了话特多,唠唠叨叨个没完。
话没说完,就见湛也正直白地打量他。
“也哥,怎么?”他问。
湛也说:“熬几天夜了吧,黑眼圈都到你脸上了。”
余猴:“”
湛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一句戳他:“说来剪头发之后,你小子怎么又变矮了好多?”
老钟哈哈大笑。
个子是余猴的痛点,他此生恨透自己没上一米七。
这些话句句往余猴心窝里戳,他恼了:“也哥,别说了!”
湛也斜他一眼:“怎么,受不了了,那你说别人的时候呢?”
余猴脸爆红:“我她们不是不知道嘛。”
“隔墙有耳。”
湛也说,“你一大老爷们听到这些话都不乐意,那别人怎么想?”
余猴知错,不说话了。
透过蓝绿色的窗玻璃,宋宛央悄悄地看着办公桌最里面的那张面孔,他侧脸轮廓像是刀削过的木头,刚毅又棱角分明。
她坐这无聊,通过树藤知道了办公室里,他们在聊什么。
自然也听见了湛也那番话。
宋宛央微微吃惊。
她见惯了将女孩子当成一盘菜的场合,娱乐圈是,路炀那个圈子也是。
她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发自内心尊重女性。
此刻男人的形象就在那块玻璃里,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沉默而刚劲。
她突然开始不解了。
小说世界将成就最高的几个人定位男主,帅气有钱即可,从不论其品性行为。
可是,这世界明明有那么多人平凡,却熠熠生辉。
到底什么算主角呢?她不懂。
明明这些人更加磊落光明。
她深深的眸光透过窗玻璃太过刺目,湛也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他何其警觉,自然知道她在看他。
可这眼神
他转头,顺着视线瞧去,她已经不在座位上。
宋宛央是被丛舟叫走的。
他进来时,身边跟着两个夹公文包的律师。
丛舟纳闷这丫头还在这,不过转脸一想路炀都没出来,她能自个走吗?
他假意安慰了几句,让人先回去。
只一门心思想先将她打发了,有些场合她在不合适。
宋宛央起初推诿不走,但男人车都给她叫好,由不得她不走。
“小宛央这样,我叫人先送你回去,等路炀出来后我让他call你,行不?”
宋宛央这才作罢,坐车离开。
路炀出来时,早没了下午的那股神气,他额前的碎发随意搭在眉前,眼睫下的困倦和冷根本压制不住。
丛舟看他这样,隐忍地呡了下唇。
路炀瞥了他一眼,嗤道:“想笑就笑。”
从舟登时爆笑出声,又顾忌在警局声音小了点。
“咋这样了路公子,我都把豪车给你准备好了,结果转背就接到电话来警局捞人。”
他道,“这是新式追妞法则?”
他眼里的嘲笑都都快溢满脸了,饶是路炀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这局面,也不由得暗咬后槽牙。
“来劲是吧?”
丛舟:“嗯哼。”
路炀十分不爽,只能自认栽在了阴沟里:“嘚瑟吧你就。”
又问,“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丛舟终于正经了些:“知道你车子撵过那人是谁不?孟欣欣,就是方信诚女朋友。”
是他?
路炀了然。
都是一个圈子的,虽没玩在一起,但路炀听过方信诚这个人。
丛舟笑道,“这事你算当个冤大头吧,傅宴之堂妹和孟欣欣在楼上争执,将她推下时你车正好路过。你说冤不冤?”
“呵,又是他妹。”
路炀嗤了声,傅妗简直他妈的有大病。
丛舟说:“他女朋友还在医院抢救,那边目前传来的消息说是脾脏破裂,血胸”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得路炀头大。
饶是律师看完监控后,再三确保和他毫无关系,可他车毕竟是碾了过去,人情亏欠怕是一辈子都沾上了。
此刻他们已经出了警局,丛舟问:“现在去哪?”
他实实在在问了句废话。
路炀碾过的人还手术在医院,他能去哪。
于是路炀意味深长睨他:“回家睡大觉呗。”
丛舟哈哈大笑。
“你现在去医院,不怕方信诚拿你开刀啊?”
路炀漫不经心:“不至于。”
他又问:“傅宴之知道这事了吗?”
“嗯,现在估计正从德国往回赶吧。”
路炀握着车门的手一顿,说:“他打算插手不?”
“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刚正不阿的性格。”
从舟道,“他人还没到就对傅家人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捞傅妗,这牢傅妗怕是坐定了。”
路炀冷哼了声,活该。
车厢门重重一关,车里残留的热气仍在,冷暖空气的对冲,如一阵薄雾席上路炀冷硬的侧脸。
他将安全扣往卡槽里一卡:“那我妈呢?”
“还不知道。”
丛舟反问,“不过你觉得能瞒多久?”
也是。
路炀不说话了,他已经能够想象明天去英国鸡飞狗跳的日子。
头大。
他此刻困倦之际,闭上眼睛全是那盏雪亮的白痴灯,和询问室里的问话,跟背书似的在他脑子里反复。
路炀微阖着眼,灯光在他不安的眼皮上跳动,他想睡觉,可脑海里隐约记得还有件事。
“对了,宋宛央回去了吧?”
丛舟正开车,听了这话,十足纳闷地看他一眼。
可路炀太累了,眼皮半耷拉着,声音困倦。
“问你话呢。”
从舟说:“回去了。”
“行。”